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的富贵人家,连听闻都未曾听闻。
想必这便是那纪国郡主,未来的历阳王妃。
只凭这一根簪子,便知来人是如何的奢靡做派。
庄辞垂了垂眼,这少女美则美矣,非普通人可以肖想,他出身乡下,对于这样的女子,他向来敬而远之,甚至有避讳。
一时间竟觉得宏德亲王那番话好像挺有道理。
而他的新主子,历阳王却露了笑,起身朝那少女走去。
“这簪子果然配得郡主。”
说罢便想去挽对方的手。
“走开点。”
云悠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对方伸过来的手,瞧也不瞧一眼,朝自己的父亲走过去。
庄辞又倒抽了一口气,意识到未来的王妃好像并不有多喜欢王爷,也不知王爷会作何感想。
却见他的主子爷无奈轻笑,抚了抚自己被推开了去的手,仅差半步地跟上了自己未来的王妃。
直到那三位主子朝宴席院落走去,庄辞觉得自己好像见到了许多辛密,怕是要被历阳王灭口了。
搅得丹玄天翻地覆的历阳王秦枢,这纪国郡主,似乎半分好颜色也不给。也对,为了巩固北境权政,当朝新诞的异姓王爷除了这位郡主,还真没什么更好的选择。
不怪这纪国郡主敢给王爷甩脸子。
这场生辰宴,最终变成了历阳王和纪国郡主婚讯的公开宴,皇帝和太后坐在东席上,笑眯眯地看着那霞色的玉人身后紧跟着历阳王出现在宴席上,两人一前一后,叫席间的大臣面面相觑。
哪有女子走在前面,夫婿走在后面的道理。
纪国郡主怕是对这婚事不大满意。
云悠瞧了瞧众人怪异的频频窥探,转头对身后侧的秦枢露出一个挑衅的笑意。
这笑已带上了许多有恃无恐的狡黠,像一个知道自己被偏爱的孩子,撒着小脾气。
秦枢只回了一个没什么声息的浅笑,只一双凤目里星星点点,仿佛四月星夜下的春日浅溪,粼粼得坠了星光。
霞色的少女撇了撇嘴,感觉自讨了个没趣。
为显两人已有婚约在身,太后特意盯着王府给两人安置了同桌而席,刚坐下,一只大手就从宴几的朱色缠金桌幕下一把抓住了云悠左手。
云悠一惊,下意识想甩开,却被对方强行穿入指间,手心对着手心,十指相扣。
抬眼望去,始作俑者历阳王却面色平静无波,仿佛在桌下放肆的人不是他一般。
云悠顿时沉了脸,阴嗖嗖地那眼刀子瞟对方。
对方无动于衷,甚至拽着她的手贴到了男子的大腿上。
现在,她想用鞭子抽他了。
宴席进行了多久,云悠就被秦枢扣了多久,待到客人散去,云悠觉得自己的左臂都麻了。
“放开我,我胳膊都麻了!”
太后离席前的揶揄一眼,让她明白大约有心人都注意到两个人的异样了。
男子终于松开了手,转而搂住了云悠的腰身,在那少女不备之际,低头吻上了对方的唇。
他今日只饮了几杯果酒,唇齿间全是有甜的果香,云悠被这唇间突然出现的果子香弄得愣怔了一瞬,随后惊慌地朝四下看去,想推开秦枢。
光天化日,客人才刚离席,保不齐就有人回来取物件。
男子却只顾搂紧了怀里的人,侵入更多的地方,加深这个吻。
他心中算得十分清楚,或许连少女自己都不知道,她对他,总是带了一份容忍。
是这份容忍,让他得寸进尺,越来越不满足,想要的更多。
起初,不过是她的二十八本书,后来,他想要见她,想去能常见到她的地方,再后来,仅仅是见到,已经满足不了那名为欲念的黑洞,他想触碰她。
而现在,他想占了她,将她拆吃入腹。
若他是一只蛊,让他诞生的人,便是眼前的少女。
“唔...唔唔...”
云悠气得伸手去掐对方,入手却全是硬邦邦的肌肉,连皮子都紧绷绷得。
对那男子来说,这乱掐的小手却跟抚摸一样,在四处点火。凤目深了深,秦枢一把将少女托起,长腿一伸,将少女拖坐到自己腿上,将对方摁在自己腿上继续深吻。
云悠彻底没了法子,只好等对方自己结束这个吻。
庄辞涨红了脸躲在园门后,方才他想着宴席散了,便来找王爷,谁知道一眼就瞧见自家王爷正摁着那骄纵的郡主亲嘴儿。
色即是空,色即是空,他还是个童子鸡,他什么也没看见,千万别让他长针眼。
“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春和端了一碗乳娘新备的羊奶,正准备去给郡主饮了,就瞧见一个劲装的男子闭着眼睛在园门外神神叨叨地念着什么。
“我...我找茅厕...”
庄辞一眼认出了这是纪国郡主的侍女,好像叫什么春来着。
“哦,往南边去。”
说罢就要进园子。庄辞大惊,一把抓着对方往回拖。
“哎!你这人,你干什么?”
“里面...里面不...不太方便。”
“什么方便不方便,别拦着我,信不信我找人来抽你?”
跟着郡主久了,耳濡目染,春和也带出几分恣意来。
“嘘——等会儿再去!”
两人你来我拦地牵制了几个来回,眼见羊奶都要凉了,春和顿时想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