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荣华春景 作者:君越贤
郁偆愿意在她面前闹,吴欣娴还是很乐意的,而且郁偆闹的很有分寸,并不闹她这个孕妇。
等着郁偆合上书本,吴良娣这才道:“我看你不是在躲这宫里的女人,倒像是在躲那一位。”
“你知道还说。”
郁偆也是烦不过,这太子时不时就闯一次门,她还真有些怕了。与其呆在自己房内,时时刻刻提心吊胆,倒不如来这儿避避。
那些急红了眼的妃嫔,倒是其次的。那些妃嫔,倒不是要来郁偆这儿作妖,她们讨好郁偆还来不及。只因,这太子马上就要登基,这太子后宫众人的封号也要跟着升一升,至于能落个什么封号,还不是看太子的意愿。
那些个受宠的自然不会差,至于不受宠的就不知能看造化。郁偆自然是属于受宠的,若是郁偆封得了妃或者是嫔,那些个低阶的妃嫔,可是有可能在郁偆手底下讨生活的。
“要我说,也是你的脾气太软和了一些[歌之王子]音随心动。要是那些人敢来找我,我定是门都不让她们进。”吴良娣硬气地道。
郁偆倒不是正好性儿,她只是无所谓那些,也懒得应酬,这才跑到吴良娣这儿来。只是吴良娣到底是个孕妇,精力不比以往,还没聊上几句,吴良娣便睡眼惺忪。
吴良娣见郁偆要开口,便道:“知道你要说什么,我这就起来走上两圈。也不知道你说的那些话,都是送哪里听来的。”
“我也不知是从哪本书上看来的,司籍司里头的书那么多,我早忘了书名。但里头的内容我记得清清楚楚,里头讲的明明白白,多走路是对产育好的。”郁偆可劲的忽悠。
不管郁偆说的真假,但只要有那“产育”二字,不管是吴良娣还是伺候吴良娣的宫人,总是要信上三分的。
吴良娣每天都要走上半个时辰,刚开始走的时候,还需要人扶着,现在肚子大了,倒是一个人扶着肚子挺着腰就能走完。郁偆也陪着吴良娣一道走,吴良娣走多久,她就陪多久。
“咱们再多走两步?”郁偆试探着问道。
吴良娣估量着自己的体力,点头道:“那再走两圈……你还别说,如今早晚走这两遭,腿上渐渐有了力,晚上睡得也好一些。”
吴良娣在心底是感激郁偆的,她怀孕到现在,除了有些正常的妊娠反应,就再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就连安胎药都没怎么吃过。
吴良娣坐下歇息,便有人来给她捏腿。
“也不知道我这一胎,能不能顺利身下来。”
吴良娣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东宫之中,可不止吴良娣一人怀过孕,前头太子妃那胎,都可不就是还没瞧出来,就那样悄没生息地没了。
吴良娣能将这胎,平平安安地怀到现在,已是不易。
随着禅位大典的日日临近,宫中的气氛越发紧张。这一日,太子妃带着一干妃嫔,来给淑妃请安,便发现淑妃宫中的陈设,都已带了几分喜意。
郁偆坐定之后,吃着点心,喝着茶,听淑妃和太子妃说话。这婆媳之间,也已有了问题。如今,淑妃都不再称太子妃的闺名。
“你是九郎的媳妇,如今九郎忙于政务,你自要为她管好这些妃妾。吴良娣那胎如何?”
吴良娣脚有些浮肿,又受不得轿撵的颠簸,淑妃便赏了恩典,让她不用来长春宫请安。
太子妃道:“太医院的太医,每三日就会来诊一次脉,脉案上看来,一切都好。”
“那便好。东宫里不管是谁生的孩子,你总是做母亲的。”淑妃又道。
这些……太子妃怎么可能不知晓这些道理,可到底不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又有自己亲生母亲在,那些个孩子,怎么可能和她亲近。
淑妃又转向郁偆,郁偆到底在淑妃跟前那么多年,淑妃还是有些感情的。
“阿偆可还好?”
郁偆笑得甜甜的,道:“都好,冬天蔬菜少,想等着开了春,吃个几盘时令蔬菜。”
郁偆那馋嘴的模样,惹得淑妃一笑。
“你是属兔子的啊?那么喜欢吃那素的。”
郁偆眨眨眼,道:“还真让娘娘猜对了,嫔妾可不就是属兔子的。”
☆、第061章
后宫生活,和谐稳定;后宫长辈,慈爱和善;后宫成员,温柔无害;宫中主人;即将交替……
在这样的国家大事面前,什么事情都要往后靠。
二月二,龙抬头,就在这一日,于太和殿举办了盛大的禅位典礼与登基典礼。
这一日天朗气清,半点云彩也无,烈风阵阵,将那些个执戟郎手中所执长杆锦旗,吹地不住飘荡。
文武大臣,列于太和殿前的广场上,迎接这个国家,新的主人产生重生之名门毒后。
即使是身在东宫,郁偆也能听到从南边传来的阵阵擂鼓之声。
“那边的景象,一定很壮观。”郁偆望着窗外。
徐嬷嬷脸上满是笑纹:“谁说不呢,奴婢这一大早上就听到喜鹊在叫,还有那满院子的鲜花,竟然也盛开了。良媛,您可要着装,去贺一番太子妃。”
是的,杨溍在今天登基为帝,可他的一干后宫尚没有册封,只能用原先的称呼。
这太子妃毋庸置疑是皇后的不二人选。作为现在以及以后的直接领导,自然与其处好关系。
只是不知其他人,会获得何等封号。
这皇帝后宫的封号,其实并无定制,,随着时代的变迁,总会发生一些改变。
如今这后宫,如历朝历代一般,依旧是以皇后为尊。而后便是皇贵妃、贵妃,皇贵妃不常设,贵妃只能封一人。其间再置八妃、九嫔。余下杂置宫嫔,封以贵人、选侍、修容等。
至于怎么个封法,全要看如今刚登上大宝,受了臣民三跪九叩的杨溍。
经了正月里那一遭,郁偆倒是不再消极以待,开始积极起来。既然这原先的太子,如今的陛下,对她颇为优厚,她为何要将这些给作没了?
太子不曾召唤的那十几日里,郁偆有时会遥想上一辈子,可她发现,似乎……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上一辈的人和事,越发的模糊不清,难以细究。郁偆有心将那些拾起来,可她如今身不由已,又哪敢将那些细细记录下来。
在别人眼中,郁偆进宫之前只识得几个字,所学所会,皆是进宫之后才习得的。郁偆脑中那些前世之事,根本无从说其来源。
郁偆虽时常回忆,可到底不如写下来,来的深刻。那些宝贵的记忆,只得是慢慢破碎。
往事不可追,倒不如着眼于当下。
山呼般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郁偆抬头,看向窗外树梢的喜鹊,扑棱着翅膀,不住鸣叫。
“是该更衣,去给太子妃贺喜了。”
郁偆到的不早不晚,前头甄良娣已经到了,等着郁偆福身坐定,后头那些个良媛、孺人,便三五成群的进了来。
吴良娣并不曾来,她这几日身上不爽利,半点儿味道闻不得,只要能闻出味道的气息入了鼻,就会另其呕吐不止。
太子妃面有红光,眼睛之中透出一种光亮来,是从前所没有的。
看着端庄大气的太子妃,郁偆有恍然,犹记得初见的时候,太子妃尚还是王妃,因年纪幼小,还带着些孩子气,与淑妃说话的时候,还会脸红。可如今……竟是再无半点儿往日的神采,犹如木塑泥胎,高坐于上,面目模糊。也只有在这样的大喜日子,才能窥见往日一二风采。
甄良娣先道:“嫔妾先在这里恭贺娘娘。”
“还不当不得这娘娘二字,还望吴良娣慎言。”太子妃并不领情。
甄良娣脸上别无二色,接着道:“不过是早晚的事。”
“到底名不正,言不顺。”
连太子妃都这般说,其他有心思打听,自己会得个什么位份的,立刻噤声,将自己口中的话咽下去,烂在肚中契约。
回去的路上,黄良媛与郁偆并行,旁若无人地交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