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德鲁与未婚妻梅丽莎的约定,他应该在十一月中旬回到纽约。
梅丽莎却迟迟没有等到德鲁回家的消息,原本是想要等人回来试探一番,但是等了五天仍旧不见人影。
“德鲁一贯守时,即便是半途突发意外也会派人我说一声。这次他比说好的归期晚了五天,也没有托人捎回口信,我觉得……”
德鲁,很可能凶多吉少了。
迈克罗夫特对此毫不惊讶。
最初将扎耳怪与贝妮、凯南联系起来时就有过推测,存在一个唆使者诱发精神状态异常者发病,扎耳怪与幕后挑唆者说不定会窝里斗。
此刻德鲁逾期未归,变相验证了窝里斗极有可能已经上演。
如今扎耳凶杀血案传遍纽约,但还没有传出再度发现了相似谋杀现场的消息,或许表示德鲁是被囚禁还没有死。
“假设克丽丝真的遇到过一个唆使者,让她从家暴受害者成为了杀人犯,那个唆使者对她的意义是特别的。不会轻易就杀了对方,而会采取一些特殊手段虐囚。”
玛丽几乎可能断定失去消息的德鲁就是幕后唆使者,因为那本羊皮笔记本。
黑塞·史蒂文留下的笔记,作为遗产的一部分被侄子德鲁接手。
它以阿拉伯文书写了神秘学的一套理论,其中主要论证了人的精神能否被控制。
德鲁都做了什么黑暗操作容后再议。
现在是要抓紧时间,趁着德鲁没有被杀,找到他和克丽丝。
这两个人会在哪里呢?
一张纽约及周边地图被摊在了长桌上。
先后标记出了扎耳怪出现的地点,从最初的动物尸体被盗屠宰场、人类尸体被盗坟地、发现蜗牛壳的鬼屋、安德鲁斯被杀的小巷,直到最近一次华尔街上的办公楼,它们是随即选取地址作案吗?
几者并不在一条直线上,它们看起来那样的杂乱无章,一些在布鲁克林区,一些在曼哈顿区。能从中找到规律,推断出下一次的案发地吗?
下一刻,就听两道声音不约而同地响起。
“斐波那契螺旋线。”
“黄金螺旋。”
玛丽和迈克罗夫特相互看了一眼,同时指向了地图的某一点。
第64章 Chapter64
十三世纪初, 斐波那契的《计算之书》问世。
其中提出了有关兔子繁殖的问题,从而有了一个数列:0,1,1, 2, 3, 5, 8,13, 21, 34, 55, 89,144……。是从第三项起, 每一项都等于前两项之和。
时至眼下的1870年,这个数列仍旧没有被正式命名,因为近年数学界才刚刚开始展开对此数列的相关数学性研究。
玛丽脱口而出的斐波那契数列, 是她上辈子1877年由法国数学家卢卡斯研究斐波那契的数列时提出的正式命名, 并且给出了「F(0)=0, F(1)=1, F(n)=F(n 1)+F(n 2)(n ≥ 2, n ∈ N*)」的表达式。
显然,前世今生两个不同时空的科学研究进度并不相同。
据她所知,这个世界法国没有卢卡斯,至今也没有谁提前将斐波那契数列的N项式表达出来。
正因如此,如今学界有关斐波那契数列的研究不够理论化。
迈克罗夫特所言的黄金螺旋,是他闲暇时研究斐波那契论着所得的结论, 能在坐标轴上画出相应图形。
不过,他懒,从没想过专门为此写什么论文。即便有了一些理论发现,也没想过要公之于世。
此刻,两人不约而同地确定了扎耳怪出没的地点规律,指向了地图上的一个点。
——那个位置正是黄金螺旋线上的一点,趋近于其中心位置。
“这张地图不够精确。”
迈克罗夫特示意稍等片刻,从书架上取来清晰全面的手绘纽约地图,由此可以精准定位是哪一栋建筑物。“落叶街6号,是一间废弃的磨坊。”
地图标示的落叶街名不副实,没有落叶的美景可以欣赏,反而是垃圾遍地的贫民窟。
玛丽认为扎耳怪的选址很到位,“在足够混乱的地方藏一个人,不会引起别人的警觉。这也是扎耳怪给唆使者的特殊待遇了。”
所谓特殊待遇,是要从扎耳怪的出没地点说起。
现在人们对于斐波那契数列的研究并不够深入,还没有用科学公式去论述自然界中的黄金螺旋。
比如扎耳怪的出没地点形似蜗牛壳的螺线,这应该不是她特意遵从数学规律,而是源于对蜗牛的极度厌恶无意中接近了黄金螺旋。
为什么扎耳怪极度厌恶蜗牛,还要依照蜗牛图形选择作案地点?
也许是认为每次作案都是杀了一次恶魔,沿着蜗牛形状轨迹杀恶魔更能消恶魔。对于最初唆使她开始作案的那个人,是给要给对方一些特殊待遇。
这也只是玛丽的推测。
还是那句话,精神病的想法你别猜。真要猜得一模一样了,反而要问一问究竟是谁有心理问题了。
事不宜迟,前往落叶街6号。
中午十二点整,六个人来到落叶街。为了不引人注意都换上了破旧衣服。除了玛丽与迈克罗夫特,还有贝利家四位身手很好的护卫。
下雪的纽约很冷,一路行来遇上不少蜷缩在街角的衣不蔽体的穷人。
这种天气的贫民窟,哪怕房子残破了一些,但也能算作一处能躲避风雪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