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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页
    审讯室到了。
    织田作之助停下脚步回过头的时候正好看见对方面上的欲言又止,“怎么了?”
    “……没什么。”太宰治走过去开门,“那我们赶紧进去吧!”
    “等一下,太宰。”织田作之助止住他的动作,“进去之后的审问交给你来吧。”
    “嗯?”太宰治忍不住笑起来,“全部交给我?”
    织田作之助点头,“我不太擅长这方面,国木田前辈这次让我来,应该只是带路的吧。”
    太宰治欣然应允,笑容中逐渐露出了几分不怀好意,“到什么程度呢?”
    织田作之助顿了下:“不死就行……吧。”
    太宰治表示明白,下一刻愉快地推开了门。
    审讯室内的空间可是比走廊狭小很多,再加上灯光暗了不少,甫一打开门,窒闷感便扑面而来。
    然而太宰治却仿佛感受不到似的,面上的笑意丝毫未变,甚至有心情和对面坐着的罪犯打了个招呼。
    犯人正是能够在雾中隐身、挨了织田作之助两枪的那位强迫症“患者”,此刻他坐在桌子对面,手上和脚上都戴了特制的镣铐,低着头,对外界的动静全然置之不理。
    “你好哦,白鸟太郎。”太宰治从织田作之助手里接过之前坂口安吾交接的调查资料,随手翻了一页,说道,“看了你的过往经历,你十六岁那年,因为城市里异能者交战,自己家里成了池鱼,烧了一场大火,你本想冲进火海救人,却不料父母没救成,自己也因此烧伤——脸上的伤也是因此而来的吧,好可怜。”
    也许是听出他话里非但没有同情可怜的意味,反倒满是嘲讽,犯人终于动了动脑袋,缓缓抬眼看向他,眸中是无法掩饰的凶恶。
    被摘去口罩后,他那一张脸也完全地露了出来,丑陋的烧伤遍布右脸颊,然而左脸却几近于完好,乍一看上去,还会以为是两张脸呢。
    “住院一年后从医院失踪,能够再次被捕捉到痕迹就是这次被抓了。”太宰治将手里的资料合起来,“我猜,从十七岁至今,你之所以消失不见,就是在找这起事故的真凶吧?可惜政|府对此讳莫如深,警方对这起事故也没有多加报道,案件不了了之,你找不到‘凶手’,对自己这张被毁坏的脸愈加痛恨,不知不觉间,就有了对【完美】的追求吧。”
    “在痛恨这张脸的同时,你也在痛恨自己‘异能者’的身份,我猜的没错吧。”
    白鸟太郎的脸颊缓缓抽动了一下,在太宰治的话音落下良久,他终于开口了,却是咬牙切齿的,“是又如何?我不该恨吗?”
    织田作之助有些意外。
    他原以为太宰治之前在那么问了他之后,会动手做些什么,但目前看来对方似乎完全没有那个意思。
    而且之前国木田独步需要他们在询问中获得的信息,太宰治也根本没想从犯人口中得到,反而是自己将线索串联了起来,讲给犯人听,用以求证——不,不对,太宰治好像根本不在意对方承认与否,因为话从他口中被说出来时,就已经是肯定语气了。
    织田作之助原本还打算听太宰治如何反驳犯人的话,却听对方突然话锋一转,问道:“在雾里帮你的那个人去哪了?”
    织田作之助一愣。
    白鸟太郎也很意外,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声:“你这么说,就是那个人你们没抓到了。我怎么可能告诉你们,你是白痴吗?”
    [……诶,原来当时雾里还有人吗?我一直以为是面前这个人单独行动的,但是原来有人帮忙?莫非太宰也看见了那个人?]
    织田作之助面无表情,内心却疯狂发出疑问。
    太宰治:“你在加入‘V’这个组织时……”
    白鸟太郎眉梢动了下,似乎是对他能得到这个情报很是惊讶。
    “没人对你的过往表示好奇吗?还是说……”太宰治观察着他,“组织成员之间,不谈过往经历?”
    很显然,在听到后一句话的时候,对方眉梢扬起,脸颊有一瞬间的紧绷。
    “你到底想说什么?!”
    太宰治笑了笑,话里的语气在这一刻有些意味深长,“我确实有些可怜你了,因为我没想到有人会这么蠢。”
    他将手肘撑在桌子上,手掌支着下巴,轻飘飘地嘲讽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个同犯是谁,就如同你到现在还以为你从没见过那个杀人凶手一样。”
    白鸟太郎的身体僵住了,他面上的脸色在这一刻急剧褪去,变为一片惨白。
    他像是在太宰治这一番话中领会到了什么,眼神闪烁不定,身体无意识地开始发抖。
    太宰治放上了能够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V’致力于消灭所有异能者,每年和其他异能者交手的机会不下数十次,你们怎么可能是唯一的池鱼呢?充其量,其中之一罢了。”
    白鸟太郎脑海中的理智之弦终于在此刻崩断,他猛地站起身,朝着两人扑了过来,却因为手被拷在了椅子上,才起身又摔了回去。
    然而他根本来不及在意这点,只顾朝着太宰治喊道:“你说的是真的?!凶手真的是他们?!你没有骗我?!”
    太宰治耸了耸肩,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样子:“你可以在我们找到人之后当面对质嘛。”
    白鸟太郎喘着粗气盯着他,似乎是想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些什么来,但很遗憾,太宰治几乎没有表情波动,就那么大大方方地任他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