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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老太太的命也不好,虽行商有些积蓄,但儿子被强征去做兵了,不然她也不会一把年纪还亲自跑商路。
    青老奶奶梳着青福的头,将忧愁掩盖在和蔼的话语下:“等君房的头发长过膝盖,他就能回家啦。”
    酆都大帝:“那他回了吗?”
    青福平静道:“没有。我五岁那年,秦军灭韩,乡里的日子就更难过了。饥荒加之冬日难熬,祖母没能撑过那个冬天。二叔其实死得比祖母还早,秦军破韩都那日,他便战死在韩都新郑,直到我十岁那年闯出师门,下山寻他,才在曾经的韩都新郑,那时的颍川郡,找寻到他的尸骸,送回祖母身边。”
    系统差点漏出声,秦军灭韩时五岁,那十岁也就是公元前230年,这不正是青福之前让他扫描的时间节点?
    ……所以那时青福最大的心愿才是天下太平吗?
    青福随意拨了一下发梢:“道门本就有蓄发的习惯,找到二叔后,我也就没剪。”
    但或许,这也是童年执念的一种延续。
    虽然以小青福的理解能力,早已足够猜到祖母的话只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安慰,但年幼的他仍是怀抱希冀地盲目相信了,毕竟那时的他如此的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对头发小心在意,这份偏执的执念一直持续至今。
    记忆逐渐散去,酆都大帝抚在青福颈后的手却未挪开。他一时间想到和曾经的青福一样的感慨:人太长情不好,天地同寿的神仙更是如此。幸而他如今不必流浪异世,也幸而青福在这里重新拥有了一个温馨和谐的家——
    “啊!!该死的小五,谁让你抢我的疫鬼,我打死你!!”地面上,聂小倩手抓三只鼻青脸肿、泪流满面的疫鬼,脚踩画皮,疯狂厮打,敌我界限在这一刻模糊。
    画皮捂着脸大喊:“我没有!没抢!这就是我的疫鬼,大姐仗势欺人啦!还有没有能管管!大哥!大哥呢?!”
    “大哥谈恋爱呢!”孟姜女顺脚踩了一下小五,喜滋滋地调整镜头,对准青福的方向调焦距。她这套设备也是一思改造过的,观测星云都没问题,拍哥哥们的爱情是妥妥当当,即便这会儿不能方便直播,留着自己慢慢嗑不也美滋滋?
    法海站在孟姜女旁边,托举着雷峰塔警惕地和许仙打商量:“阿弥陀佛,老衲诛鬼,许施主能否暂时放下你我之间的恩怨……”
    许仙:“好啊死秃驴,你诛你的鬼啊。”
    陆判官忍不住为同为老实人的法海仗义执言:“二哥,你这话听不出真假,叫人怎么安心。”
    酆都大帝:“……”
    讲个笑话,青福的家,温馨的家,和谐的家。
    青福倒是挺适应,降落在战场中央,随意扫视了一圈周围:“老七呢?”
    弟妹们于厮打或争执中探出头来,纷纷表示不知道。
    过分了啊,这个老七,眼见得加入家庭这么多天,正经工作没找一份,家庭活动的时候还见机插缝的划水。
    青福直接用卡牌把不知藏在哪个犄角旮旯摸鱼的宁采臣给刷出来了,手一展将宁采臣推向一个在弟妹们形成的包围圈中仓皇逃窜的疫鬼。
    鬼与人四目相对,也不知道谁的表情更加惶恐些,宁采臣崩溃大叫之后举手就把革囊掏出来了,冲着疫鬼使劲拍过去,嘴里胡乱喊着:“死去吧,死去吧!!”
    疫鬼:“唔唔唔!!”
    不是它不想反抗,革囊里已经探出一只鬼来,如果宁采臣敢于睁开眼的话,就会发现这鬼正是先前被拖进革囊里的笆斗仙。
    此时两鬼纠缠在一起,笆斗仙口中念念有词:“进来吧你!做我的替身,我就可以解脱了……”
    疫鬼疯狂挣扎,努力躲开笆斗仙的手:“兄弟!兄弟,相煎何太急啊,都是鬼,不如我们一起把这人给害了。”
    害尼玛呢,要能害他早害了,笆斗仙一把将疫鬼拽进革囊里。
    宁采臣感觉手上先一重后一轻,壮着胆子睁开眼:“嗯……嗯?”
    鬼怎么没了。
    我去,这么简单的吗?那他还顶着大哥的眼刀子划水干什么,原来他实力这么强的啊!没受伤的鬼也能打。
    宁采臣大喜过望,登时就扯着革囊袋口,英勇无畏地站在战场上来回这么一环视,直接越出家人们组成的包围圈,冲着鬼最多地方就猛扎过去:“受死吧!丑鬼!!”
    疫鬼们:“???”
    打架就打架,为什么突然辱骂!疫鬼们纷纷怒了,当场就要把这口无遮拦的小子撕碎,刚一靠近,就见那小子手中的破皮袋里探出一只熟悉的身影:“咦——这不是四姨奶奶家的三叔的二侄子么。”
    先前也说了,这群疫鬼是被人镇压在此处,没事干就闭门造小鬼,算来算去多少都带点亲戚关系。
    还没来得及搞清为什么自家亲戚在那破皮袋里,被笆斗仙抓了当替死鬼的疫鬼就流下几滴鳄鱼眼泪:“是啊,都是一家人,打杀就不必要了吧,侄孙儿,你来陪我吧!”
    逮着最近的那一个,疫鬼就使劲把自己侄孙往革囊里拖,它侄孙被吓了一跳,赶紧抓住旁边的鬼:“爸爸救我!”
    这又不是拔河比赛,哪边的人多哪边胜,革囊作为宁采臣的主动技能,抓鬼是一抓一个准,没等侄孙它爸反应过来呢,儿子已然被吞入革囊,唬得它魂飞魄散,连忙抓住旁边的鬼:“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