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谁去叫一下船长。”
扎尔扯着嗓子喊叫, “快来些水手,把这些人分开啊——”
这却有点困难。今天整个上午水手们跑上跑下, 水里来海里去地查找芬妮小姐。
距离捞出尸体不足一个小时,除了轮舵操室的几人, 其他都去冲热水澡稍微休息片刻。
扎尔的一嗓子只叫来了侍应生们, 但服务员们的体格不够壮实, 他们无法分开殴打成一团的两拨人。
剧团演员叫着, “凭什么骂我们!我们又不是杀人凶手,有人死了, 和演出有什么关系!”
游客们不甘示弱, “怎么没关系!要不是你们的剧情内容招来了死神就不会有人死亡, 就是你们搞出的诅咒!”
场面有失控趋势, 而且参与到殴斗中的游客数量超过了剧团演员。很快就要快进到单方面围殴, 说不好就要有严重的流血..事件出现。
“砰!砰!”
突然, 两记枪声炸响。
虽然枪声无法响亮到覆盖了两方的怒骂声, 但它实实在在地震慑住了双方。
人群忽然安静,像是被下了定身咒语, 谁也不打了。
缩头缩脑地四处打量到底是哪里冒出的枪声, 就怕被流弹击中身体。
诡异的气氛中, 不远处南侧楼梯上传来赞美之声。
“哎呀,怎么都不打了?”
玛丽站在楼梯窗户旁,手中握着一把左轮,就才刚才毫不犹豫地窗外天空放了两枪。
“诸位参与格斗的勇士们,我太敬佩你们了。上帝作证,你们都是以身证道的伟人。身体力行地证明剧本杀人不可怕,因为你们比死神厉害多了,可以在它到来前英勇地自我了结。不知道我的理解有对不对?”
斗殴双方:对,你说得全对。
我们不敢说你错,现在只有一个请求,你把手里的枪放一放。再不济,请不要把枪口对着人群,万一走火呢?
还有,一起站在楼梯上的那位黑裙女士,你又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打开随身手包,里面居然会显出另一把左轮?
等一等,你似乎是想要把包递给持枪先生,是担心他的子..弹不够用吗?
下一刻,迈克罗夫特向身边人递出了包。
“我的枪法不够好。明顿先生,关键时刻,武器应该让最需要它的人妥善使用。”
走廊众人:……
不不不,一定是有严重的误会发生了,没有人想上演枪战片。
玛丽扫了一眼手包,眼底闪过笑意,这场面像不像一个喊打劫另一个在递枪?
不,两人明明是在维护治安,为什么他们反而像是演出了反派人设。
“罗曼夫人,谢谢您的火力支援。”
玛丽浅笑着没有接枪,“不过,我认为您还是该保留了武器,避免在突发冲突中受伤。毕竟人类的大脑发热时不会再以绅士风度要求自己,不去伤害像您这样温柔风雅的夫人。”
走廊众人:?
现在是谁伤害了谁,是谁的身上带了伤?睁大眼睛,摸着良心,再说一遍啊!伤者都是走廊上刚刚卷入战团的人,和站在楼梯上的两位一便士的关系也没有。
然而,没有人反驳。
因为枪的威力不容置疑,人群也不想去证实楼梯上的男人是否再次开枪。上帝啊!他们究竟和什么人一起同坐了一艘船,为什么会遇上随身配枪的人?
此时,走廊的另一侧北侧楼梯,响起匆忙跑步声。
宾利终于找来船长,叫声几个强壮的水手,一伙人急匆匆地跑上楼。深怕晚一步就迟了,他们都听到枪声了。
“怎么回事,谁开枪了?”
船长一边跑一边喊,但踏入走廊时,发现气氛有点古怪的安静。再顺着人群的视线看去,发现了南侧楼梯上的两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明顿先生,非常感谢您及时制止了这场没有必要的冲突。”
船长由衷松了一口气,而感谢的话放一放,最重要是先处理问题。他又看向冲突爆发点,其中为首的就有席恩——之前不愿意让搜查房间的那位,从事鲸鱼生意的富商。
“席恩先生,您想要做什么?”
船长语气冰冷,“芬妮小姐不幸死亡,哪怕她的死状古怪,但也不是你们殴打剧团演员的理由。”
席恩长得人高马大,如今却不由瞥了一眼楼梯上的两位。
他又是努力梗着脖子,一副‘我没错我有理’的模样。“我没想要做什么,只想要确保旅客们的生命安全。大家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多少有听过杀人剧本成真的惊悚故事。”
船长尽力按捺住怒气,“所以呢?”
“所以,你们不敢隐瞒潜在的危险,而应该让我们知道如何防备邪恶力量。”
席恩越说越理直气壮,“我们没想做什么,就是想要剧团把《两万里深的爱情》剧本拿出来。大家全都看一看,看了才能心里有数,规避那些奇怪的死法。”
隐瞒剧本情节不制造恐慌有错吗?
船长并不认为他一开始的策略有错,但现在显然已经无法继续隐瞒了。
“好,给你们看!现在所有人都去音乐厅。扎尔,你把原稿、修改稿、定稿都拿出来,谁都能看个清楚。”
哪怕扎尔不希望未完成首演的剧目外流,但目前的情况已经不能按照常理论。“好吧,我现在就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