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之掌门真绝色 作者:吴瑕
这仍是一场硬仗。
当柳昔卿带着丰澈赶到七国战场,说明还需要抽调一部分精锐之后,目前负责指挥七国高阶修士的孔旌摇和居合元君都一筹莫展。
就在这时,沈昭率领魔修也赶到了七国战场。
“除了隆石逃走,其他人皆已伏诛。”沈昭这句话说得杀气腾腾,可见动了真气。
那十尊聚星神兵耗去了魔修太多战力和时间,最后在沈昭、苍霖、行然三人合攻下,最后一尊聚星神兵倒塌,然而隆石却不见踪影。
若说修士最恨的人是谁,当属七星议会之首,制造天极榜窃取他们法术的隆石真君!
现在,虽然有了魔修的支援,但战力还是太紧张了,所有人都盼着格物宗方向真的能研制出对付星铁装甲的办法,但至今还未传出消息。
“北冥界必须去。”晏修朗声道,“按照康纣南所说,北冥界有上千紫眸的话,远征军中至少需要五百名化神修士。将消息传递下去吧,不需精锐战力,只要自愿即可。”
远赴异域,除了优秀的战力,还需要足够的勇气。晏修需要的是一支信念坚定的队伍,不需要队伍中有不情不愿之人。
征招远征军的消息通过在七国的各大宗门修士,再传递回各大宗门掌门手中,直至各个作战小队及修士主城,迅速传遍了人间。
289、热血灼利刃(九)
行岚是第一个回来的。
她手持本命剑, 跪在了柳昔卿的身前。
“母亲,求您带我去。”
看到女儿,柳昔卿的手有些抖。
这双握着弓,在面对聚星神兵时都未抖过的手,轻轻摸上行岚的头顶。
“傻孩子, 你留在这里, 我才会回来, 知道吗?”她温柔而且耐心地哄着心爱的女儿,“就像你小时候,每次我出门,岚儿在家乖乖修炼,我便很快回来了,不是吗?”
行岚泣不成声。
很多时候, 道理大家都明白,唯独在去做的时候, 最迈不过去的,便是骨肉亲情这道坎儿。
谁说修士亲情淡漠?
从那样一个幼小的孩儿, 足足疼了两千年,这种感情,岂能淡漠?
但修士的心性坚韧,行岚的收了回去,以现在人间的状况,最可悲的便是,她连哀伤的时间都没有。
“我等母亲回来。”行岚慢慢说完这句话,一字一艰难。
行然也从聚星坛空间返回,他站在行岚身后,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最后,人间一共征招了三百一十六名化神修士,一千零五十名元婴修士,全部被晏修收进了芥子空间,只等丰澈发出号令,他们便要进入通道。
在晏修和柳昔卿即将要离开的时候。
行然轻轻扯了扯母亲的衣角。
他长大之后,就很少再跟母亲撒娇了,柳昔卿心头一软,回身轻握他的手。
行然道:“母亲,小时候,我其实比岚儿还爱哭,您一走,我就会偷偷到后山去哭,生怕您不回来,可是哭得久了,反而倒是释怀了,因为我想着,如果您不回来,我便学好了本事,天涯海角,无论多么遥远,都要将您找回来。”
柳昔卿笑了。
那笑容温柔得像是春日最暖的那一缕光。
她轻声道:“是啊,天涯海角,无论多么遥远,母亲都要回到你们身边。”
……
因为有晏修的须弥芥子,从外面来看,从七国战场转移的仅是晏修、柳昔卿夫妻两人,因为晏修的凶名赫赫,一时间竟没有北冥人上去阻拦,剩下的星舰甚至还因为晏修的离去而松了一口气。
北冥人却没想到,丰澈正在晏修的芥子石中,用鸿雁于飞与柳昔卿联络,指引他们去往准备开启传送通道的地点。
这是一处被阵法掩蔽的山洞。
现在人间几乎遍布北冥人,大多数北冥人还是攻打各大山门,也有一部分北冥人负责寻找那些神秘的空间和阵法,他们不会人修的法术,却可以胡乱用光束扫射一通,有的人被他们用瞳术找出来,拖出来便杀了,有的藏匿得高明一些,便能逃过一劫。
这处山洞便由一座相当高明的阵法掩饰。
晏修和柳昔卿按照丰澈所说的口诀进入山洞之中,才将丰澈和所有参加此次远征的修士放了出来。
这些人分布极杂,但是来自五大山门和九重天外天的修士便占了总人数的一半,其他便是各个大、中、小宗门及洞府弟子,还有零星散修。
这其中,仅是青弭峰弟子便有三十多人,除了副峰主冲离神君因为是下一任峰主的继承者必须留在人间,夏时因为施展结界重伤无法前来之外,晏修座下十七弟子几乎全员到齐。柳昔卿座下弟子黄琛、成枫宁、卞何之,及梅裕雪山副山主顾三辩皆随同出征,宏景山的昂神君虽然在聚星坛空间中负伤,却也跟了来。
柳昔卿本不同意,但是这位总是苦着脸的大师兄将手放在她肩上,又是唉声叹气地道:“谁让我是宏景山大师兄。”听上去不情不愿,但柳昔卿知道,大师兄是不放心她。
就算已是大乘修士,她还是他眼中的小六。
丰澈从芥子石出来之后,扶着旁边的石壁咳了好一阵子,然后才吃力地站起身。早在寻找传送通道地点的时候,他便受到数名紫眸北冥人的追杀,负伤累累,不然也不会被行然所救。
他慢慢地走到山洞的正中央,那双鸳鸯猫儿眼一眯,从眉心引出精血来,在空中不断画着与北冥符号相似的符咒。
一开始,众人只以为他用精血布阵,但他画咒文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他依然没有停止动作。
众人面面相觑,对修士来说,精血是无比宝贵的东西,他这样下去,是要损耗多少精血?
但法术一旦开始施放,就无法中断。
丰澈的血源源不断从眉心引出,每画出一个符咒,便能听到空气中传来一声清脆声,像是乐器在空中击打,又像是触动了某种开关,随着符咒越画越多,他的脚下慢慢出现一个泛着白色光芒的光圈,并不断变大。
在场的修士没有庸手,他们一看便知,丰澈这是在用符咒撰写一道规则,这规则难就难在,必须符合人间制定的规则,同时也能适应北冥界,当年星轨老祖创“侵天术”不知用了多久,就连负责向人间输送北冥人的传送阵都需要以七座钢铁堡垒为载体,丰澈正在做的,比侵天术和钢铁堡垒都难得多。
他是要从规则之中,开辟出一个传送通道。
这样的事,放眼人间,也只有他一个人能做到,因为人间再无另一个拥有参透规则之力,身兼北冥和人间两地术法的大乘修士。
当光圈扩散到他身前一丈时,他睁开双眼,对晏修道:“成了!”
晏修走到光圈边缘,再一次重新审视这位曾在自己魔君时代,态度一直不卑不亢,带领弦月魔修与其他人势力周旋了近两千年的魔修护法,最后只有两个字。
“保重。”
丰澈将手背在身后,微笑着点了点头。
晏修纵身一跃,率先开路。
然后是柳昔卿。
她曾得丰澈帮扶,比起别人对他的复杂感情,柳昔卿更倾向于将他视为一位狡黠又不失风趣的前辈。
她还记得丰澈最喜饮茶,几乎随时随地都可以烹茶而饮。
她笑道:“希望回来时,有丰护法的茶做招待,这一行便值得了。”
听到“茶”字,丰澈那双猫儿眼一下子亮了起来,他笑眯眯地道:“那么,我便留在这里,等着为诸位庆功。”
柳昔卿从容向前迈出一步,身形在光圈中消失。
接下来,远征军的修士一个接一个的进入光圈,直到最后一人走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