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换了个称呼,以免他们觉得自己是因为乔峰是他大哥,故而一味地偏帮。
“何以见得?你快快说与咱们大伙儿听!”吴长老急道。
周怀瑾道:“我问你,你可曾见过乔帮主身上携带过扇子一类麻烦琐碎的物件儿?”
吴长老摇摇头:“咱们叫花子身上怎么能随身携带那种精致的物件儿!平白叫人误会!”
“那便是了,既然平常都不带着,为什么一定要那一夜带着这么个麻烦东西,岂不是多此一举?”周怀瑾一拍手:“依我看来,这怕是有心嫁祸罢了!那贼子既已放药迷倒所有人,自然不必惊慌,何故遗落一件儿随身的东西,难道过后他发现这玩意儿丢了不会着急害怕么?除非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要留下拿东西,生怕别人发现不了这属于谁!恐怕那天失窃的不只是马夫人一家啊!”
乔峰点点头,叹道:“不错,这把扇子是乔某二十五岁生辰那日恩师亲手所赠,几位长老也都是知道的。这扇子咱平日也用他不上,又为恩师所赐,向来都是妥善收藏起来,不肯放在身边以免脏污遗落了去。”
周怀瑾道:“别的不说,以你们帮主的本事,进皇宫偷个什么东西都不是难事,何苦留下这等把柄?”
这话说得着实不错,众人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周怀瑾道:“如此更加明了了,还有谁希望丐帮生乱呢?”
徐长老捏着胡子点点头:“不错,这幕后之人当真心思歹毒,几次三番害我中原武林,野心不可谓不小。”
周怀瑾暗暗吐出一口气,他心道,莫非身世有问题的并不是他大哥不成?为何这徐长老到现在都引而不发,反而多加维护不成?那为何这马夫人还要紧咬着他大哥不放?总不至于两个人什么时候结了仇吧!
乔峰这个人平日里素来不拘小节,若是在什么小处得罪了人,只怕他自己也未必清楚得很。他清清楚楚的感知到这女人可是对他大哥怀有恨意的。
马夫人又想说什么,却见执法长老白世镜上前一步,严肃道:“马夫人,想必马夫人一路舟车劳顿、披星戴月的赶路也累了,不如就让几位弟子先送你到城里休息,带我们这边解决完了,自会杀了那慕容老贼,替马兄弟报仇。”
白世镜整个人挡在了马夫人面前,她只得盈盈一拜,不发一言的回到了小轿上去。白世镜又点了几个五袋弟子护送她,眼见着小轿没入杏林中渐行渐远了。
此时朝阳出生,金光闪闪,乔峰皱眉道:“单大哥等人去了也有一会儿了,如今还没有消息传回来,恐怕事情有变,不如我们前去接应一番!”
他的话自无不应,于是徐长老将信纸轻巧一折,揣入怀中,到最后这信上究竟写了什么也没有几个丐帮的人知道。
正在众人摩拳擦掌之时,忽听一阵大笑从杏林中响起,只见几个熟悉的人被他们打了回来,却是护送马夫人远走的那几名丐帮子弟,一人笑道:“我看你们也不用去找谁了!这不我们就来了么!”
徐长老并不熟悉这些人,因而低头询问道:“这些西夏人什么来头?”
宋长老道:“西夏人在他们本国建了个什么叫做‘一品堂’的讲武馆,找了一堆高手来叫他们军官武艺,领头的便是那个叫赫连铁树的将军。他们亡宋之心不死,一直对咱们多加窥探,知晓本帮是大宋武林中的一大支柱,便想着一举将咱们歼灭,然后长驱直入,打一个措手不及。”
“好歹毒的计策,险些就着了他们的道!我看这里说不定也有那老贼的手笔!”徐长老重重一哼道。
“只怕是单大哥等人也中了他们的道,被人掳了去了!却不知智光大师有没有走脱。”宋长老忧心忡忡地叹了一口气。
陈长老道:“咱们已经派人去压了那约会了,怎么还是找上门来了?”
大义分舵的蒋舵主道:“他们先去的洛阳寻的咱们,那是乔帮主已经带人来到了江南,他们扑了个空,竟然也跟了过来,虽然乔帮主托人去谈改期之事,但以这些西夏人之心急,正是要攻咱们不备,哪里肯答应呢!”
徐长老沉下脸道:“他们倒是打的如意好算盘。”
吴长老大笑道:“何必担忧,帮主也在这里,咱们还怕了他去不成?”
话虽如此,因忌惮着那不知名的毒来,众人都颇为心事重重的样子。
周怀瑾悄声道:“这么大的空地,他们来的又急,下毒也是来不及的事,恐怕这毒并不是从入的东西,不如大哥叫兄弟们一会儿都用湿布掩住口鼻,谨防他们用什么下三滥的招数来!”
乔峰用力的拍了拍他的小臂道:“幸得有你在。”
周怀瑾不好意思一笑,心中也还有着忧虑,至少关于那封信和当年那个婴儿的事还没说清楚呢。那个婴儿究竟是不是他大哥,按理说丐帮子弟也多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这不就恰好合上了?
不过乔峰已经去指挥丐帮弟子结阵、布阵,不在他身边,他只好捏着剑看段誉跟在王语嫣身边献殷勤。
段誉听了他的嘱咐之后就连忙去寻了他的神仙姐姐告诉他这条消息了,王语嫣接受了他的好意,不过阿朱和阿碧并不是很买账,甚至还想拉着王语嫣走人,只是一时半会儿她们走脱不了罢了。
见段誉还傻乎乎的对着她们笑,阿朱忍不住气道:“你就不怕我们也和他们是一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