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举人一脸尴尬,似乎觉得傅母的举动丢人,竟然连向傅里这般看一眼都不敢。
唯一态度如常的,恐怕就是傅举人的妻子了
她仍旧站在原地,面对傅里看过去的视线也直接避开,似乎仍未改变对傅里的看法。甚至因为两个孩子对傅里的热情举动,她对傅里还生出了不小的抵触。只要见过两个孩子,这位弟媳再看向傅里的目光,便带上了几分埋怨。
傅里觉得无语,她与这两个小孩儿不过一面之缘,之前见面更是话也没说一句,这两小孩儿如今突然变得这么热情,她还觉得冒犯呢。
不过很快,她就没精力去注意傅举人夫妻了。
傅母笑盈盈地走到两人面前,似乎知道自己在傅里这儿讨不了好,于是果断看向卫烆:“女婿啊,你们干了这么久的路,可曾累了?快快进屋歇息,只是傅家家穷,拿来待客的茶水瓜果恐怕比不上定威侯府,还望女婿不要嫌弃才是。”
傅里冷笑一声,原来她嫁进定威侯府的消息,竟然传到了傅母耳中,难怪她前后的态度竟然会产生这么大的转变。
再看向傅举人,发现他似乎尴尬得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了。
虽然对傅举人也没什么感情,但知道他与傅母不是一样的想法和念头,傅里心里也不由生出了几分欣慰
至少原主付出许多想要保护的家人,不是全部都让人觉得不堪。
卫烆一直关注着傅里,见她对傅母不假辞色,反倒对傅举人夫妇多了几分关注,心里也有了数。
他并非那等愚孝到认为傅母不管做了什么都是傅里的母亲,傅里都应该孝顺傅母,并对傅母言听计从的人。因为早年参军经历,他在战友口中也听到了不少偏心眼儿到了咯吱窝,除了放在心尖尖儿上的孩子外,不将其他孩子当人看的父母,所以对傅里的选择非常能理解。
而且,傅母见到两人后,连招呼都不和傅里打一个,反倒一脸谄媚地讨好他的做法,实在让他有些介意。
他顿了顿,开口道:“夫人已经将府上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我对此早有准备,不会介意。”他冲着傅母点点头,“你与夫人久别相见,想来应该有情况下想要同夫人了解,我一个外男还是不要挤在你们中间碍眼了。”
说完,他抬头冲着傅举人招了招手,“你便是夫人的弟弟吧?我们两个都是男人,应该有不少的共同话题。我也有不少关于夫人的事儿想要同你了解,便请弟弟带着我到外面走走,顺便聊聊天儿。”
傅举人下意识看向了傅母,见她表情在姐夫话音落下之后,似乎不太好看,张了张嘴,似乎想要拒绝。
一直在傅举人旁边站着的女人却横下心,抬手直接将人推了出去:“姐夫还请见谅,夫君性子有些内向,有些认生。不过他一向在意姐姐,也对姐夫非常敬仰,您有什么想要同夫君了解的,便直接问他,他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不会让人觉得失望。”
傅母愣了下,猛地回头瞪向傅举人的妻子。
傅举人被傅母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站到妻子面前挡住了母亲的目光。
等看到傅里玩味的视线,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傅举人只能硬着头皮冲着傅母拱手告辞,然后走到卫烆面前将人带走。
等人走后,傅里笑了笑,低头直接牵着两个表情有些胆怯的孩子,越过傅母直接走到弟媳面前,一手一个,将两个孩子的手腕塞进了对方的手里:“诺,你的孩子,记得自己照顾好,不要无缘无故迁怒无辜的人。”
说完,她便直接进屋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下,完全没搭理傅母在她身后的不满的吼叫。
傅举人的妻子低头看着两个孩子,抿了抿唇,拉着两个孩子的手不由收紧。
两个孩子被母亲的表情吓到了,就算觉得被抓疼了,也只是眼泪汪汪地看着母亲,却不敢开口说话。
好在对方很快回神,见两个孩子受了委屈,忙蹲下身想要跟他们道歉,谁知傅母却趁着她半蹲着没站稳的时候突然朝着她撞了过来,直接将人撞倒在了地上。
傅里吓了一跳,赶紧起身:“你疯了?”
傅母的眼睛与傅里几乎一模一样,可也不知道是否是相由心生,那双长在傅里脸上非常漂亮,还给她增添了几分亲和力的杏眼,罗到傅母脸上后,却充满了攻击性。她抬头朝傅里看过来的时候,眼里满是刻薄的厌恶:“这是傅家的家事,一个外人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傅里可不惯她这脾气,冲着她冷笑一声后,起身就往门外走,一边走一边笑:“我确实是外人,所以就不留在这儿继续耽误你们傅家人相亲相爱了,放心,我保管将侯爷一起叫走,不让他同傅家人再说半句话。当然,马车上的回门礼,我这个外人也没必要留在傅家碍您的眼了。”
傅母脚下一顿,猛地冲到傅里跟前儿,冲着傅里抬手,眼瞧着就要落到她脸上。
傅里抬手想要拦下,谁知却落了空。
而后,便听到“啪”的一声,转头看去,竟发现傅举人的妻子插进了她与傅母之间,用自己的脸拦下了傅母的动作。
看着她飞速肿胀起来的脸,傅里心中一跳,抬手就想将人往屋里拉。
傅举人的妻子却挣脱了傅里的手,然后直勾勾地看着傅母,强忍着怒意开口:“母亲你疯了吗?您之前不管怎么对夫君,对我对孩子,看在您是长辈的份儿上,我也都忍了。可您现在是想要做什么?您竟然想要对姐姐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