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会儿功夫了,麻蛊师还不忘幽默。
群里另插了几则新消息,是这一次的领头人发来的,说上面接收到了来自多位好心人的赈灾捐款以及在途的赈灾物资,数量极大,记录一下,以后这个捐助名单肯定还会继续扩充,等结束以后,要为这些好心人做祈福法场。
青福一看,沈馔、一思、秦禄、席凉、小孟……哪是好心人名单,分明是他们家族名单吧,连顾封、司纪的名字也在上面了:“……司纪?你有在好好开车吗??”
他还特地起身看了一下,确认司纪的双手有抓在方向盘上。
司纪扫了一眼捐款名单,感慨又骄傲,挺了挺胸:“以前光能想,今天我终于将一腔爱国之情付诸行动了!出门前我就和沈哥讲好了,大家集资一波。沈哥说会通知其他人,他那边把迄今为止所有的画作都处理出去,另再贴这几月来生意的一部分收益,我这边就把画廊的收益捐出去啦!请沈哥代为操作。”
说话间,巴士在小区居民楼前停下,几位自动自发在同一地点集合的法师走上巴士,就听青福在那说:“小孟,那把家里那几匣子钻也卖了吧,另再贴上这几月来看事的酬劳。”
“……?”法师们浑身一抖,找座位的步伐一时有些胆怯,心想这应该不是故意说给他们听,就算是他们也没钻可以捐啊!算了算了,还是自觉一点,先把这几个月看事的酬劳捐上去……
青福又说:“那颗紫的别动。”
法师们:嗯,这个意思应该是暗示他们可以根据自己收入情况灵活捐款,那我少捐一个月的吧,好歹留口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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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师和领头人的口吻让青福错以为D市的情况还算能撑住,但等驶入市区后,青福的自我安慰就彻底消失了:“那都是……”
天际被一道黑沉的裂隙撕开,其间有无数星光点点,或金或青,定睛细看,衣带当风,足踏祥瑞或金莲,或老或少,或男或女,分明是众仙毕至,正挥散着自身的灵炁,以身补天。
法师们却都看不到,迷茫地探头出窗:“哪儿?哪儿呢?”
酆都大帝轻握了一下青福的手,略靠近了些放轻声音:“个个都爱面子的很,看破莫说破,留点体面。”
青福不再说话,只是心底更沉坠了。
他突然意识过来,为何自他来到这个世界起,只见过酆都大帝这一个神仙,最多再算上赵公明,连灶王爷、三清也不曾显灵。联想起曾经在酆都大帝的记忆中听闻玉帝与四御镇守天河,或许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满天神佛已然庇佑世人良多。
路边不断飘过零散的疫鬼,聂小倩几个征得应允,凶残地跃窗而出,或带着不熟练和谨慎,或带着狂喜:“哈哈哈哈哈哈疫鬼崽子们,姥姥来啦!姥姥终于能撒开了打架了呜呜呜……过来吧你!”
巴士驶入临时建起的指挥部,已经有和尚和道士在其中各分两半做着道场,道士们的祷念声传入耳中:“天瘟地瘟上船去,年瘟月瘟上船行……押送瘟司归海内,无留毒气害良民。”
木鱼与三清铃声中,青福侧目,便见身侧酆都大帝的目光一时变得遥远,仿佛落在裂隙中诸仙同道的身上,又似乎落在更远的方向,紧接着,自西方突然划过一道金色的弧光,像金线一般,扎入天幕两边,自尾端往中心缝合。
青福心中一动,自身灵炁突然若有所感的翻涌,带给他一种不祥的预感:“——那是什么?”
他甩开酆都大帝反握住他的手,直冲那金色弧光而去,越是靠近,浑身的灵炁便仿佛也随之震颤,及至靠近,就见那金光实为一朵金莲,莲上坐卧光如来,佛陀着深红袈裟,头顶常光金璨殊胜,光耀数尺。
随着青福欺近,对方似有感一般抬起头,正是酆都大帝本该呆在西方净土的化神,只是对方的状态显然不如酆都大帝描述的那么好,身体若隐若现,一身的佛光都像是烟雾一般,化为灵炁不断向四周逸散。
被青福抓住手腕,对方也只是带着淡笑,看了一眼裂隙:“要来不及啦。”
下一秒,这化神便被本尊顶替。
酆都大帝垂眸看了眼青福搭在自己腕上的手,突然抬起手臂,侧过脸贴了一下青福的手背——或许是高处不胜寒,酆都大帝感觉到青福的手又冷了起来。
酆都大帝的声音忍不住就放柔了,带着一丝心虚:“这不是想再努努力,不想你跟着流浪……”
青福想骂,但裂隙确实已经绷紧到无法耽搁的地步,风掠过,激起满身湿寒,青福这才发觉自己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就像回到了初出茅庐之时。
俄而,耳畔徒然传来聂小倩、陆判官等弟妹凶悍的声音,是厮打得太过忘情,不小心将系统内通讯给连接上了。
心底刚升起一股躁意,青福突然一顿:【系统。】
系统从焦头烂额的自检中抽出神,他还在寻找主系统供给的能量突然产生缺口的原因:【啊?……宿主,你每次叫我,我都有种不祥的预感。】
青福抿着唇,眼中却含着光:【你们卡池的卡牌,都是怎么做出来的?】
系统莫名其妙:【这种时候问这个干嘛——选定目标人物,跳到相应的时间节点,扫描人物生平,拟合出相应的卡牌。】
青福:【能扫我吗?】他两眼熠熠生辉,笃定地说,【公元前225年,秦王灭魏,我在曾经的韩都新郑,当时的颍川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