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大帝赶在青福将铲子砸到他后脑勺前开口:“是小孟传的谣言吧,其实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单纯,目前我是一位诚挚的招募者,希望他能到我这儿工作。”
还诚挚,站姐眼睛都笑没了,捂着快要咧开的嘴:“嗯嗯,这次是办公室恋情对吗?”
唉,哥哥们太能玩了,上一次还是病床play。
酆都大帝想了想,决定在青福将扎来的目光改换成桃木剑前,乖乖挖地。
山区前两天刚下的雨,冬天又冷得厉害,土都冻硬了,好在青福和酆都大帝的力气足够大,没直接移山填海都是考虑到万一土里真有东西,会不会承受不住。
两人的效率比挖掘机器还高,在有站姐打着小心思想过来送温水前,酆都大帝就手下一顿,抬头看了青福一眼。
青福凑过去,就见土坑下,露出几分白色。
那站姐趁机伸着头来看:“什——啊!!!!”
土中的白色细长匀称,形同小巧的羽翼,但绝不会有人觉得它可爱,那是一扇属于孩童的肋骨。
…………
土里挖出人骨头,这肯定就要报警了,席凉闭眼没到半个小时就被喊醒,得知消息差点没厥过去。
警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有条不紊地开始挖掘工作,几名法医随行勘验,整个剧组都十分紧张,可能也就只有狗仔们各个激动地上蹿下跳,觉得搞到大新闻了。
足足等了快大半天,才有人来找席凉:“这些尸骨都是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了,全是婴儿啊。”
席凉一时沉默。
女主演喃喃:“怎么能这么愚昧呢?孩子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难道父母割出去的时候,就没有一点不舍么?”
青福的瞳孔微微缩小了一瞬。
黎明的山风竟比夜晚更寒冷一些,青福的手有些僵劲,刚微微勾了一下手指,手突然就被一片温暖覆上。
他往回抽回了手。
几乎没来得及感受从温暖到寒冷的温差,那只干燥温暖的手掌就又一次覆过来,而且这次抓的更紧。
青福静静地站了一会,没再动。
…………
及至傍晚,埋葬坑才被清理干净,这些幼童的尸骨会被送去法医室勘查,最后统一入葬。席凉的剧组也被暂时要求搬离荒村,等到勘查结束再继续拍摄。
这种时候,也就无常们见惯生死,还能瞎琢磨:
“你说,这小鬼是祭品吗?那它还留在这儿,其他的婴儿呢?”
“……剧组搬出去了,那小鬼还能找到剧组吗?”
白衣无常尤其幽怨,本身按照生死簿的记载,剧组中有一人该是死在荒村里的,结果被青福、酆都大帝这么一搅和,大家都搬回市区了,还死什么死,那小屁孩的方向感也不知道咋样,能不能加把劲儿维护生死簿的尊严呢?
席凉都开始低头联系影棚了,就算勘查结束,他也不想再回那荒村了啊,还是搭景比较安全。
大家风尘仆仆地赶到席凉联系的酒店住下,席凉细致地给青福和酆都大帝订了两间单人房,就面对面,要是想单住呢也可以,想一起住呢单人房的床设计的多么贴心。
酆都大帝还真想跟进门的,被青福一剑柄捣出去了,房门“啪”地一声关上,只留下桃木剑被挂在门上,充满无声的威慑力。
孟姜女刚恢复直播,本想拍一下哥哥们的爱情的,没想到没抓到机会,正想和大家道歉,弹幕已经开始在嗑虚幻的糖了:
【嗷嗷嗷,进门前刮的那一眼,刮到我的心了】
【挂剑的意思你还不懂吗?为什么回去,他在说他想‘剑’你啊!!】
【不对,应该是亮剑吧,宝贝】
【我已经出剑了,你呢】
孟姜女:“……”
算了,何必打翻大家的糖。
…………
不知道是天确实冷,还是又回想到曾经的原因,青福睡得很不踏实,总觉得露出被子的皮肤格外的冷。
他往被子里缩了缩,刚用温暖的被窝蒙住头,一声穿透性极强的尖叫声骤然划破深夜。
“哐!”
“咔嚓!”
剧组都聚集在同一层,本身就睡得不安稳,几乎立刻就传来好几声开门声,青福也立即出门,取下剑,和酆都大帝对上眼。
酆都大帝淡淡道:“难为他了,小小年纪从山区找来。”
走廊的灯啪嚓几声爆开了,整个楼层一时间都陷入了黑暗,刚刚才奔出来的人们又大叫着赶紧缩回门去,寥寥几个人还在硬撑,壮着胆子狂拍尖叫传来的那个房间门:“林老师!林老师,你还好吗?!”
席凉也很出人意料地边哭边出来了:“别害我,别害我啊,我头一回当导演,能不能顺顺利利的……小林!小林!”
沈馔一下将和他差不多个头的席凉提溜开了,和提一只猫崽没什么区别:“我来。”
这种时候,也顾不上什么破坏公物了,沈馔狠狠踹去,连蹬了三四脚,每一脚都在走廊中制造出巨大的、让人心悸的回声,伴随着最后一声巨响,房间门终于被踹开了。
“啊——”女主演花容失色的扑出来,本来按照她那个方向,应该刚好扑进席凉的怀里的,结果冲到一半,小林娇小的身体硬是停住了,随后果断地冲进沈馔怀里,“呜呜,沈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