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前辈你不要动!”
眼前的野崎突然拿相机,前后左右风驰电掣对着我一通拍,嘴里念念有词:“,保持现在这个状态。”
千代向后退了一步,捂住脸小声说:“我可以暂时说不认识你吗?”
我才发现我们交谈中已经走到校门口,便愤愤去抢野崎的手机:“不要拍了,我真的会生气的!”
“阿月前辈生气也哄的,等我取材就安慰你。”野崎仗着身高举着手机看照片,我跳了几跳没摸到,怒道:“不要在当事人的面前讲这种话!”
野崎还在快乐地删照片,我迁怒地捏住千代的脸往两边揪,她含含糊糊地求饶:“唔唔与我无瓜阿月姐我们已经来得有晚了,不如我们先进去——”
我又捏了捏,感受到凪姐揉搓我脸颊时的乐趣,终于不再那么郁闷,同保安做了登记,就往学校里东张西望地找凪姐描述的教学楼。
“校园意外地大啊,话说野崎你真的认路吗?我怎么感觉越走越偏了?”我看着野崎一边拍照一边带着我们走进教学楼后阴翳的小路,怀疑地问,“你不会又在取材吧?”
“当然没有。”野崎淡定地拿着相机走过两伙小朋友中间,左边的三个男生叉腰抱臂,为首的正举着拳头向前砸,猝不及防被野崎绊了一脚摔在地上,右边则可怜兮兮地坐着一个水手服染灰的黑发小男孩,眼角挂着泪。
“我可是有眼色的。”他退回到两伙小朋友中间,把镜头靠近为首举起拳头的小男孩。
“我知道今天是来接你的店员姐姐的小朋友的,绝对没有想过专门绕路想拍一拍现代小学的场景。”
他高大的身影罩在几个孩子身上打下一层阴影,平日里已经称得上面无表情的脸和镜头一起怼在被他绊倒的男孩面前,说:“顺带一提,可以采访你一下吗?刚才你的动作有趣,非常适合作为装成不良的中二少年素材画进漫画里。”
说话间,他的手臂抬高,露因为打篮球练的隐约的肌肉还有脖子上因为熬夜赶稿贴的膏药和绷带。
“……”
我和千代默默看着三个小男孩满脸惊恐地跑远了,留下野崎疑惑地把摄像头转向另一边:“那我可以采访、啊,你怎么身上这么脏?摔倒了吗?”
平静无波的语气带上大大的迷惑。
“那个,我觉得,他像是被欺负了吧?”千代弱弱地举手示意,“野崎君,快放下摄像机,他快被你吓哭了。”
我两步冲上去把小男孩捞进怀里带离他,野崎还在原地自闭:“我有那么吓人吗?”
你缠绷带的样子像身经百战的高中不良少年哦,野崎,请对自己有一自知之明,欺负人的三个熊孩子都被你吓跑了。
我叹了一口气,摸摸被我强行搂在怀里的小男孩的头发:“你还吗?受伤了吗?”
他的脸蹭着我左右摇头。
“乖,不要怕,那几个人已经跑了,需不需要我们送你回家?还是说应该找老师说比较?”
小男孩突然激烈地反抗起来:“不要找老师!!”
我连忙按住他:“的的,咱们不找,那你能不能带我们找一下教学楼,我们要接一个孩子,接着他再送你回家。”
“这个哥哥超强的,”我又补充说明,“以后你可以说他是你的哥哥,谁要是欺负你,你就说让这个哥哥去打回去。”
“我是学生,不会打架的。”野崎说。
“野崎君你先不要说话!”千代蹦蹦哒哒想去捂住他的嘴。
怀里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抬头,他没有先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用一种不太妙的崇敬的目光看向野崎:“我可以这么说吗?”
我迟疑地说:“……可以?”
“厉害。”孩子喃喃道。
我更迟疑地思考起来要不要给自己的话打个补丁:“其实也没有那么厉害,他现在是上学兼职画漫画的。”
“请不要歧视少女漫画家!”野崎还没有找到重。
“少女漫画家,”孩子睁大眼睛,“画漫画的男生原来这么厉害的吗?”
总感觉各种层面上都非常不对!
我强行把话题拉回来:“总之,可以先麻烦你陪我们去六年级的楼找人吗,还是说要先去医务室?”
“你们要找谁?”男孩子轻声问,“我也是六年级的。”
“一个叫吉野顺平的男孩,黑色头发,有一斜刘海,书包是、”我突然卡住,抱着男孩举起来观察,他也打量着我,说:“我就是顺平。”
——
“太过分了!才十来岁居然就这样欺负人,顺平在学校里过得辛苦吧。”
和顺平解释了凪姐没来的原因后,千代也大概猜到了全部情况,义愤填膺地说。
野崎终于和我们脑电波同频,他抱起顺平,大概是想为自己刚才过分的举动做些补偿,一边高高举起顺平,一边说:“来——举高高就不难过了——”
顺平瞳孔收缩,他的身体被抛向空中,然后瑟瑟发抖地落回野崎的手里,野崎询问道:“感觉一了吗?听说小孩子都喜欢这个。”
“顺平一脸被吓得厉害的表情,千代你先去拦一下、千代?”
我本打算接过顺平,打发千代去拦住野崎别添乱,突然看到她脸颊发红,眼睛晶亮地看着被高高举起的顺平,喃喃道:“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