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絮点头,“你把联络信号告诉我,我去找他们。天窗那里他们不能再待了。”
韩英眼睛一红,动容道:“韩英替星明他们谢过庄主。”
“罢了。”周絮轻叹,“以前是我拘泥了。你们因为我才入的天窗。我都不在了,你们也不必留在那里。”
“是,谢庄主。”韩英的眼里有了泪花。
张成岭看着他,心里也有些唏嘘,当初师父收他为徒的时候,他也这么激动。
很快,温客行煎好了药端进来,韩英端起来就喝了。周絮站起来道:“韩英,你就在这间屋子里休息吧。我们也去休息,无论什么事情,明天一早再说。”
“是,庄主。”韩英连忙站起来恭敬道。
张成岭咋舌,韩大哥真的很多礼啊。他跟着师父和温叔出去,低声道:“师父,韩大哥怎么这么多礼?”
周絮顿了一下,道:“他一时改不过来,慢慢来吧。”天窗那种地方,规矩森严,不多礼根本活不下来。
“哦。”张成岭似明不明,打了个哈欠,道,“师父,温叔,我也去睡了。”
“等等。”温客行拦着他,“今天你和我们睡一个院子。”
“啊,不好吧?”张成岭有些吃惊,他一直以来住的都是单独的院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有时候觉得师父和温叔之间插不下一个他。
“你温叔说得对,你这几天先和我们住一个院子。”周絮也道,“还有房间,你去拿个火盆,挑一间住。”
“好吧。”张成岭见师父也这么说,只得答应了。他转身想去拿火盆,又被温客行叫住了:“成岭。”
“温叔?”张成岭回头,不解。
温客行笑着拿出两个锦囊,递给周絮一个,笑道:“今日除夕,这是给你的压秽钱,保佑你明年一整年都平平安安。”说完,将手里那个锦囊递给他。
周絮也笑着将那个锦囊递给他:“成岭,保佑你明年一整年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啊!”张成岭顿时又惊又喜,双手接过两个锦囊,笑得合不拢嘴,“谢谢师父,谢谢温叔。”
“时候不早了,拿个火盆就睡吧。”周絮笑道,“你现在没有内力,练功适可而止。”
“知道了,师父。”张成岭开心地点头,拿着两个锦囊就跑。
“这孩子,一个月没有内力还这么开心。”周絮轻笑摇头,和温客行相视一笑后回房。等回了房间,周絮脸上的笑渐渐没了,沉默不语。
温客行知道他的想法,握住他的手低声道:“阿絮,周伯伯的事未必是真的,你不必太过忧心。”
“不。”周絮摇头,“我了解晋王,他是个非常自负的人,除非必要,不屑骗人。”他的眼神沉郁,又道,“在他的眼里,我已经是个废人,韩英更是个已经废掉的棋子,没必要做一封假书信骗人。”
“他知道韩英看到那封信必然会来找我,顺着韩英,自然会找到我的踪迹。晋王这个人……”周絮沉默,不再说话。
温客行心疼地抱着周絮,道:“要不,我去把那个小晋王杀了?”
“不可。”周絮摇头,“晋州并不太平,晋王若死,必乱,遭殃还是百姓。”
“我的小周圣人哪。”温客行感叹,“那你说怎么办?周伯伯的仇不能不报,否则太便宜了他。”
“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晋王的野心。”周絮眼神一厉,“晋州不能没有晋王,可也不需要一个有野心的晋王。”
“嗯?”温客行不解,“阿絮,你要怎么做?”
周絮笑了,道:“现在什么也不做,等。”
“等?”温客行更不解,“等什么?”
“等人来。”周絮笑道。
“人?”温客行恍然,“你是说七爷和大巫?”
“嗯。”周絮点头,“他们是我的旧识好友,等他们到来,将成岭和韩英暂时托付给他们,我们才能放心。至于你我,去晋州一趟,给晋王送年礼。”
“好。”温客行笑着应了,又问,“阿絮,你和那位七爷关系到底如何?”
“嗯?”周絮笑着睨了他一眼,“你不会吃醋吧?”
“当然吃醋。”温客行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你有我不知道的‘好友’,我能不吃醋吗?”
“温大善人,这你就放心吧。”周絮笑了,“七爷和大巫才是一对。我可不敢跟七爷有什么,大巫可不好惹。”
“大巫是男的吧?”温客行挑眉。
“嗯。”周絮笑着点头。
“原来如此。”温客行笑了,“那我那就放心了。”
“你放心了?我可是不开心了。”周絮挑眉,“老温,遇上你之前,我可从来没想过跟人有这种牵扯。倒是你,以前的事都没跟我说过。老实交待,你有没有跟人有过什么?”
“没有,怎么可能?”温客行刚想笑,又敛眉,“鬼谷那种地方,天天不是想着杀人,就是想着不被人杀,怎么可能会产生那种心思?”
“是吗?”周絮挑眉,一脸不信,刚想说当时是谁盯着他的蝴蝶骨看,心思一转,又住了口。这是老温的伤心事,绝不可提。
温客行以为他真的不信,连忙笑着搂住他,笑道:“阿絮,别人怎能比得上你一根手指头?”他执起周絮的手,赞道,“十指纤细有力,武能执剑杀人,文能定国□□,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一双完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