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不错,”全冠清又上前一步,咄咄逼人道:“可是中原武林生乱未必就对他慕容复不利,小姑娘你说是吧?”
王语嫣脸一红,呐呐道:“这……表哥虽是鲜卑人,但他……”
“鲜卑灭国已久,现在对中原威胁最大的已经另有其国了。”周怀瑾道:“我倒好奇为什么您一定要揪着慕容复不放而对西夏人避而不谈呢?”
“你这是在怀疑我?”全冠清眯起眼睛。
“绝无此意。”周怀瑾连忙澄清道。
“好了,我相信全舵主对中原和丐帮绝无二心,”乔峰道:“我只问你传功、执法两位长老呢?”
他素知全冠清智谋过人,他见今天丐帮子弟神色有异,心中已生出许多不妙的预感。
全冠清垂首道:“属下今日并没见到两位长老。”
乔峰扫视一圈,又问道:“仁、信、勇、礼四舵的舵主又在何处?”
全冠清回首问身后一名七袋弟子道:“张全祥,你们舵主怎么没来?”
那位名为张全祥的弟子道:“嗯、嗯”他支吾半天,终于一咬牙道:“我不知道。”
周怀瑾也察觉了些许不对,因此他对段誉耳语道:“你说你不爱武功,一招两式总该会吧?”
段誉老实点头。
于是周怀瑾松口气,手按在剑上。“我知道你不爱打架,一会儿大哥动手,你就先保护好自己就行。”
他看大哥乔峰的表情,应该是也有所察觉了。
果然,乔峰突然发难,认定此次事变的主谋应当就是他平日里的好帮手、能言善辩的全冠清,因此先擒拿住他,叫他不能再煽动丐帮子弟,接着吩咐大义分舵的舵主将舵主回去解救兄弟。
蒋舵主并未参与此次叛乱,早就急红了脸,听到乔峰的吩咐,立刻抱拳,只是听乔峰要他带走那二十几个未参与叛乱的子弟时有些犯难犹豫。
于是周怀瑾按住剑上前一步道:“大哥。”
有周怀瑾在,虽然不知道这个文文弱弱的小公子有多厉害,蒋舵主还是满腹忧虑的走了。
乔峰心中其实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一切都在失控着。
此时天色渐黑,围着他们的有二百人有余,乔峰心知必须要拖延时间,等待剩下的人回来才行,于是按住周怀瑾的肩膀,又拉过段誉,把他和周怀瑾正式的介绍给丐帮众人。
那四位长老见乔峰仍进退有度,礼遇有加的对待他们,率先不好意思起来,为自己参与叛乱一事感到有些惭愧。
就在气氛有所缓和的时候,蒋舵主带着剩下的人赶回来了。
这便是丐帮内部的事了,周怀瑾拽着段誉退到了乔峰身后。
在众人对峙之下,一切线索都明朗起来——全冠清假传乔峰之令,将这些人骗到了船上关起来,甚至还堆上硫磺干草,难道他还要烧死这些丐帮骨干不成?
而这一切的一切竟然是为了要废去乔峰的帮主之位,怕这些人反对,一不做二不休就把他们关起来了。
周怀瑾听的是怒火丛生,霍然起身道:“要叫诸位知道我大哥绝非贪权弄势之人,你们想要换个帮主,直接开个大会就好了,何必做此小人行径?”
此言一出,参与叛乱的宋奚陈吴四位长老羞愧地低下头。
吴长老把刀一扔道:“大丈夫行事,敢作敢当,是我们几个密谋废你帮主之位,今日你占上风,我们由你处置便是。谁都知道我吴长风在丐帮三十年,不是什么贪生怕死的小人!”
周怀瑾道:“既然这位长老在丐帮三十年,岂不知我大哥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你们对他有什么不满,自然可以提出来,是我们错了,难道我们还能不认不成?”
执法长老已经着弟子将他们用牛筋捆上,自古对叛徒的惩罚都没有轻拿轻放的道理,但是他不能让他大哥不明不白蒙上不白之冤。
乔峰听了吴长老的话也是心头大震。他自问执掌丐帮八年以来,始终竭力以赴,不存半点私心,没有什么对不起丐帮之处,如今丐帮在武林之中的名声正盛,他这个帮主实属有功夫过,何以突然之间丐帮竟有这么多人要反他?
他失魂落魄的解开全冠清的哑穴,让他不用有所顾忌,他乔峰但凡做了什么对不起丐帮、对不起众兄弟的事,大可指认,他乔峰行的正坐得直,没什么好怕的!
全冠清被他解开穴道,迫不及待地大声道:“对不起丐帮兄弟的大事,你现如今虽还没做,但不久就要做了!”
“好没道理的话!”周怀瑾连连冷笑道:“好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我竟然才知道这里还有这样一位能未卜先知大才!失敬了,失敬了!”
他这话气得全冠清脸和脖子一块红了。
周怀瑾的话实在是太刺人了。
他大声道:“你们是一伙的,自然向着他!我没什么好说的。”
这话说的实在混账,不是大丈夫所为,因此执法长老白世镜喝道:“你胡说什么!丢尽了丐帮的脸!”
周怀瑾笑道:“老实说,从相处时间来看,你才是最亲近、最了解他的人,我这个才认了不到一天弟弟才是那个外人!可就我这么一个外人都相信他、信赖他。都说日久见人心,你们难道就真的一点儿也不清楚他的为人吗?到底是什么样的捕风捉影能叫你们做下这种事?如果这是有心人放出来的假消息,你们岂不就是在冤枉好人、分裂丐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