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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顿部长, 希望您能给我多一些配合。”
    迈克罗夫特似乎彬彬有礼,“如今机密红箱外流,我们都希望尽快找回它。不论有几波人来询问您情况,都是为了大局着想。不损毁白厅形象的大局,不让女王动怒的大局,不是吗?如果可以,我也非常希望是最后一个来打扰您的人。 ”
    最后一句听起来是好话,但不能往深了想。
    身在白厅,什么人会不被打扰?比如马修,一天到晚不知要被打扰多少次,而只有坐冷板凳的废物才不会被打扰。
    当下,哥顿也意识到自己没控制好脾气,更清楚这一次的事态有多严重。
    尚能存有一丝侥幸,是红箱锁工序非常复杂,非专门配对的钥匙不能开。如果盗贼不用外力爆破,没弄到钥匙的情况下,是看不到里面的文件。
    无论如何,这种时候不能再树敌。
    哥顿知道尤其是对马修派来的调查员需要客气一些,但习惯成自然,一个不留神没压制住颐指气使的脾性。
    “你到底还想问什么?我之前说的情况全都做了笔录。”
    哥顿努力维持和气的语调,“福尔摩斯先生,难道你已经从笔录里发现了特别的疑点,要我再配合回忆?”
    说到这里,哥顿又忍不住多了一些质疑。
    据他所知迈克罗夫特前两个月去了约克郡出差,这人今天刚刚回伦敦,怎么可能就立刻发现别人没有注意到的疑点?
    迈克罗夫特捕捉到了哥顿财长眼神中对他能力的质疑。
    不得不说,哥顿财政挺有自知之明。
    若非这人提供的口供笔录没有多少有价值的线索,现在或多或少该搞清楚盗贼是男是女。
    哥顿有脸怀疑别人破不了案,可不就是变相承认了其本人很废物,被近身偷盗但竟然连一点点蛛丝马迹都没察觉。
    前天,2月25日晚上。
    伦敦城郊的庄园内举办了一场四十六人的舞会。另加私人庄园的仆从二十三人,红箱子失窃地点总有六十九人存在。
    第二天清晨,哥顿发现红箱被盗。
    搜索庄园,发现一位洗衣女仆被打晕了关在厨房矮柜中。她只穿了一件单衣,而女仆外套都不见了。
    再询问庄园入口侍卫。经过回忆,当天凌晨四点半点左右,是有一位洗衣女工打扮的人离开庄园。
    当时,侍卫没有多想,洗衣女工一贯做的是起早摸黑的工作。他没注意到盗贼桃代李僵地扮演了洗衣女工,竟然非常大胆地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不仅仅是哥顿财长前前后后做了三遍笔录,其余的宾客与庄园主仆都被审问了多次。
    迈克罗夫特翻查了口供。
    其中记录被打晕的洗衣女工最后清醒意识是午夜零点左右,而出入口侍卫对于溜走的窃贼没有特殊印象,至于其他人都没有留意到伪装成洗衣女工的窃贼有什么不妥当。
    一问三不知,就是庄园内这批人的真实写照。
    唯一有价值的线索还是窃贼主动提供的。
    假的红箱不似真箱使用特制锁,它的锁眼如同虚设,只要晃一晃箱体就开了。假箱子内只放了一件东西,一张普通又崭新的扑克牌——方块K。
    是不是耳熟?
    耳熟就对了,「方块K」就是引起歇洛克好奇,让他要去抓捕的新一代偷盗高手。
    近一个月,「方块K」越发有名。
    在他偷走红箱前是做过另一票大的,二月初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伦敦前交通局长塔普利家中盗走了价值连城的祖母绿宝石胸针。
    歇洛克从约克市追查到伦敦,拜访了失主塔普利,经其同意勘察失窃现场。
    保险柜被撬开,金币与其他珠宝都没有丢失,唯有祖母绿胸针没了,而留下一方块K的扑克牌。
    换言之,「方块K」是有针对性的偷盗,不完全是求财。
    至于他怎么能潜入塔普利的家中偷盗?窗台与外墙有攀爬痕迹,足印不大不小,是常见的7.5英码男士胶鞋。
    而且盗窃案发生的时间段,塔普利不在家中,和家人外出一周去海滩度假了。
    回到红箱失窃事件上。
    迈克罗夫特上午去了伦敦城郊案发现场,那里去了几批调查者,没有在庄园内发现更多线索。
    不过,迈克罗夫特通过仔细勘察,在距离庄园外两公里的路边草丛中发现了与别处干湿程度不同一处泥土。是找到了一枚7.5英码的胶底鞋印。
    仔细闻一闻,泥土湿度不同伴有隐隐约约的尿骚味。
    不难理解,此处有人曾经随意排泄,可以怀疑是从庄园里盗出红箱的「方块K」所为。
    “哥顿部长,近期你身边出现过哪些鞋号为7.5英码的人士?不论男女。”
    迈克罗夫特看向哥顿,“制造一个假红箱,虽然只是虚有其表,但也必然观察过它的尺寸、皮质、色差。这些数据,您觉得是从哪个缓解泄露出去的?”
    哥顿也不是第一次被问这个问题,他下意识地张口否认,“肯定不是从我这里。从首相到各个部长各配一个红箱,规格都是一样的。也说不定是箱子制作工坊有了内鬼。”
    “是吗?”
    迈克罗夫特没有否认这种可能性,但他提出了更重要的疑点。“您认为为什么「方块K」不瞄准别人,偏偏盯上了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