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为什么?”蓝胡子捏紧杯子。
“因为所有人都想要罗刹牌,只有他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陆小凤道:“如果他真的没有野心,那么他早该死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了。”
“所以除非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周怀瑾接着道:“他知道罗刹牌是假的,因为真的就在他手里。”
“为了独占罗刹牌,所以他也设了个局,把所有人都引到东北,最好在那里耗一两个月,直到他带着真正的罗刹牌登上教主的宝座。”陆小凤道。
孤松冷冷地哼了一声,因为他就是那个被调走的人。
“但你也说了,我不是飞天玉虎。”蓝胡子道。
“因为我犯了一个错误。”陆小凤道。
“什么错误?”孤松忍不住追问。
“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子,怎么可能真正的瞒住自己的枕边人?”陆小凤道。
“蓝胡子可以是别人,飞天玉虎自然也可以是别人。”周怀瑾道。
“所以我认错了人。”陆小凤道。
“你们已经知道他是谁了。”蓝胡子试探道。
“他是我的熟人。”陆小凤道。
“谁不知道陆小凤有很多熟人?”孤松道。
“但大家都认识并且还在这里的熟人岂非只有一个?”陆小凤笑道。
“你想说我就是飞天玉虎?”方玉飞笑道。
“因为你也犯了一个错误。”陆小凤道。
“什么错误。”他似乎已经默认了这个身份。
“你忘了不要小瞧任何一个女人。”陆小凤道。
“丁香姨。”他肯定道。
陆小凤笑了:“她岂非不知道你真正爱的人是谁?”
“那他爱的人是谁?”方玉香突然插话道。
“陈静静。”周怀瑾道:“你心里不是已经有了答案?”
方玉香凄惨一笑。
蓝胡子瞪大眼睛,似乎没想到她的背叛。
她拿出为他擦酒杯的丝巾。
蓝胡子似乎察觉了什么:“你——”
他的胸口已经开始感觉到窒息。
方玉香拿过他手里的酒杯慢慢为自己斟了一杯酒。
转瞬间就死了两个人,在场的人却都眼都不眨。
在这条路上死过的人又岂止这两人?
“你还没说罗刹牌在哪里。”孤松道。
“重要的东西你会放在哪里?”陆小凤反问道。
当然是身上!
孤松伸出手,从蓝胡子身上摸出一个牌子。
“你说的也是什么意思?”方玉飞突然道。
“因为我原先还以为你是另一个人。”陆小凤道:“知道丁香姨说出真相我们才明白一切都错了。”
“我们至今还不确定他到底存不存在。”周怀瑾道。
“你们在说谁?”寒梅忍不住道。
“一个你们认识的人。”周怀瑾道。
“西方魔教的教主。”陆小凤笑眯眯道:“玉罗刹。”
“他已经死了。”孤松眯起眼睛,杯中的酒却快要溅出来。
陆小凤叹了一口气:“我早说该喝酒的。”
“我却已经开始觉得你荒唐起来。”孤松冷笑。
“难道不是么?”周怀瑾却看向角落。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那里突然多了一层浓雾,浓雾中隐约显露出一条人影。
他仿佛比雾还要虚幻,就像是一场梦。
所有人至此惊梦而醒,这儿才发现他的身影。
“感觉。”周怀瑾简短的回答道。
这回岁寒三友是真的坐不住了。
他们也真正的开始感到害怕。
如果你看见了死亡,你也会感觉到害怕。
真正不怕死的人很少很少——
能代表死亡的人也不多。
一个照面就让人提不起任何反抗的情绪的人更少。
玉罗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你果然没死。”陆小凤道。
“我若死了岂不就是看不见这样精彩的画面了?”他笑道。
岁寒三友彻底的沉默了,他们多希望听从陆小凤的劝告喝一喝酒,至少醉酒的人感受不到任何的痛苦。
但他们也知道,玉罗刹绝不会放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就像狮王会一直追杀想要挑衅他王位的狮子,一直到他被远远的放逐。
突然,孤松的手不抖了。
他仿佛生出了莫大的勇气。
岁寒三友是很好的朋友,他们一起练武,默契早已非同寻常。
可是方玉飞和他们在一起更加的默契,这样的默契岂非更叫人感到惊讶?
玉罗刹动也未动,难道他已经被吓傻了?
砰地一声,血花从温热的胸膛溅出。
孤松费力的低下头,他的头再也没能抬起来。
四丛一模一样的血花分别从四个人的胸膛迸射出来。
没有人看清他究竟是怎样做到的。
玉罗刹吹了吹手,那是一双很白的手,如果你不细看,甚至会误认为那是一双保养得当的、女人的手。
这双手白白净净,谁能想象得到上面已经站满了鲜血?
罗刹牌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不捡它?”玉罗刹道。
“难道这世上真的存在这样一枚牌子吗?”周怀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