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五条悟对着干的咒灵真是有大无畏精神啊。
这种不畏强权,奋勇向上的觉悟实在是令她感动。
绫小路葵反思了一下,又默不作声地后退了一步。
她又不是咒灵,她内卷什么。
这个距离够发动她之前交给花御的瞬移符了。
夏油杰看着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符纸,上面用黑色的墨水歪七八扭地写了什么他从没见过的东西。
“乌龟?”沉默半晌,夏油杰推测道。
绫小路葵大受打击,她忘掉了对于五条悟那不可思议的攻击的恐惧,认真地和夏油杰争辩起来:“瞬!是瞬字!怎么可能是乌龟啊,难道我能召唤出一只乌龟然后飞走吗!”
夏油杰:“……”
绫小路葵:“我又想了想,好像那样更炫酷一点。”
夏油杰觉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种东西是真的存在的,毕竟他刚刚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的确就像绫小路葵描述的那样。
说到这里的少女显得有些心虚,她往符纸里注入灵力,狡辩道:“谁让漏瑚给我的毛笔上只有三根毛,能写成这样不错了。”
夏油杰:“我看见了。”
绫小路葵:“?”
夏油杰:“明明有五根。”
绫小路葵瞳孔地震:“你们诅咒师都把注意力放在这种奇怪的地方的吗?”
不行,不能想了。
再想待会五条悟把手里的东西扔出去时她就要反应不过来了。
成片的树木在这时倒下,几乎是在一瞬间,花御的全身被金色的灵力包裹,它们层层构筑,砌起了屏障,似要拖延住攻击。
但咒力在触及那抹灵力前便飘散。
那是不完整的茈式。
也就是说,五条悟真正的意图是……
“你抓咒灵啊,抓我干嘛。”
绫小路葵也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
她来之前特地咨询了夏油杰把手上咒纹残留的咒力隐藏的方法,她不是咒术师,五条悟的六眼应该不会立刻注意到她。
就算注意到她,他的第一攻击目标也应该是威胁到他学生的花御。
她的符咒发动只需要0.1秒,等到五条悟看到她,她应该回到公寓里睡觉了才对。
可就是这0.1秒,五条悟把半个身子已经消失在传送通道里的她拽了回来。
“因为比起那个诅咒,还是小葵花更难抓嘛。”五条悟握着她的一只脚踝,倒吊着拎着她,“这次不抓的话以后说不定就遇不到了。”
绫小路葵:“……你怎么发现我的。”
五条悟轻轻地“嗯?”了一声,他那双漂亮的六眼弯起,语气分不清真假,“不,只是突然感到有人在骂我。”
他说着,歪头避开手下少女的攻击,声音轻快,“说起来,我找到把你手上的咒纹去掉的方法了哦。”
绫小路葵愣了下,将信将疑:“你不是不知道吗?”
“天逆鉾。”夏油杰的声音在她耳边出现,“不过被悟毁掉了。”
绫小路葵顿时冷笑一声,腰部一用力,拳头就往五条悟脸上招呼:“还想耍我,你做梦。”
她的攻击在距离五条悟还有一厘米时被无下限隔开了。
五条悟眨眨眼睛,似乎不太明白她的态度突然转变的原因。
那双六眼被阳光映亮,倒映出少女耳侧的那枚黑色耳钉。
他记得夏油杰也有同款。
咦,他们两个之前背着他偷偷交换礼物了吗?
“真伤心啊,竟然把我排除在外。”五条悟假装痛心疾首地说道,拎着她就往回走,“别这么暴躁嘛,我只是想找你聊聊天而已。”
绫小路葵:“有什么不能在这里聊的?”
五条悟的语调懒洋洋的,指了指她手上的咒纹:“当然是因为有些东西我只想和小葵花说嘛。”
……你一定要说这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吗?
绫小路葵想着,却忽然感到握着她脚踝的力量松开了。
[一线]
灵力筑成的屏障构起,少女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虽然没想着在这种场合见面,但再吊着的话她就要哭鼻子了。”夏油杰说,无视了绫小路葵那[我什么时候因为这种事情哭鼻子了!]的抗议。
那双漂亮的六眼在傍晚的余晖中睁大,五条悟看向自己本该死去的好友,一时之间忘了该怎么说话。
他的神色从难以置信到冷淡,又从冷淡到微妙,所有的情绪堆砌在他脸上,变得古怪又扭曲。
“这是高专。”五条悟说。
夏油杰:“我知道。”
五条悟:“你以为你走得掉吗?”
夏油杰:“只要她能走就没关系。”
五条悟:“……”
他的表情一下子更古怪了。
绫小路葵看着他张开嘴又闭上,似乎想问的东西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你问吧。”绫小路葵贴心地说道。
五条悟烦恼地揉乱了头发。
“喂,杰。”他抬起眼睛,表情是难得的严肃与认真,“你特地搞一场假死就是为了和这家伙私奔吗?”
“……”
夕阳下鸟雀振翅的声音响起,夏油杰无语地低头,看向怀里哭泣的少女。
“你哭什么?”夏油杰问。
绫小路葵边抹眼泪边说话:“好亲切的称呼,你一出来迅猛龙他终于不喊我小葵花了啊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