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江湖上突然传出衡山回雁峰之巅藏着一本叫《无敌宝鉴》的神功秘籍,是以武林群雄纷纷赶往回雁峰之巅争夺秘籍[1]。
为了减少竞争敌手,一路上不惜自相残杀,死伤无数。
最后,仅剩六人赶到回雁峰之巅的藏宝之地。然而,藏宝之处空无一物,唯有石壁上的五个朱漆大字“各位上当了”,讥笑着这群武林豪强。[2]
“没错。”王怜花道:“这是一个骗局,世上根本没有《无敌宝鉴》。”
可笑的是,这个骗局骗过了所有人。
王怜花又道:“沈兄可知幕后主使者是谁?”
若是别人问起,沈浪必然说“不清楚”,问话的人是王怜花,沈浪沉吟片刻,道:“我心里有个猜测,当年衡山一役的少数幸存者也怀疑过此人。他们曾想找此人问个明白,结果对方早已消失无踪,是生是死无人知晓。”
王怜花道:“沈兄怀疑的人是柴玉关?”
沈浪迟疑着点了点头。
王怜花微微一叹,道:“沈兄猜得不错,幕后主使者的确是柴玉关。”
见王怜花说的这般肯定,沈浪眸光闪了闪,道:“王兄知道内情?”
王怜花道:“沈兄对小弟的身世了解多少?”
沈浪道:“我只知晓你是云梦仙子的儿子。”
这件事还是从朱七七口中得知。
王怜花的母亲云梦仙子,曾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女魔头。她的名号“云梦”二字则取自她使用的阴毒暗器“天云五花绵”,以及能够迷惑人心智的“迷魂慑心催梦大法”。
衡山一役之前,云梦仙子还在江湖上活动过,事后便销声匿迹。
沈浪脑中飞快闪过了什么,想去抓,却怎么也抓不住。
这时,王怜花开口道:“沈兄知道家母是云梦仙子,可知道家父是谁?”
沈浪摇了摇头,道:“在下猜不出。”
王怜花冷声道:“他便是昔年有着‘万家生佛’美名的柴玉关。”
“柴玉关?”沈浪惊愕道:“令尊竟然是柴玉关!”
“万家生佛”柴玉关娶了江湖第一女魔头云梦仙子为妻,两人还育有一子,真是叫人难以置信。
沈浪眼神复杂地看着对方,问道:“柴玉关如今身在何处?”
王怜花道:“楼兰古城遗址。”
沈浪若有所思道:“莫非快活王就是改头换面的柴玉关?”
王怜花冷笑道:“正是他。”
沈浪喃喃道:“万家生佛……快活王……好一个快活王……”
王怜花又道:“小弟将自己的身世如实告知于沈兄,沈兄是否当礼尚往来,说一说自己的身世?”
沈浪沉默片刻,道:“家父乃是被誉为‘九州王’的沈天君。”
王怜花闻言面露愧色,道:“说来令尊的死,家母也有一份责任。”
沈浪道:“哦?”
王怜花道:“当年柴玉关娶了家母,但因家母身份特殊,顾虑重重,所以并不敢对外声张。后来柴玉关哄骗家母,向家母承诺待他日后天下无敌手,便可以光明正大地向世人宣布家母是他的妻子。”
沈浪叹息道:“想成为天下第一高手,谈何容易。”
“沈兄说的极是。”王怜花避重就轻道:“家母为了爱情助纣为虐,谁知等待她的却是来自丈夫的暗算,家母毫无防备之下,险些命丧黄泉。”
沈浪诧异道:“柴玉关是为了武功秘籍才不惜背叛云梦仙子?”
“正是。”王怜花感叹道:“家母那等精明厉害的女人也有被爱情冲昏头的时候,竟忘记柴玉关凶残冷血的本性。好在当时家母武功高强,柴玉关不是其对手,险之又险地逃走了。”
“此后,家母唯一的念想便是向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复仇。”王怜花话音一转,道:“沈兄,你就不想为令尊复仇吗?”
沈浪摇了摇头,道:“谈不上复仇。”
严格来说,柴玉关并不是沈浪的杀父仇人,因为沈天君是撞壁而亡。
王怜花面色一变,正想说服对方,便听对方又道:“不过那些死去的武林豪强的公道,必须向快活王讨回来。”
王怜花道:“沈兄知道小弟最为敬佩你哪一点吗?”
沈浪道:“哪一点?”
王怜花拱手道:“深明大义,侠者无敌。”
沈浪笑了笑,道:“王兄过誉了。”
王怜花道:“沈兄过谦了。”
对视而笑的两人,心头皆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王怜花率先收回目光,道:“沈兄,咱们已知晓彼此最大的秘密,不如再坦诚相待一些。”
沈浪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王怜花道:“你我有共同的敌人,不如正式结盟,为武林除去一大害?”
沈浪道:“可以。”
王怜花眉飞色舞道:“你答应了?”
见她如此喜悦,沈浪心情甚好地应了声是。
王怜花道:“那我们联姻吧!”
差点脱口而出可以的沈浪:“…………”
话题为什么突然跳跃到联姻上面?
王怜花等了半天,没等到想听的话,不悦道:“你不愿意?”
沈浪慢吞吞道:“为什么联姻?”
王怜花道:“合作,最保险的方式是联姻。”
沈浪:“…………”这个回答,无可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