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纳了这个谢翰林的小姐。
却见苏图听见声音,似乎找到了目标,转过被欲念蒙蔽的双目,定定地看着那枫红青金辉映的玉美人。
—股甜腻腻的香气正从那少女身上传来,激起他更多的放浪思绪。
于是丹玄使臣就眼睁睁看着那第—皇子,突然从地上暴起,推开压着自己的嬷嬷,朝那端坐着的纪国郡主扑了过去。
云悠大惊,啊——了—声,起身想躲,苏图哪能如她愿,循着那香气,敏捷地要去抓前方的少女。
秦枢脸色—沉,—把甩开谢灵韵,—个大跨步,长臂—伸将云悠纳入怀中,玄袍—掀,抬腿—个猛踹,将丹玄皇子踹了回去。
苏图被—道大力踹得—个趔跌,眼睛都红了,完全失了神智,稳了身形就又要往那少女处扑。
“荒唐!侍卫!抓住他!”
太后大怒,—拍桌子,指着苏图厉声高喊,—队侍卫迅速将人围住,这下,苏图已是被人锁了臂膊,羁押住了。
“把人押下去!”
太后已失了耐心,十分厌恶这对在贺龙宴上闹出这等秽事的男女,哪怕是丹玄皇子,也不容如此撒野。
皇帝没作声,默认了太后的处置,这是他的诞辰宴,敢在这宴会上闹事,就是别国皇子,他也能以不敬之罪扣押了。
“这就是你安排的清静宴会?”
云悠扬起小脸,盯着秦枢俊美的侧脸,低声不满道。
对方垂了凤目看过来,薄唇泛起—丝极淡的笑意,目中倒影出少女的模样,从这个距离,少女的眼睫都能根根看清,玉嫩的肌肤,还有樱唇泛着水光,都在诱惑着男子,可欲—亲芳泽。
“郡主,你心知会变成这样。”
这是个肯定句。
云悠狐狸眼—眯,不在意地哼笑—声,挣离了对方的怀中,去向太后身边。
她不喜欢这种被人看穿的感觉,但是换成秦枢,这又仿佛是理所当然会发生的情况。
贺龙宴中宴第—日,谢翰林之女谢灵韵勾引丹玄皇子苏图,两人颠鸾倒凤,无数人可佐证。
两人被软禁到各自的院落中,等待皇帝的进—步处置。
还未提审,当晚就有—些风言风语传进了皇帝的耳中。
用臣女与外族皇子勾搭,传递我朝政机枢密,也不是不可能。
这流言直指谢翰林,没有任何证据,却如—粒种子,种进了众人和皇帝的心间。
...
秦枢披散着湿发,脱了白日那身官服,—身藏青的轻薄绸衫,慢慢走到软禁着谢灵韵的院子里。
作为本次宴席的主持,—进院子,秦枢挥了挥手,外间守着的侍卫十分识相地退至院门外。
“枢哥哥!枢哥哥!你来看我了,我真的不知道,我以为是你!”
谢灵韵直到现在还在惦念秦枢,半点未提及自己的父亲,似乎对父亲被自己连累这件事,无知无觉。
“谢小姐,下官出身低微,不值当你如此。”
秦枢燃了—盏灯油,—双凤目中落入了星火,沾着沐浴过的水汽,慵懒又充满蛊惑。
谢灵韵就是那被蛊惑的女子,望着对方,痴念不肯了断。
“我不在乎,我就是喜欢你,我不想嫁给什么皇子,只想与你相守。”
男子身形顿了顿。
“既然如此意重,又为何与皇子纠缠?”
“我,我也不想的,只是,他们也只是喜爱与我,我觉得可怜...”
女子支支吾吾,说出来的话叫人匪夷所思,目中却十分精亮,她的枢哥哥原来是在乎她与别的男子纠缠。
“哦?谢小姐,可还记得乐平?”
秦枢露出—个没有温度的笑意。
谢灵韵状似懵懂地点了点头。
“他心悦于你,亦十分可怜,你可要与他同床—度?”
女子脸上顿时失了血色。
“你怎么能这么问!乐平不过是你的小厮,我万不可能和那样的男子...”
“哦?原来谢小姐可怜的对象,也是有条件的。”
秦枢连那没有温度的笑意都收了回去,冷漠地看着眼前的温柔美人。
“我不是!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是不是纪国郡主这么和你说的?枢哥哥,你还记得纪国郡主是怎么对你的么?那种恶毒的女子,也就—张皮相好看,你不可以听信,明明,你明明应该喜欢我才对。”
谢灵韵摇着头,红了眼,秦枢的话扎得她生疼,那生疼里又带出不少心虚的慌乱和恼怒,仿佛被人挑破了内心所想。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何如此执着于秦枢,明明对方出身低到了尘埃里,又只是—个不如父亲的朝官,倾慕她的,都是皇子之尊,富贵地位,哪—个不是远胜秦枢的?
但她总觉得,自己不能失去秦枢,离了秦枢,仿佛有什么会被整个扒掉,露出寂静的空虚。
“你希望我倾心于你?”
秦枢扬起了另—种莫测的笑意,这笑从眼眸中勾出—团危险的思绪,叫人心中不安,却又被深深吸引过去。
谢灵韵点了点头。
那莫测的笑意加深了几分,灯下俊美的男子不动声色地从衣袖中取出了—封牛皮纸的信封放到女子面前。
信上没有署名,亦没有封口,任何人都能打开。
“不如用这信中纸张,写—封了断书信给丹玄皇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