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馔觉得有点好笑:“这杯子怎么你了。”
许仙正准备涮神仙水呢,猝不及防被沈馔吓了一跳,差点把杯子打了:“你,你怎么就起来了。”
之前还没在意,现在在沈馔的注视下,许仙心虚地收回中指,颇为尴尬地想,让孕妇喝涮手水会不会有点过分啊,他瞄了一下砧板边的刀:“……”
许仙沉稳地说:“你洗澡去吧,我就看这杯壁有点脏。”
调开沈馔后,许仙就飞快把手往杯里一涮,人,要学会珍惜自己,能不自残尽量不要自残……
青福也支使着聂小倩把床单换下来了,免得回头吓到沈老爷子:“待会你们带沈馔回去,让他和老爷子在我们那儿住一晚。”
酆都大帝抬首,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你一个人留着?”
“……”青福霎时就丧失了分享计划的欲望,手臂环抱起来,冲着酆都大帝微抬下巴,“你想帮忙?那小聂把床单铺回去吧,我们人民的好神仙准备以身做饵,引诱那恶贼上钩。”
酆都大帝非但不怒,反而若有所思的摸了下下巴:“所以,你原本打算自己扮做沈馔,等那人上门?”
青福不上当:“我自然用的是幻象,如何比得上大帝,愿亲身赴险。”
聂小倩和孟姜女眼观鼻,鼻观心,一起缩着脖子贴墙溜出去,顺便把还想回房的沈馔、许仙截获了,四人一块回别墅。
青福用脚拨了拨地上换下的血床单:“请吧,人民的好神仙。”
酆都大帝笑了一声,袖中手掌微抬。
“进了地府,你还敢嚣张,当自己是青傲天啊——嗯?”老熟人白衣无常从地底冒了出来,脚踩上地面时尚且保持着高举锁链、张牙舞爪的姿势,和青福恰好对上视线,登时僵在原地。
“……”黑衣无常默默缩回了自己的哭丧棒。
谁能想到呢,作威作福的时候突然被上司传召。
酆都大帝饶有兴趣地看了白衣无常一眼:“人民的好公差,去把地上床单披起来,我们准备抓一个要对孕妇下手的邪道。”
“……”白衣无常看看地上沾满血污的床单,再看看面色寒沉的青福。
白衣无常失声痛哭:“我错了还不行吗,都是司纪那小子带的,我也是今天头次学坏……”
…………
就算再不愿,白衣无常还是在强权和强拳的压迫下,哭哭唧唧地裹上了脏兮兮的床单。
在床上悲愤地装着孕妇的时候,他那好搭档还凑过来小声安慰:“往好了想,青福和大帝都还坐着,你能躺着呢。”
白衣无常幽幽地从被子里钻出头来:“我可以把这个殊荣让给你。”
黑衣无常一把就将白衣无常的脑袋摁回被子里了,厉声说:“不许冒头!头伸出来,你就不像他了。”
白衣无常:“@#¥!#@!”
青福耳朵一动:“嘘。”
此时已是夜深人静,青福将整个别墅的灯都关上了,黑暗之中细小的声音显得格外明显。
只听后院被铁丝勉强拴起来的篱笆门吱呀打开了,过了半晌,有人的声音在靠近:“没人?什么情况,我还当落胎是被发现了,看这房子裂的,不会是黑心工程,把那孕妇给摔了吧!嗐,这丧良心的房地产商!”
“……”青福无语,也不知道这人是哪来的立场骂别人没良心。
青福和酆都大帝都隐匿了身形,黑衣无常也钻进床底下躲着,此时听到越发清晰的脚步声渐渐临近,青福微微挑了下眉。
除了人的脚步声,还有另一道蹄声,听节奏,该是四个蹄子的。
酆都大帝在黑暗中无声地凑了过来,在青福的耳畔耳语:“你猜中了。”
青福没好气地刮了酆都大帝一眼,不耐地往旁边挪了几寸。
酆都大帝就像得了趣儿似的,又跟着挤了过来:“怎么这么聪明?自由职业太可惜了,入我地府才能大展鸿图。”
青福的手指动了几下,正想着要不要付诸暴力,卧室的房门就被推开了。
“嗯?没走啊,怎么就一个人。”来人提了一盏老式的竹灯笼,昏黄的光亮透过纸灯笼洒在他脸上,映照出高额头鹰钩鼻,满脸尖酸刻薄的苍老面容,在老者的脚边,潜伏着一团黑影。因为太矮了,都分享不到光亮。
青福和大帝的隐匿能力自然不用多说,那老者完全没嗅到危险的气息,看着床上隆起的被子,还搓着手嘿嘿笑了两声:“之前太匆忙,都没来得及看看,我这未来便宜老娘生的什么样。”
一边说,老者一边伸出鸡爪一样枯瘦的手。
白衣无常早已忍耐不住了,正憋着满肚子怨气、火气,老者刚伸手过来掀他的被子,他就夹着被子一道猛然揉身扑过去:“去你娘的老娘,我是你爹,我是你爹记住了吗!敢掀你爹的被子!!”
黑衣无常慌忙也钻出来帮忙,只有青福和大帝反而蹲在原地沉默了一会。
“……”青福发自内心地迷惑,“老娘??”
多大岁数啊大爷!男女都分不清还出来害人?出门时没找到老花镜吗??
他就说呢,为什么施法的人选了个男的做母体,就连对方天性残忍,就是准备让胚胎从沈馔肚中破肚而出都猜过了,万万没想到,就特么只是因为老眼昏花。
第2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