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上齐的时候,正是最后一组比赛开始,因此桌上的菜肴再香气四溢,也没人动筷,大家眼珠都盯着电视屏幕呢。
第一个上场的西园寺隆秀,即使不懂花样滑冰的两位女宾也称赞他的表现:“一点都不怯场,才18岁呀!”韦方平也点头:“他的基本功非常扎实的,放现在的国家队里不排第一也是第二。”
万路笑了笑:“第一就是大飞带的那小家伙,第五个上场的鲍博吧,不比这个差的。”
韦方平的妻子嗔怪道:“自己人当然要向着自己人,那是肯定的,对吧,小尹。”
尹真一直看着电视屏幕若有所思,让几位女宾非常着急,这次聚会还有一个不能说出口的目的就是——给尹真相亲,坐在韦方平夫人身边的那位二十七八岁的女子,就是这次的相亲对象。
韦妻算是孟飞、尹真的师母了,当年三刀客里,他俩都四十了还没结婚,万路的儿子都要上小学了!抱孙心切的孟家二老就托了韦方平的妻子。韦妻本就是个热心人,退休之后闲来无事,接到委托仿佛失业的人找到了工作,那叫一个认真
,还顺便把尹真也加了进来。
但是孟飞相过一次之后,以工作繁忙屡屡推脱,于是尹真就顶上了。
论条件,尹真一点也不比孟飞逊色,本来今天介绍的这个女子还因为孟飞总是推脱有些下不了台,看了替补之后,倒把不快去了几分,她的年纪也不小了,尹真一表人才的外貌,海归的背景,博士学位,国家队助理教练的身份,缺陷就是收入低了点儿,加上没房也没车……
她哪里知道,尹真就是见面的头几分钟里认真观察了她,然后就对她视若无睹了。
穿着职业套装,高跟鞋,大黑框眼镜,标准白领打扮,提个纸袋子,袋子上写着“XX部XX会议”,师母说她是从某大学附近办事赶回来的,待会儿要到某地去。看她头发上皮鞋上的尘土,可知她来北京时间不长,对这里还有种种不适应,起码是没预计到路上会遇上沙尘暴。而那纸袋子应该是人手一份的资料,可见她在会议上并不是重要人物。应该是某公司派去参加会议的职员。
如果她能跟鲍博一样让人看不穿的话,尹真没准对她还有点儿兴趣,但随便说了几句话之后,尹真对她的性格已经非常了解,也就不再有兴趣了,而且他对师母的做法既不好明确拒绝,又不愿意从命,就只能这样冷处理了。
但是师母却兴兴头头地想方设法给他俩搭话的机会,居然提议让尹真给那女子算上一卦,因为还是运动员的时候,闲暇时迟天一喜欢看书,孟飞喜欢听音乐,万路学外语,尹真就喜欢玩这个,没有塔罗牌么,扑克牌也行。
服务员拿来了一副崭新的扑克牌,尹真在对面女子灼灼的目光下,只能伸手拿起了来,去掉大小王和花牌,开始洗牌、切牌。
扑克牌有桃杏梅方四种花色,外加大小王,一共54张,塔罗牌的小牌有56张,有权杖、圣杯、宝剑、星币四种花色,牌面上的数字从1到10,正好对应扑克牌的40张数字牌,因为扑克的12张花牌与大小王无法与塔罗牌小牌的另外16张宫廷牌一一对应,所以一般情况下并不使用。一定要用也不是不可以。
“你这个,怎么算的啊?为什么扑克也能算。”那女子发问了。
“扑克有黑桃、红桃、梅花、方片四种花色,相当于塔罗牌的权杖、圣杯、宝剑、星币,数字也是一到十,可以部分代替。不过因为牌组也是有灵气的,这么拆开了用,会影响结果。”
“会不准吗?”
“牌面会比较晦涩难解。”这也是算卦的说话技巧之一,模棱两可,绝不能明确地告知“是”或“否”,说白是就是心理暗示
,人其实都只想听自己想听的话,尹真就只告诉他们他们想听的,这与给安贞慧、陈洁歆、易明晶做的心理谈话正好相反。
尹真洗牌的时候,那女子还在问:“一定要拆了才行么?这堆就没用了?”
“也可以用,JQK相当于塔罗的骑士、国王、王后宫廷牌组,但是有一个侍从牌组没有对应,所以只是做小秘仪的话,一般不用。”
“什么叫小秘仪?”
“卜算日常。”尹真已经洗好了手中的数字牌,交到对方手中,总算让她停下了问东问西:“给你算,所以该你洗牌了。”
“这个有什么讲究么?”
“没有,随便你,怎么洗,洗多久都无所谓,就是洗牌的时候,一定要专心致志地默想你想问的事情。”
趁她跟扑克牌较劲,尹真总算能认认真真看上一眼电视屏幕了。此时文森特的节目已经进入后半段,按全加锦标赛的编排,后面五个跳跃应该是3Lz+1/2Lo+3S、3Lo、3F、3Lz、2A,他抬头的时候,文森特的夹心跳3Lz+1/2Lo+3S第三跳3S刚落冰,明显的空中两圈地上一圈儿,降组杠杠的。
太托大了,这个夹心跳也是难度很大的跳跃,文森特却还想用tano姿态进第一跳3Lz,他全盛时期这个跳跃干净的时候也不多啊!
但是后面的单跳3Lz文森特还是不放弃,当然因为是单跳,让他成了,又是一个GOE+3的跳跃,刷起分来毫不手软。照这样下去,这套自由滑拿到10+,不对,破12的GOE是绝对可能的。
鲍博的GOE拿到10+还是去年的四大洲,他还算好的,像易明晶和丁羽,能拿到五分就是人品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