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样的人少,傅里却不能让人卫烆带着人过来了,却没有位置不是?于是便认真嘱咐田大娘,让她不要将人带到这个包间。
田大娘点头,认真记下了。
傅里顿了顿,有些好奇地看着田大娘:“之前我仿佛听到小二带了几波儿人到二楼来了?你可知道都是些什么人?他们又是什么身份?”
田大娘似乎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表情相当兴奋:“傅娘子您可想不到,这些到咱们店里二楼来吃火锅的人,可不是那些大老爷们儿,而是一些高门夫人和千金小姐。之前他们尚不确定店里是否有二楼包间的时候,一个人都没见,还是特意派了小厮和婆子过来问话,确定咱们二楼有隔人的包间,这才纷纷上了门。方才我粗略地数了数,里面竟是以未出阁的姑娘居多,那些个高门夫人啊,明显就是陪着自家姑娘过来的。”
傅里完全没想到那些客人竟会是女子,一时有些愣住。
想到方才只听到阵阵脚步声,却不闻有人说话。傅里原还当做是房门的隔音效果太好,现在想来,应当是那些姑娘出门在外,被家中长辈约束着,不能说话。
她笑了笑:“这倒是奇了。之前我这周公美食连锁店虽然没有开到京城来,可辣椒这东西,我在定威侯府和其他饭馆儿却没少见,那些夫人小姐们应当知道辣椒的味道才对。既然知道还愿意过来,想来是非常喜欢辣椒的味道了。”
田大娘却摇摇头:“傅娘子想岔了,那些姑娘可不见得是喜欢辣椒。”
傅里疑惑地看向田大娘,不是喜欢辣椒?
田大娘点头:“之前来得人太多,跑堂的人手不够,我也引了一两队姑娘上门。在包间给他们准备茶水瓜果的时候,听了一两句闲话,才知道他们这次上门不是因为咱这周公美食连锁店的名声上门,而是因为您月前成婚晒妆闹出的动静儿太大,一个个地想要过来查看敌情呢。”
傅里哭笑不得:“您这嘴也是促狭,人家好奇上门,不管目的如何,只要不打算在店里乱来便都是我们店里的贵客,怎么到您的嘴里就变成了查探敌情了?”
“我可没说错,”田大娘干脆在傅里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我听那些夫人小姐的语气,这次过来就是想要见见您究竟是凭了什么,才能以一介白衣的身份嫁给定威侯,还做了正室夫人的。”
“只是因为这个?”傅里有些不敢置信,“我还以为你说的查探敌情,是有人想要过来尝尝味道,然后学着咱们在京城也开一家火锅店呢。”
谁知道竟然是为了这个?
傅里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一时竟觉得有些荒谬。
田大娘却习以为常:“这有什么奇怪的呢?您当谁都和您似的,一心将这周公美食连锁店当做事业来做?这个年纪的有钱人家姑娘心里,最看重的事儿就是以后能嫁一个如意郎君,咱火锅店这样的铺子就算再挣钱,最大作用也只是为她们以后嫁人增加筹码,让她们以后嫁人有着更大的选择余地。至于真正将心思放在赚钱上,那可要等到嫁人,发现婚姻生活和自己想象中完全不一样,没有风花雪月,只有柴米油盐和各种不得已的时候。到那时,她们恐怕还真可能学着您开一家火锅店。”
虽然田大娘这话不太中听,可现实就是如此。
也不能说那些姑娘真就胸无大志,全都是恋爱脑,一心只想着嫁人而不知道为自己打算。只是世情如此,这些姑娘的家人也都是这样给他们洗脑的,没有撞到南墙之前,谁又愿意将自己以后的生活想得太艰难呢?
红楼梦里面的那么多有本事的姑娘,可真正在成婚前就开始打理家业的,也就只有薛宝钗一个,而她还是被逼无奈
父亲早亡,母亲不中用,兄长又是个窝囊废,她只能以女儿之身为全家筹谋。
探春也管过家,国府真正的基业却不曾让她接触过。而且当时也是临危受命,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迫不得已。
想着这些事儿,傅里摇了摇头:“她们可曾说过想要见过我?对我可有敌意?”
“这倒不曾,”田大娘忍不住笑了起来,“还都是些姑娘家呢,最多对您好奇一二,哪个胆子能大到直接就说想要见您?况且那些姑娘家指不定还以为您今日不会过来呢,就算是我,之前也忍不住在心里犯嘀咕,以您如今的身份,究竟还看不看得上这火锅店,还愿不愿意在开业的时候以定威侯夫人的身份过来坐镇,我可拿不准主意。”
傅里也跟着笑了起来:“您这张嘴啊,可真是堵得人说不出话来。”
话音刚落,便听见房门被人敲响。
两人对视一眼,傅里身后的冬夏很有眼色从她身后站出来,直接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了。
她还没说话,便见门外站着的那个丫鬟开口说道:“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兰台寺大夫家眷林夫人身边的丫鬟。不知定威侯夫人可在这个包间儿?我家主子之前听人说见到定威侯府人进了火锅店,想着既然已经来了,便该过来拜见一番,不知定威侯夫人可否见上一面?”
傅里转头看了田大娘一眼,捂嘴失笑,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不会有人想见她,这不,马上就打脸了。
田大娘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顿了下,竟也跟着笑了起来。
冬夏背对着二人,不知她们的小动作,冲着门外那丫鬟点了点头:“太太确实在里面,不过她愿不愿意见你家主人,我却拿不定主意,还得进去问问太太是个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