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可能(强调)你们两个关系更好,但是七海先生是专程来陪护我哒!
……虽说受伤也的是我不是五条先生,但是,总而言之,七海先生是来找我而不是来找五条先生的!
“还笨,还这么好哄。”五条先生嘀嘀咕咕,用胳膊肘顶顶七海先生,用小孩子玩具被抢的语气说,“真是好运气呢,七海先生。”
“啊!那如果你回咒术高专,是不是泷岛就、”
“你该离开了。”七海先生今天不知道第几次打断了他的话。
五条先生摊开手,歪着身子对我摆摆手,墨镜随着他的动作滑下来:“七海先生真严厉……算了,今天有工作先走咯,我留给你电话了,记得伤好立刻来玩哦,阿月酱。”
关于先生有时很严厉这点我非常赞同。我礼尚往来地回答:“我知道了,悟先生。”
“NICE!这种回答超棒的!”五条先生比出了棒球接手成功接球后的庆祝姿势,食指和拇指分开指向我,后退着向后走,“高专见,阿月。”
“当然,带着七海一起来更好哦~”
我扒着七海先生试图让他向旁边挪一挪,努力把头和手从他身后伸出来,对着五条先生摇了摇:“回见,悟先生。”
直到五条先生的脚步远去,七海先生沉默地拉来凳子坐在我的床边,我看着他满脸要谈正事的表情,总觉得之后不会聊什么轻松的事情,便不情愿地抱着枕头向后面挪了挪,直接蹭到床头上。
“你一定要去咒术高专吗?”他突兀地开口。
“答应了悟先生就嘶——”我还在向后蹭,被背后突然的疼痛激得差点咬住舌头,弓着腰可怜兮兮地看着七海先生,“可以先不说这个了吗。”
我拒绝在疼痛的时候思考七海先生最佳友人的问题。
他的表情变成无奈:“好,说别的,听说你为了救小孩子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后背伤得厉害吗?”
我点点头,看着先生。
“脚也骨折了。”
我又点点头,继续抱着枕头防备地盯着他。
“还奔跑了很久?”
先生不说还好,他把我身上的伤挨个点一遍,我立刻觉得又疲惫又痛,五条先生一走,我努力提起来的精神也彻底懈怠下来,所以先生话音刚落,我立刻打了个小哈欠,
“……居然满身是伤还兴奋地和别人说了这么久的话,泷岛小姐真是时刻令人放松不得。”
七海先生看着我,终于露出今天第一个看上去算得上轻松的笑容,他向我伸出手:“往这边来坐好。”
他的眼神温和,像是用香喷喷的食物诱导离家出走的小猫小狗——尽管他手上什么都没有。
呜,先生太过分了,明明还是没有关心我,却先用这种方法让我靠近他。
……还让我没有办法拒绝他。
我一点一点蹭过去,七海先生探身用手抓住枕头,我反射性捞住,七海先生的声音更加温和:“把枕头给我,然后先好好睡一觉。”
我其实还想委婉地向七海先生表示我是有原则的病人,需要安慰才会妥协。
可是他一说话,我的手就自动松开了,见七海先生把枕头整整齐齐放好,捞着被子乖巧地侧身躺下,冒出半个脑袋,眨着眼睛把嘴闷在被子里,对他说:“我躺好了。”
超乖地听了七海先生的话的。
七海先生若有所思,他将椅子又拉近,隔着被子顺毛一样抚了抚我的肩膀。
“好好睡一觉吧。”他说,
“不知道泷岛小姐需要多久能好,不过在你不再露出被疼到眼泪汪汪的表情之前,”他因为这种说法轻笑一下,承诺一般对我说,“我会一直在这儿陪着你的。”
我把头埋进被子。
勉、勉强过关。
接触到暖热的被窝,先生低沉的声音安慰着我,我顿时觉得困意止不住袭来,眼皮沉重地抬不起来。
没有梦境,没有任何景色,我在安然的氛围似乎睡了很长的时间。
半梦半醒间,我感受到谁在窸窸窣窣碰着我的被子,就像小时收养我的寺庙住持爷爷一样为我掖着被角。
我一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便如同儿时耍赖不起床一样,抵着枕头往被子下面钻了钻,小声哼出几个音节,示意他别打扰我。
“泷岛小姐?”
熟悉的声音让我清醒了一点,天色已然全暗,然而微光反射下的视野中,并没有爷爷。
金发的男性轻声叫着我,像是在试探我是否醒来。
我的心一跳,不知出于各种心理没有回答,借着宁静深沉的夜色,眯着眼睛装睡。
七海先生将一只手臂撑在我的身侧,在病床上按下一片凹陷,另一只手拨开我的头发,轻轻捧住我的侧脸,指尖抵住我的后脑勺和脖颈的侧面。
远处的走廊传来,晚风从横滨的海水上卷起,经过窗帘穿过我与七海先生的间隙。
然而七海先生沉缓温热的呼吸存在感超过了风,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鼻尖,手指无声地抓紧了被子的边缘。
似乎一无所知的七海先生还在试探:“泷岛小姐,还没醒吗?”
我闭住气,控制住胸口的起伏。
“失礼了。”
七海先生叹了一口气,俯身向我。
第27章 看护我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