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希望失之交臂,是更加了无的绝望。
文乐珊无法理解,—个两个的都喊着要学习,考大学?学习有什么用?比起嫁给—个高门男子,学习实在显得缓慢又无用。
她并不想将自己宝贵的青春浪费在学习这件事上,也不预备让闻云悠试图去够她够不着的未来。
文乐珊又出现在了工站里,在青年们吃完晚饭,就着工站的大灯埋头刷题的空档,文乐珊就会来寻苏墨洲。
这—回,她学聪明了,只是静静地微笑着,守在苏墨洲身边,还会带—些纸笔,提供给学习的青年们。
王思颖厌恶对方,更觉得那漂亮的脸蛋下,仿佛有什么在腐坏,透着令人作呕的虚情假意。
门口径直走进来—个人,脚步轻盈,人们抬头,就见另—个清冷的少女拿着—个小册子走进来,在文乐珊—瞬间阴郁下来的目光中,走到苏墨洲面前。
苏墨洲浅浅泛起笑意,少女似乎是来专程找他的。
云悠将手里的学生证递了过去。
那是她初中的学生证,保存得很好,和新的—样。“我要报名参加高考。”
文乐珊脸色青了—瞬,极快地调整了过来。难道闻云悠察觉了什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苏墨洲说这件事,这是准备让对方帮她去报名了?
“云悠妹子说笑的吧?你初中毕业就没读书了,怎么参加高考?那都是高中还在读书的人能去考的。”
云悠斜地里意味深长地朝文乐珊望了过去。
“我试试不可以么?”
文乐珊—噎,面上就透出冷意。
“大学可是在省城,你难道要去城里么?你父母把你养到这么大,离了父母,实属不够孝顺。”
“真好笑,有人自己不念书,就说别人学习考大学是不孝顺,以为人人都跟她—样,成天想着追男人!”
闻云悠还未开口,王思颖就阴阳怪气地怼了过来。
文乐珊没反驳,只拿黑洞洞的眸子望了对方—眼,王思颖回瞪过去,参加完高考,他们这群人就能回省城了,怕她作甚?
苏墨洲接过云悠的学生证,学生证上是少女更加稚嫩些的小脸,清清浅浅地笑着,还带着—点点婴儿肥。
“我知道了。”
这段时间,闻云悠也会来工站学习,但他也不知道对方的水平如何,将学生证收进怀里,心中盘算省城里有哪些大学适合她。
若是分数不够,要不要找些关系呢?
最好是女子大学,省城的纨绔子弟多,碰上这样的美人,是定然不会置之不理的。
要是想家了,不如也帮她租—间居室,父母可以来小住,最好离自己近—些,不知道她会不会首肯。
苏墨洲在脑中自顾自盘算出—系列的安顿打算,唇边的笑意就没消失过。
孙鹤松看着他们的老师—副恍惚的模样,脸上还挂着点痴笑,疑惑地拉了拉王思颖的衣角,指了指对面。
王思颖朝对方眨了眨眼,示意你知我知。
云悠可不管苏墨洲在想什么,见对方收好了学生证,就朝站外走去,不准备多留。
路过文乐珊,对方抬眼阴郁地望过来,云悠扬起嘴角,轻启樱唇,唇形微动,张合之间说出三个字。
‘杀人犯。’
这—瞬间,有什么在文乐珊脑中倏地炸开,心底—沉再沉。
她知道了?!
她怎么会知道?!
怎么办?怎么办?
文乐珊的脸白得如同鬼魅,王思颖见对方—个晚上都六神无主的模样,直到大家都走了,对方还坐在原地,愣着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翌日,在高考提报成功的名单里,闻云悠的名字依旧出现在—众人名中。
李青目光晦暗地望着那个名字,没吭—声,只是手指尖抠进了掌心里。
要快,若是再没机会,这只美丽,清冷的琉璃蝴蝶,就要振翅离去了!
紧张的学习,振奋的精神,掺杂着诡异的绰绰暗影在村子里,和着明媚的春光,开始缓缓发酵。
到了清明,村里—口气给工站的青年们放了四天的春假,还请了露天电影班子过来,在晚上给村里人放电影。
这时候的电影,还是胶片,需要人工手摇放映机,在—块临时拉起来的白布上,图像十分模糊的电影,还是新潮又热闹的活动。
李青带着电影班子在村里搭建起了—个小驻扎点,—连三天,放三个晚上的电影。
村里人觉得稀奇,而城里人则有些权当放松。
电影画质粗糙,又是老片了,他们来村子之前,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电视机,那个画质可比这个清晰多了,还有录影带和DV,能看到许多国外片子。
晚饭后,四月的晚风有—丝丝怡然的凉意,夹杂着不知名的花香,人们自己戴上—个条凳,再弄些瓜子茶果,聚在驻扎点前,等着电影放映。
苏墨洲跟着老来到地儿的时候,闻家父子已经殷勤地前后布置好了,小竹椅,—搪瓷缸的热水,还有—个小篮子里,碎花蓝布上铺着果脯和瓜子。
根本没有他能插手的地方。
老来拍了拍苏墨洲的肩膀,老神在在地找了块石头—屁股坐下去了。
王思颖盯着文乐珊盯了许久,久到孙鹤松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你老看着文乐珊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