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温客行冷笑,“这位老兄颠倒黑白的能力果然了得!做乞丐真是委屈了你,你不如去做状师吧。”
跛脚乞丐听了脸色一变,大喝:“摆阵!”
顿时,几十个乞丐全都动了起来,手里的打狗棒挥舞个不停,摆出了种种阵势,有高的,有低的,有围的,有圈的,封死了他们周围前后左右每一个出路。
跛脚乞丐居高临下,喝道:“交出张小公子,我放你们自行离去!”
张成岭躲在周絮身后,见了这阵势有些慌张。周絮从头到尾脸色变都没变,看着丐帮的打狗阵,只说了三个字:“看好他。”
张成岭正不解其意。温客行已经揽了他往旁边的桌子上坐。
温客行坐下,怡然自得,手里的折扇还摇个不停。张成岭哪里坐得下去,站在那里急得冒汗。他见周絮在乞丐的阵势里,忽高忽低,忽出忽没,心都揪成了一团。
温客行忽然赞道:“阿絮的腰功得从童子开始练起吧。”
张成岭急的跺脚,说:“温公子,你快去帮帮他呀。”
“傻小子,”温客行失笑,“这帮臭要饭的,哪是他的对手?来,吃个核桃,益智补脑。”
张成岭现在哪有闲心吃核桃?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周絮,唯恐他出什么意外。温客行见他这般紧张,微笑摇头。
就在张成岭担心不已的时候,跛脚乞丐忽然来到了张成岭这边,笑着说:“张小公子,跟我们走吧。”
张成玲顿时惊慌不已,忍不住要向温客行求助,却见他一脸事不关己。
他慌了,干脆朝温客行身后躲去。跛脚乞丐连忙来抓他,见张成岭又往另一边去,便也绕过温客行,又要抓张成岭。
很快跛脚乞丐和张成岭绕着温客行转了几圈,有两三次差点抓到了张成岭。
打斗中的周絮瞥到了这里的情形,高声警告:“温客行!”
“在呢。”温可行笑着回答,“你让我看着他,我看的好好呢。虽然没你那么好看,但总算也不伤眼。”如此紧张的局势下,他依然在调笑。
温客行见周絮百忙之中还瞪了他一眼,又笑着说:“你想让我出手,你想让我出手帮忙你就直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周絮却是连出声的功夫都没有。这些乞丐见久战不下,竟然从打狗棒里抽出了兵刃。周絮一时左支右绌。
“阿絮,亮兵刃吧。”温客行犹然不慌不忙,笑着说。
只是周絮那里尚能支撑,张成岭先坚持不住了。他被跛脚乞丐摁到地上,一把抓住。张成岭连忙大喊:“周叔!”
周絮撇到张成岭这边的情形,连忙甩了一道暗器过来,逼退了跛脚乞丐。只是他用力过度,牵到了内伤,顿时一口血喷了出来。
温客行脸色微变。他以为周絮武功高强,收拾这些叫花子不在话下,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周旭竟然会受伤。
他见几个乞丐朝周絮劈砍,毫不犹豫,用几颗核桃把他们打退。
趁此机会,周絮带着张成岭腾空飞走。只是他气力不济,飞了没多远,便落在了一条偏僻的巷子里。
周絮将张成岭放下,也顾不得许多,随意坐在一旁就要调息内伤。
张成岭担心不已,连声问:“周叔,你怎么了?”见周絮根本不答,心里非常担心。
张成岭守着打坐的周絮,担心不已,还好没过多久周絮就缓过来,重新站了起来。
张成岭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得到的“翔鸾舞柳”,忐忑地说:“周叔,我内力浅薄,但是可以治伤。要不要让我试试?”
“你?”周絮看了张成岭一眼,见他很是不安,便说,“那你试试吧。”
“哦。”张成岭听了,小心地将手按到周絮的背上,将唯一的一点内力输给周絮。
“嗯?”周絮微露惊讶。张成岭的内力浅薄得不值一提,但是这点儿内力却让他舒坦了许多,就连一直叫嚣着疼痛的经脉都平复了不少。
“你从哪里学的?”周絮随口问。镜湖剑派可没有这般高深的内功心法。
“我不知道。”张成岭茫然地摇头,“镜湖山庄出事的那天夜里,有人突然在我脑子里说话,然后我就会了这个。”他想说他能看到别人身上的颜色,想了想,又闭了嘴。
“你这孩子,”周絮无语,“运气不错。”就是傻了点儿。
张成岭腼腆地笑了笑。
周絮带着张成岭继续往太湖那里走,到了夜间,他们错过了宿头,只得在野外过夜。生了火,周絮开始烤鱼,只是第一次没烤熟,第二次烤好了给张成岭吃,却是苦的。
周絮将鱼扔了,没好气道:“别吃了。或许鱼本来就是苦的。”
张成岭咽咽口水,不敢说话。他久住越州,几乎日日都要吃鱼,从来没有吃过苦的鱼。只是他从小被人照顾到大,根本不会烤鱼。现在看来,周叔也不会烤鱼。
“天哪,俩大小傻子呀。”紫衣少女阿湘忽然冒了出来,笑道,“你们不知道烤鱼之前要开膛破肚清理干净吗?胆破了当然苦啊!”
“我真是服了你们了,一辈子被人伺候到大的吧。”阿湘笑他们。
张成岭说不出话,确实,他从生下来到现在,从来没有做过饭。他忍不住看向周叔,难道周叔也从来没做过饭?那以前都是谁给他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