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你疯了么,停了我的皮肤印痕!’
‘是能量大量消耗后的短暂失效情况,请宿主不要惊慌,倒计时十秒后恢复。’
里面的动静惊动了外面守夜的下人,立刻就有下人端了漱口水来清理,?李溯却没马上清理口中的异味,转头惊疑不定地望向缩在床角改着被子的人。
他是眼花出现了幻觉,还是...
想起刚才看见的东西,心底恶心劲儿又泛上来。
“把她的被子掀开来!”
李溯指着床角的人下了令,下人面露疑惑,还是上前一步,一人拽了一边,将被子扯落在地。
身上没挂几片布的美人眼中含泪,极为委屈地看着李溯,肌肤光洁莹嫩,哪儿有什么脓包蜡黄。
“这是怎么了?”
鸢儿披着一件淡紫色绣白兰的外袍,里面轻薄的纱裙走动间透出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十分惑人。
李溯心中松了口气,但那股恶心怎么也压不下去,望向阿璃也心有余悸,见鸢夫人的模样,眼中一亮,当下便起身漱口,下了床,朝鸢儿揽过去。
下人明白,辰王这意思,是要去鸢夫人那儿过夜了。
阿璃浑身都紧绷起来,李溯竟然嫌弃她?!
两人当着阿璃的面相携而去,临出门前,鸢儿突然转过头,在房间里昏暗的烛光下,也丝毫遮掩不了,对方白嫩的肌肤和妩媚多情的眸子。
鸢夫人似乎美丽了许多。
一种奇怪的思绪涌上阿璃心间,她为什么总觉得,鸢儿神态间,似曾相识?
房间内,方才的旖旎气息已经消失不见,只余下李溯呕吐过的一丝酸臭气,和那燃着的熏香混在一起,难闻得紧。
‘辰王的好感度又跌回去了,好感度不足,你身上的印痕接下来会出现较长时间的失效,请宿主尽快想办法补充好感度。’
阿璃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种恶性循环中,李溯的好感度不上来,她便得不到好感度,没有好感,就没有能量维持自己的美貌和博得他人好感的印痕,而没有这些,她似乎又得不到好感。
只能看着剩余的能量一点一点,如指尖黄沙,渐渐漏光。
即便心中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阿璃也找不到另外的办法,想到鸢儿那张越发美丽的脸,少女的脸上充斥着无能的狰狞怒意。
“啊啊啊啊!贱人!贱人!”
相比较辰王府上的二女争宠戏码,林贵妃已经重新得了裕成帝的怜爱,凭借重新恢复过来的娇媚容貌,勾得皇帝又宿在她宫中。
“皇上,江南的赋税,妾身有些个老家的人选可堪任用,也帮溯儿这第一次办差,平平稳稳地办下来,为陛下分担些重任,几日不见,您都瘦了。”
长乐殿内已经撤了黄符,那日黄符无用过后,林贵妃心知,恐怕,要镇住那东西,还需要那颗被她命人砍下来的头颅,而那颗头,此时在东宫里埋着。
皇帝笑得极为受用,宫中嫔妃,讨好的话语千律一遍,果真还是只有林贵妃才是真心关怀他。
“等溯儿办好这桩差,朕便能再次和朝臣提改立太子之事,这一次,朕定不会负你!”
林贵妃也露出满足的嫣然笑意,两人正相对小酌,皇帝突然觉得自己腿间绊倒了什么,就着通明的烛火往下一望,只见桌子铺设的锦缎桌布下,一张血淋淋的脸正趴在自己腿间,面无表情,仰着头鬼气森森地望着自己。
瞧着面容,是个宫婢,而那双眼珠子里,没有眼白。
“啊!!!!”
皇帝短促地大叫一声,接着捂着胸口,整个人朝后倒去。
“陛下,陛下你怎么了?”
林贵妃慌忙扑过去,却见一滴血滴在了皇帝额头上,随着这滴血,皇帝更是瞪大了眼珠子,仿佛要凸出来一般,嘴巴大张着,似要喊叫,声音却被卡在了喉咙里,只张着嘴,发不出声音,短短几息,额间全是冷汗,最后双眼一番,竟是生生厥过去了。
“来人!来人!”
林贵妃意识到什么,惊得大喊,一抬头,便又对上了那具弯腰看着她的无头尸断脖处,接着,一股诡异的寒意从背后传来,林贵妃一转头,看见了从桌下爬出来的宫婢。
宫婢仿佛全身的骨头都断了一般,只能在地上蠕动着,一道长长的血痕拖在身后,还维持着向上看人的姿势,只是她根本直不起上半身,那脖子朝上,就生生对折上去,仿佛没了骨头一般。
看见林贵妃望过来,那面无表情的血脸突然龇起一个笑,露出满口的血牙。
于嬷嬷带人冲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林贵妃和皇帝一起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模样。
皇帝似乎只是昏过去了,诡异的是林贵妃,人还没有意识,面容却似结束花期,垂在花萼上等着腐败凋零的花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回了那副蜡黄垮了一般的脸,比之前似乎更加干枯,连乌发间都掺了几缕白发,说是六十多岁的人,也使得。
像是药效突然过了,露出更加垂败的一张脸。
皇帝中风了。
这个消息伴随着阳光洒向百官的府上,最震惊的,要属李溯。
待他冲进宫中,见到御医环绕着,口角歪斜,不住有口涎顺着嘴角流下,手掌不受控制地蜷缩着,躺在床榻上的裕成帝,一点担忧升起。
裕成帝是他最大的靠山,可以说,辰王府的一切都是皇帝铺设出来的,宫中朝中,皇帝就是李溯母子的后盾,只要皇帝还一日在位,他们就可以缓缓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