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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希尔达推开了陶乐思。陶乐思赶紧抓住桌子的边缘稳住了身体,才没有一个跟头从桌子上摔下来。
    希尔达站了起来,起先的无措之后,她很快就恢复了冷漠的模样。她重新点了一支烟,将这支烟作为她的盾牌,再一次对着陶乐思竖起。
    “对不起,但我不能这么做。我是校长,你是学生——”
    “你已经猜到了我并非桃乐丝·恩格尔,我们没必要非要在乎这些,我也可以离开学校。”陶乐思有点无奈地说。她现在才察觉到她的心脏砰砰跳得很厉害。
    “——而且我有我的女神,我已经发誓将我的灵魂献给她,我有女神和舞蹈就已经足够了。”
    好吧,这就无解了。
    “你已经听到我和其他同事谈论的事情,”希尔达转身往卧室走去,冷冷地说,“如果你还想活下去的话,记得不要到处乱说,管住你的好奇心。现在,我要休息了,回你的房间去。”
    陶乐思轻声叹了口气。其实现在无论说什么,谈情说爱或者是讨论赫卡忒降临的事情,好像都只会让气氛更加尴尬。
    “知道了,boss。”陶乐思最终只能说出这么一句,然后转身,赶在希尔达决定要杀了她之前,离开了希尔达的房间。
    刚刚走出那扇雕花木门,陶乐思就感觉到一阵从敞开的窗子吹来的冷风,冷得她打了个寒噤,好像是一场幻梦刚刚醒来。
    “我这算是攻略她了吗?”陶乐思问艾斯比。
    “您这革命尚未成功,仍然需要努力呀。”艾斯比说。
    “那么,我能活下来吗?”
    陶乐思这句话像是问艾斯比,又像是在问她自己。她忽然想到了克劳迪娅的话,克劳迪娅说她也是一位赫卡忒女神,而希尔达只忠于赫卡忒。如果只有这种方法可以让希尔达爱上她,陶乐思宁愿自己是女神。
    可是她无法想象自称是赫卡忒的克劳迪娅与希尔达接吻。假如她看到这样的场景,可能会冲上去当场把克劳迪娅nen死。
    陶乐思快步的沿着楼梯开始往下跑,推开教学楼的后门就朝宿舍跑去,感觉到风从她的耳旁呼呼吹过去。她的脸颊在寒冷的夜风中发烫,那种感觉有点像是发烧了,只是内心的激动无法平复。
    她推开自己房间的门,不出所料,索莎娜正坐在她的房间里等待着她。
    “你去哪了,朵拉?”索莎娜关切地走上前,将手背贴在陶乐思的脸上,“你的脸好红,生病了吗?”
    “没什么,刚才在外面散了散步,可能有点热。”陶乐思稍微偏开脸,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再与其他人有身体接触了,即使是好朋友之间的亲昵。
    “凯瑟琳的状态很不好。”索莎娜有些难过地说。
    “也许她生病了,应该给她家里人打电话把她接走。”陶乐思说。
    凯瑟琳因为艾米莉亚的事情一直认为陶乐思有问题,而且总是对她有一种敌意。不过在此之前,陶乐思的心思不在应付同学之间的矛盾方面,所以从未介意过。
    “黛西给佩蒂尔小姐说过了。佩蒂尔小姐说,她已经给凯瑟琳的家人打了电话,他的家人要从伯尔尼赶过来,需要一些时间。”
    索莎娜走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一会儿动静,确定附近没有人在窃听她们,之后小心地将门锁好。
    “我不知道凯瑟琳得了什么病,她们都说是贫血。可是我觉得也许这一切和我有关系,我每天晚上都做梦,梦见我很渴,这时候有一个白头发的男仆给我端上来一个银杯子,我喝着里面的水,喝了很多很多,这时候我觉得味道不太对,再一看,杯子里面都是血。”索莎娜不安地说。
    “那只是噩梦,你不要多想。”陶乐思虽然这样安慰着,但她完全能够理解索莎娜的担心。
    她甚至能够猜想到,女巫通过某种手段,用凯瑟琳的鲜血启发索莎娜,使她能够对赫卡忒女神多一些虔诚。
    不,事实或许并非如此。在陶乐思躲在希尔达的衣柜所窃听的内容中,女巫们提到的“有人盗取我们的祭品”,假如凯瑟琳的鲜血是祭品,难道是索莎娜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偷取了凯瑟琳的血液?
    第30章 一股邪恶而神圣的力量
    周一, 舞蹈课堂继续。
    希尔达加大了舞蹈生的训练强度,因为期末考试快要到了。除了最近排练的《mother》之外,希尔达还新增了许多比较基础的舞蹈训练。
    这些基础性的训练使用录音机播放音乐即可, 无需陶乐思当一个莫得感情的伴奏机器。于是每逢这种情况, 尤迪特先生就会下楼,把陶乐思薅到楼上去练琴。
    陶乐思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人间疾苦:在为生存和爱情备受煎熬的同时, 居然还要准备期末考试?
    艾斯比幸灾乐祸地说:“早知道学业才能让你感觉到痛苦, 就该把你空降到衡水中学。”
    作为一个管理比较宽松的学院,期末考试难度也不大。陶乐思记得在原著中,钢琴系的期末考试内容是:抽选大小调两组的音阶、琶音以及和弦,演奏一首练习曲和一首乐曲。原著中的桃乐丝练习曲选择的是德彪西12首练习曲中第一首,乐曲选择的是肖邦的降D大调圆舞曲“小狗”。
    但是这两首曲子,陶乐思一直练得不尽如人意。
    两首都是触键轻盈、技巧丰富的曲子, 不仅需要大量的练习, 还需要对曲子有充分的理解。但尤迪特先生评价陶乐思总是“只把谱子弹了下来, 实际上灵魂全都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