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傍晚,白欣茹悠悠转醒,便见身边有林诗音守着,她鼻子一酸,险些掉下眼泪来,被林诗音看?见,慌忙拿起帕子帮她擦拭。
林诗音道:“白姑娘,你……”
她很想说你莫要伤心,可是自己也是从那时候过来的?,她很清楚这样?的?语言有多么的?苍白无力。
白欣茹便捂着脸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自己的?伤口被人?一下子那么残忍的?揭开,她怎能不痛?生活好不容易好起来的?时候又猝不及防的?被人?提醒,你是一个丢了未婚夫的?女人?,你是一个叫天下人?都可怜的?可怜虫而已!
天下的?女人?,是不是都像二娘一样?看?待她呢?
正哭着,却听见了贺九黎的?脚步声,她哽咽着道:“贺姑娘……”
却听贺九黎问道:“你在?哭什么?”
白欣茹愣了愣,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眼神黯淡,半晌才道:“我这样?的?可怜虫……”
贺九黎叹道:“旁人?犯的?错,你却拿来惩罚自己。”
林诗音也幽幽的?叹了口气,她最是清楚白欣茹的?心情,此?刻见她如此?难受,不由的?也想起了自己最难过的?那段日子。
林诗音道:“白姑娘,你看?我,我的?未婚夫为?了报答自己的?兄弟,要把我送给他的?义兄。”
她语气平淡,好像这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样?。
贺九黎一惊,蓦地望了她一眼。
林诗音只是微笑?了一下,用眼神对贺九黎说:别担心,我好着呢。
白欣茹显然也是受了很大的?震动,她知道林诗音的?遭遇,只不过听她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来,那感?觉还是很不一样?的?……
林诗音又道:“可即使如此?,我什么也没做错,天下人?又凭什么讥讽我呢?我知道,这天下,心肠恶毒之人?不少,可是如今我吃饱穿暖,每日又有事情做,又干什么要在?意?他人?的?想法呢?”
她这般通透,倒是让贺九黎高看?了几分。
贺九黎又补充道:“人?心易变,先前爱了你十几年的?人?,也有可能不到几个月便变心了,白姑娘,人?固然可以享受爱情,但一旦这爱情不在?了,却也只是常态而已,这世间的?规律,又怎么能是人?力所?抵挡的?呢?”
人?可以改变许多,但是却也有许多是控制不了的?。譬如易变的?人?心,譬如消失的?爱情。
林诗音听这话便感?觉有些不对,贺九黎同冷血正打得火热、浓情蜜意?,怎么会讲出?如此?悲观的?话来呢?
她忍不住想问:那冷捕头呢?你也是这么想他的?么?
但是她却没有问出?来。
再说白欣茹,她听了贺林二人?的?开解之后,也好了一点,贺九黎见势,立刻给白欣茹了一个新任务。
后世的?奶茶铺子,里头也都是会卖自家的?茶包的?,既然白欣茹在?调香茶一道上这么有天赋,不如就再研究出?几种来,过一段时间,直接把茶包拿去饮冰室卖,喝不上现茶的?,也好把茶包买回去,自己解馋。
白欣茹本来对贺九黎就十分感?激,今日新雨后的?好评,又让她自己也燃起了自信,听贺九黎一说,自然是欣然接受了。
***
再说另一头,冷血也已经出?去两个多月了。
这两个多月,他破获了河北一带的?灭门案,又发现了名门习家庄内暗藏玄机,于是与师兄铁手一道去探了一探。
这习家庄的?庄主习笑?风被奸人?架空,便装疯卖傻,不仅叫自己二弟的?心上人?小珍在?画舫之上当众脱光衣服,还要命不会水的?小珍跳下画舫,小珍被这样?折辱,几乎已不想活了,二话不说便跳下湖去,险些淹死之际却被铁手与冷血搭救。
这便是铁手、冷血二人?发现习家庄不对劲的?由头。
岂知道后来,铁手竟爱上了习家老二的?心上人?小珍,而习家的?三小姐习玫红,也对冷血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习玫红是个很娇蛮也很好看?的?大小姐。
她一向随心惯了,一见到冷血,只觉得心中小鹿乱撞,可惜冷血仿佛是个睁眼瞎一般,对习玫红根本是连看?都不看?一眼的?。
习玫红哪里受过这等委屈,犟脾气一下就上来了。
冷血不待见她,她就偏偏要在?冷血跟前晃来晃去,冷血被她弄的?不耐烦了,她反倒是开心的?摇头晃脑的?笑?起来。
在?这令人?烦躁的?桃花运里,铁手与冷血也揭穿了习笑?风的?真面目,他虽然受奸人?架空,但是却时时刻刻想着重新掌握权柄,为?此?,他不惜的?牺牲一切,包括这两个给他添麻烦的?神捕!
他要杀了铁手与冷血。
而铁冷二人?,在?这场战役之中也负了重伤,尤其是冷血,伤的?极其严重。习三小姐从她大哥手底下救出?了冷血,将他安置在?一间小屋之中,手里拿着金疮药,正犹豫要不要给他上药。
习玫红虽然一片好心,可惜却碰上了冷血这么个不解风情的?。
她克服了羞耻心,又念了好几遍“只是上药只是上药”,正欲上手解开冷血的?衣襟,冷血却忽然睁开了双眼,伸手一把推开了习玫红,嘴中咬牙道:“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