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帝后 作者:焓淇
瞧我这暴脾气!他这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
赵真也不和他废话了,撩了被子张牙舞爪扑过去,陈昭忙把她拦住:“等等。”
赵真扬眉:怎么样?怕了吧?
陈昭平躺好,把一只胳膊举过头顶放着:“我这只胳膊受伤了,你小心点。”然后就好整以暇的等着她上手了。
赵真:……
这是风水轮流转吗?赵真怎么都觉得他现在的无耻行径特别像当年的她。赵真被他弄得有点憋闷,特别想就地办了他,让他领略下她不减当年的雌威,可是办了他后患无穷,所以她只能忍着……
赵真扯了被子盖住自己,背过身去睡觉了:愿意赖着就赖着,老子不碰你!
陈昭见她背过身去睡觉,反而松了口气,许久没有做那事,其实他也没准备好,若是露怯反倒适得其反,还是要准备准备,他日再提上日程。
听着赵真那边不满的呼哧声,陈昭不禁露出笑容。如今,他不再受外在身份所束缚,她身边也没了旁人,如此天赐良机,他再也不会错过了。
*
翌日清晨陈昭已经走人了,看了眼床边皱巴的床单赵真翻了个白眼,没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干睡一夜什么也没做,还学人夜闯闺阁,丢人!
在天工山庄吃过早饭,天工庄主很客气的邀赵真过去画图样,陈昭对她使了下眼色,毕竟也是三十多年的夫妻,赵真心领神会,画了昨日那把刀,陈昭便顺其自然的把刀送她了。
赵真抱着刀喜不自禁,恨不得现在就出去耍两下,但眼下还是要很客气道:“多谢庄主割爱,这是谢礼,请庄主万万不要推辞。”说着将装着数根金条的盒子递给他。
邵成鹏忙推拒道:“这刀不是我炼制的,是我徒儿心头所爱,你若是谢,谢他吧。”
赵真看向在旁人面前又开始装仙人的陈昭,心里呸了一口:老子给他打江山,还给他生了一儿一女,要他把刀都算便宜他了!还谢他?他脸怎么这么大!
心里不乐意,脸上还是要甜甜的笑,赵真又将盒子递给他:“多谢陈公子割爱。”
陈昭对她点头轻笑:“是瑾儿应得的,谢礼我已收过了,这个便不必了。”
他所说的谢礼当然是昨日那个吻了,赵真默默地横他一眼,又客气了几句就告辞了。
陈昭跟上他们:“林中机关重重,我送你们出去。”
这个理由合理的让人无法抗拒。
因为林中有机关,赵真也不能大步流星走在前面,任由陈昭走在她身旁,他看了眼她的脚:“瑾儿的脚可是好了?”
赵真不咸不淡回道:“托陈公子药酒的福,已经无碍了。”
陈昭走近了她一些:“那便好,回去记得多加休养,伤筋动骨一百天,总要小心些才是。”
沈明洲这时有眼力劲了,隔到两人中间,道:“多谢清尘兄的关怀,瑾儿是我义妹,我自会好好照顾她。”
陈昭微笑颔首:“这是当然,明洲兄是哥哥关心妹妹是理所应当的。”
沈明洲闻言抿下唇,多说无益,免得像争风吃醋一般,他转而看向赵真:“咕咕,若是不舒服就告诉我,我背着你。”
赵真点了下头,也没多说话,眼睛瞄向了别处。
出了树林,陈昭便停下了脚步:“我就送诸位到此了,后会有期。”
赵真瞄他一眼,真的就送到这了?她翻身上马,想了想还是道:“多谢你的刀!”
陈昭冲她笑笑,华光照在他精致的脸上分外明媚:“应该的。”
赵真被他晃了一下,忙转了头走人:“告辞!”
三人上路,行出一段距离赵真回头去看,陈昭竟真的转身走进林中了,他不继续跟着了吗?
沈明洲见赵真回头,远远便见那人已经进了林中,他心头不禁一闷,道:“咕咕,看什么呢?”
赵真闻声回过头,瞄了他一眼道:“没什么,走吧。”说罢扬起马鞭飞驰而去。
三人行出不远,便见一队人马飞驰而来,为首之人,身着玄色骑装,玉冠束发,露出一张俊逸清朗的脸,但他双眼似鹰,天生带着股子凌厉之气,微微一扫便能让人双膝一软,一看就是个厉害角色。
赵真迎面看见他神色一变,顿时咬牙切齿:好你个陈昭!怪不得不跟了,原是把外孙也引到这里来了!他可真是片刻都不耽误,竟抢在了她之前动了外孙,既然被她遇到,她才不会轻而易举把外孙让出去!
赵真当即拉了缰绳,猛一调转奔驰回去。
沈明洲见她突地的回去,忙拉了缰绳:“咕咕!你去哪!”
赵真高声道:“你们先回去吧!我有事!”说罢人消失的更快了。
沈明洲哪里能落下她不管,忙带着赵云珂也调转了回去。
第十六章
外孙的人马跑得飞快,不知道是有什么急事,赵真座下的马不过是匹普通的马,自是赶不上明夏侯府的宝马,一会儿的功夫便追不上了,但她的直觉告诉她,外孙定是去了天工山庄,而引他去的人必然是陈昭。
果不其然,她回到了天工山庄的树林入口,外孙的人马便停在了那里,赵真远远停下将马拴在树上,打算先悄悄过去探探风声。
沈明洲和赵云柯此时也跟了过来,沈明洲是头一次进京自是不识得她外孙,可赵云柯识得,奇怪道:“咦?那不是世子吗?世子怎的到这里来了。”
赵真长女的驸马是现下的明夏侯付渊,而她外孙付允珩是嫡长子,自是明夏侯世子,明夏侯也是武将出身,其父付柏峰是陈昭提拔的武将,战死之后被追封为明夏侯,其嫡长子付渊继承爵位,还将他们唯一的公主赵瑜下嫁给了付渊,其实主要也是因为两人青梅竹马情投意合,赵真对这个女婿还是颇为欣赏的,因而付渊成了驸马以后仍身居要职,现在更是禁军统领,赵家渐渐被收去的兵权许多都落到了付家手中。
赵真回身嘘了一声:“你们别过去,在这里等着。”说罢人便悄声无息的饶了过去。
沈明洲看着偷偷摸摸的赵真,不禁蹙眉道:“那是什么世子啊?”
赵云珂解释道:“长公主和明夏侯的长子付允珩,算起来还是我和长姐的表外甥呢,不过长姐人才回来,上次归宗世子也没来,长姐是怎么认识世子的?”
赵真这会儿已经绕到了前面,藏在树枝上偷听。
有人从树林里匆匆跑出来,跪在付允珩面前道:“小侯爷,这林中机关重重,布了阵法,咱们的人好几个都被网了进去,往前走还有暗器,有侍卫被射伤了脚现在正被抬回来呢,咱们这般硬闯怕是不妥,还是回去请何军师来吧,何军师懂阵,应是能破。”
付允珩凌厉的眸子扫了眼跪地的护卫,冷声道:“我倒是要看看什么山庄有这么大排场,让外祖母三顾茅庐却入不得其门。”说罢人就拔了腰间的剑闯进去,后面的侍卫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是她外孙,够冲!
赵真也从树上跳下来,偷摸跟了进去,没走几步,前面好几个人又被铁网给网了起来,挂在树上过跟挂了一堆野猪似的,她外孙身手矫健自是都躲了过去,让赵真颇为欣慰。
她继续跟着,方才陈昭引路,虽兜兜转转,但一路平坦,现下赵真看着树上挂的一个个铁网才知道这里设了这么多机关,早年她到这里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些,就是被关在门外进不去罢了,现下想去大门口都要过五关斩六将了。
这铁网的阵算是个警告,不伤人就是要被网几个时辰,但闯过了铁网阵便开始放暗器了,一根根的短箭,专往下身射,极其精准,一发就是三根,特别不好躲,外孙带的侍卫被射中了好几个。
赵真紧紧盯着外孙的身影,生怕他遭了暗算,不过付允珩是随了她的,在武学方面同她一般天赋异禀,平日里做事的风格也随了她,简单粗暴。
这里的阵法玄妙,射出来箭像长了眼睛似的,躲过去并不是办法,而是要破阵,一般破阵都要找阵眼,破了阵眼整个阵就破了,但阵眼肯定是躲在暗处,要找出来很不容易,她外孙就想了个简单粗暴的方法,破机关,哪里射来箭打回哪里去,机关都被打烂了还射个屁!
这事说着容易,做着却很难,要有足够的洞察力和反应能力,箭挡回去的力度还要强而精准,否则很难打碎机关,付允珩一个人是很费力的。
越往深处走机关越是密集,赵真跳了出去,拔刀将射向付允珩的短箭挡了回去,砰一声机关碎的稀巴烂。
付允珩转过头来看她,凌厉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夹带着一丝疑惑。
赵真冲他挑眉一笑:“你开路,我断后,如何?”
虽然突然出现个女子很奇怪,但是付允珩看着她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总觉得这是自己人,便点了头:“好。”
于是付允珩在前面引机关出洞,赵真在后面击破机关,两人一路横行,就如扫荡一般,沿路的机关尽数被打的稀巴烂,砰砰声不绝于耳。
等陈昭闻声赶出来的时候,机关已经被打碎了大半,看着两个还在横行的败家子,他的太阳穴突突突的跳,他就知道这两个人能用武力解决绝对不用脑子,一个人的破坏力就已经令他非常头疼,凑在一起简直是毁天灭地的能力!他曾经布了将近半年的阵法,被他们俩毁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