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照顾过病人,森鸥外这种情况让我陷入了思考。他这种情况是应该喝水的,但是我这里只有奶茶。如果身体受伤的话,其实是最好不要摄入太多咖啡因比较好,那我最好还是不要提供奶茶会比较好。
“……”
我突然觉得自己在做一件无聊的事情——看着别人死去,既浪费时间,也毫无成就感。
森鸥外剧烈地咳嗽起来,喘息声让我想到那些即将要殒命的老人。
我也不与他虚与委蛇,浪费时间了。
“森鸥外,你现在已经是局中人,你的作用要么是成为弃子,要么就是成为扭转乾坤的关键。我知道你并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那我就替你做决定吧。”
我从他的身上找出了一把私藏起来应敌的手术刀。
森鸥外不算是那种当真破绽百出的人,这次他会掉进陷阱,主要是一共有三个人都在设计他。我设计他失去后援,将他放在孤立无援的位置上;太宰治牵制他的异能力,削弱他应敌的能力;陀思扮演成正方,降低他的警惕心,并且一旦得手,就会趁胜追击。
下一次他若是遇到同样的情形,我相信他还是有把握可以全身而退。当然这个前提是我们连思考都懒得做,依旧用这同样的套路,处理同样的事情。
我把被子盖在他的头上,隔着被单摸向他脖子间的颈动脉,奋力向下一扎,鲜血瞬间浸透被子,溢出来的无法被吸收的血液就像是蠕动着的毒蛇往外耸动,我细数了十秒之后,才把刀子拔了出来。
那把手术刀是一把好的刀,从森鸥外颈部拔出来时,血水不尽下淌,仿佛有水在冲洗刀身一样,一会儿,刀身便光亮如新,随时可以准备下一次出场。
被子下面的森鸥外安静得仿佛没有任何声息。
我拿着手术刀说道:“如果你继续保持安静的话。我这一刀就会扎向你的大腿肌腱,不用故意做这些故弄玄虚的事情。你应该已经醒着吧。”
在这里的话,也许有些人可能已经猜到了,比如说江户川乱步和太宰治;有些人可能还依旧蒙在鼓里,比如说坂口安吾和绝大部分人。这并没有高低之分,主要是他们并没有接触过这种情况,所以才会出现茫然的情况。
那么,我在这里可以稍微解释一下。
如果有经历过三年前的学园都市幻想御手事件的人,大概能够更快地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在横滨对异能特务科他们使用的是一种名叫「幻想御手」的工具。
所谓的「幻想御手」,在学园都市曾经风靡一时,因为这是一个可以提升人异能等级,又或者开发无异能者异能的音频文件。因使用方法简单,使用者只要循环听该音乐文件,便能梦想成真而大受欢迎。
然而,这天下并没有可以不劳而获的事情。
这个幻想御手的真相爆发起源于,大批使用者陷入未知昏迷,送往医院的大新闻。但这毕竟是学园都市里面的事情。学园都市对外信息封闭,并没有透露任何信息给外界。所以,横滨也不可能知道有「幻想御手」的存在。
江户川乱步也只是抓了一个模糊的大概,因为他本身并不知道「幻想御手」的存在,但是他推测出了类似的存在。我便把情况介绍给他听。而太宰治能知道这一点,其实也是一种猜测,江户川乱步曾经提醒过他要小心声音,而他在雨宫莲那里,应该也是听到了类似的音乐。
这是一首纯音乐——在乐器行的宣传乐里面就响起来过。
加布里埃尔·佛瑞《Apres Un Reve》,我经常用的是它翻译后的名字《梦想时分》。这首曲子最让我印象深刻的便是它在诠释的那句话「当你唤起我的名字,我离开束缚我的土地,想与你一起趋向光明」。
这首曲子对我来说,也许是打破我一直以来面临的禁锢与约束的最好的选择。
我和雨宫莲在一起的时候,我常听这首曲子。如果太宰治能够从雨宫莲那里拿到那张发/票——证明我「有罪」的证据的话,他应该其实在雨宫莲的生活圈里面还能够听到这首曲子,并且发现,这首曲子在异能特务科里面播放过。
所以,江户川乱步和太宰治能在认为音乐有问题,是在我的预想之内的。剩下的就只剩下是那些被我引导以为是学园都市流传出来的病毒的调查者们。若是他们好好地调查学园都市的一些相关实验,他们应该就会知道「幻想御手」的存在,并且知道治疗文件是在开发者手上才会有。
言归正传,导致使用者陷入昏迷无法苏醒的「幻想御手」是一项失败的发明吗?
并非如此。
首先我们得明白「幻想御手」要能够实现,需要基本实现以下两个基本条件,即:
一,理论基础——共感觉性原理,当一种感官受到刺激的时候,其他感觉器官也同样会受到影响。常听到的术语为「联觉(Synesthesia)」,举个简单的例子就是看到蓝色就会觉得冷静平和,这不是巴甫洛夫效应,这并不是条件反射,这是感官上的联觉。幻想御手便是通过影响听觉,进而影响其他感官以及人类的大脑。
二,媒介基础——拥有AIM扩散力场的异能者。所谓的AIM扩散力场是学园都市的概念,指的是每个异能者身上都拥有不自觉使用出去的异能,而这些异能大部分情况的存在都是微小而不易察觉的。幻想御手的最终目的是使用异能者无意识中被浪费掉的异能,将其收集起来,提供给需要的人使用。幻想御手的实现,需要有大量的异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