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罗夫特立刻驳斥,“这位女士,如果您的基本逻辑没有被海水腐蚀,就该知道寻找凶手不是明顿先生的义务。当下,劝阻您不要冒险出海,更是出于尊敬生命的善意。
您可以不接受,但为什么要恶言相向?您的礼仪呢?想不到您居然连一只狗都不放过,是要恶心它。”
如果有一只狗吃了芭比夫人的礼仪,可不就感到非常恶心了。
一旁,温迪听着忽然想要鼓掌,他的语言库丰富起来。
想不到啊想不到,「大红帽」写的是甜品故事,但擅长居然是嘲讽人。
芭比夫人慢一拍也反应过来,立刻横眉竖目。“老巫婆,你说什么!”
“老费伊夫人,您何必和听不懂人话的多费口舌。”
玛丽再没正眼看芭比,只安慰迈克罗夫特。
“东方有句俗话,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倘若您想要跨物种交谈,不妨等以后吧。”
我X!
温迪真的想要拿出小本本了,谁是该死鬼?怎么就叫跨物种交谈?这样嘲讽就是火上浇油,芭比的脸都要气绿了。
“你们!你们……”
芭比伸手指着两人,气到手指都发抖。但一时片刻,找不到旗鼓相当的咒骂之词。
玛丽没再搭理芭比,而是看向存在感不强的佩奇岛主。
“比起我们这些外来者,您对北海的危险更了解一些。您的意见呢?也支持八个人划皮艇先离开?难道您知道成功的先例,能提供对应的海图?”
佩奇岛主揉着太阳穴,面色虚弱地苦笑:“我也希望有详细的海图,但很遗憾这个皮艇是上任古堡主人的物资。你们也该发现它一直都原封不动地放着。
我很理解大家想要快点离开的想法。今早就承诺,诸位在储藏室找到有助离岛的一切物资,我都会无偿赠送给发现者。因此,……”
因此,佩奇岛主放弃了皮划艇的持有权。
他左右为难地说,“以皮划艇离岛的确很冒险,但这也是唯一提前离岛的办法了。我想,还是本着自愿原则。”
“听到了吧,佩奇岛主也发话了。”
科林当然支持离开,他可不想有钱没命花。“现在不需要有的人自诩好意地劝说。我也直说,这次登船的人都是自愿的。”
此刻,只听划桨手男仆之一说,“我从小在海边长大,会看一些天色。云层在变化,近期会有飓风出现。如果今天下午不走而按照原来的计划等游轮来接,说不定因为飓风,游轮要延后好几天。“
此话一出,餐厅又一次炸锅。
“什么!”
“飓风!”
“上帝啊,我们要困在岛上了吗?”
科林与芭比也是意外,齐声问道,“你确定?!”
男仆点了头,“有八成的把握,所以能走就尽早走吧。”
这样一来,没能抢到船位的一些人又捶胸顿足起来。
玛丽与迈克罗夫特对视一眼,昨天就知道了飓风将至,但没有特意说出来。
根据老渔夫的预测,理论上飓风会在游轮送众人回到伦敦后才开始,不必过于担忧。但是天气变化莫测,谁也说不准飓风会不会提前登陆。
当下,不能说男仆估计有误,毕竟谁也无法将飓风来袭的精准时间。
皮划艇提前离去计划却因此板上钉钉。
此时,希普利顶着压力开口,“要走,是个人的选择,但我希望离开的人能写一份声明书。声明你们是自行决意离开,无论海上遇上什么,都与我们这些留下的人无关。芭比夫人,科林先生,你们敢写吗?”
“希普利,你不想负责就直说。承认吧,这次大西洋出版社的度假活动已经搞砸了,而你难辞其咎。”
科林嘲讽了一番,还是叫人找来纸笔写了保证书,而后八个人相继签了名。
随后,八个人没再等到原定的下午三点。
匆匆收拾,只带了必要的水与食物,午饭立即出发,驾驶着皮划艇离开了小岛。
下午,艳阳高照,风平浪静。
皮划艇顺利驶出了古堡附近海域,越行越远,消失在了视野范围之内。
八人驾驶皮划艇先离开了,小岛上的气氛稍稍缓和了几分。
多数人愿意去期待,期待八人一路顺利回到陆地,而后在今天午夜就派来大船。
从下午到深夜,多数人聚集在了礼堂内。
一边等待祈祷着,也是为了避免落单就会被死神盯上。
总有人不同。
玛丽与迈克罗夫特没有干等,除了吃饭,还是在藏书室继续找线索。
两人隐隐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人们期待今夜大船将至的愿望会落空,海岛古堡死亡事件在不查明根源前不会轻易结束。
日沉月升,天黑了。
藏书室内点燃了六盏煤油灯,确保看书的光线充足。
两人以极快的阅读速度,将宗教与神秘学书架上的书刊都被翻了一遍,却没有找到相对应的蛛丝马迹。
是不是找错方向了?
迈克罗夫特产生了怀疑。
目前已知哈伯德死前看了《圣经》,古堡被命名为山巅神庙。两者乍一看与宗教相关,却可能有更深的含义。
今天,明顿先生的药瓶事件说明了一个道理:
有的事不能只联想看似正确的那层意思,即便它的逻辑非常通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