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会的色彩眨眼间蒙上了层雾，约莫是冬季旧楼临街第一层玻璃的青灰。
    一年级意外扎根的犬玫瑰毫无征兆地凋谢。
    听到噩耗的五条悟怔了一瞬。
    交流会事件过后的虎杖眉宇间添了几分郁气，在大家沉默于如何对待遗物的场合，态度强硬地把操溯的“遗物”收到了自己的房间。
    好笑的是，因为操溯之前大部分时间都配合五条悟和虎杖住在地下室，所以真正的宿舍属于她的气息反而寥寥无几。
    ……
    风和日丽的一天。
    也是难得的假期。
    虎杖在早晨与伏黑钉崎他们一同离校，出了车站后各逛各的。
    虎杖提着一盒自制的毛豆奶昔，去花店买了束蓝玫瑰，又到河边点燃自己穿棒球服的照片烧给她。
    礼物和毛豆奶昔都没能当面送出去。
    “你在的话，会很喜欢吧。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坦诚，其实操溯你……没有伪装的必要哦！黑粉和小心思，藏烟那些……我都知道的。不过这次我没买烟给你，别生我的气，拜托啦！”
    “毛豆奶昔放在这里你能喝到吗？可以的话请托梦给我吧。”
    对不起。
    如果他足够强大的话……
    “不行的话……冥界聚首时补偿你啦！”
    *
    “喂伏黑，不拒绝她……叁途川有人要变成般若吧？”钉崎冷汗簌簌地冒，完全坐立难安，她为已逝好友爱情的立场既唏嘘又观感复杂。
    虎杖那家伙可能具有孤独终老的觉悟吗？
    “精分吗？一开始就该拒绝啊。”连灵魂残余的气息都不剩……彻彻底底湮灭了。
    伏黑惠放空双眼，啜饮一口开始转凉的黑咖啡。
    “别说风凉话了，我可不要做那种薄情的人啊！”钉崎遮着说话的嘴，低声迁怒伏黑惠。
    伏黑惠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小泽优子。
    逛街中的钉崎被小泽拦下，目的明确，冲着虎杖来的。在钉崎澄清与虎杖的关系后，对于剧情的发展她就彻底失去掌控力了。
    小泽在中学时期和虎杖同班，因为虎杖看到了连她自己都不认识的自己，所以一直暗恋着虎杖悠仁。
    尽管清楚，虎杖那些话里包含避免她难堪的成分，没有她希望的情感。
    但她还是想要，见到虎杖君。
    “这种事情根本不是我们能扭转的，薄情的人是无法挽回的。没有她还会有别人。”伏黑惠低下头，拇指摩挲杯壁。
    一切不平等的现实，最好从一开始就看清。
    ……
    “咦？原来伏黑也在啊。”
    为什么这家伙这么快到啊！钉崎内心想用铁锤砸飞虎杖。
    “你的丧服穿了很久了吧？”伏黑惠将视线从虎杖脖子挂的那枚对戒上移开。
    “……嗯，是喔。操溯不是说过嘛，在遗憾失去的人感情未曾消减的之前，都属于丧期。”虎杖毫不掩饰这份感情，怀里的花变成了突厥玫瑰。
    操溯在的时候，桌上的花瓶也总会插着几支虎杖送的鲜花。
    虎杖的目光转向左座的女孩子，“咦？你是小泽吧，你在这里干嘛？”
    ……
    ……
    钉崎没注意到虎杖抱着花，视角也看不清他脖子上象征性极强的对戒。
    她果然还是很懊恼，捂住脸把姐妹共情的那股闷气吸回肚子。
    虽然小泽记忆里的难忘过往也足够令操溯的醋坛子炸翻就是了。
    虎杖悠仁这个混蛋！
    ……
    “再见哦！”
    虎杖送走小泽，一路上不曾放下过怀里那束突厥玫瑰。
    在场唯二知道花语的，是伏黑惠。
    *
    与此同时的二年级前辈的日常。
    闲暇的狗卷棘在药店囤了一袋喉药，返回的路线经过废弃大楼边的小巷，撞破一伙初中生打扮的不良在敲诈勒索一位小学生。
    校园暴力滋生恐惧，羞耻，愤怒等负面情绪，同时是孕育诅咒的温床。
    看起来霸凌的时间不短，诅咒距离成气候只有一步之遥。
    “停手，都走开吧。”狗卷棘拉开高领的拉链走过去，放出一句话咒言。
    巷子里的不良瞬间犹如失去灵魂的木偶一般遵从指令。
    “大芥。”没受伤吧？
    狗卷棘靠近缩在墙下的小学生。
    小孩被咒纹吓到了。
    因为言灵限制，狗卷棘并不能很好的安慰那孩子，无奈地目送他抽噎着跑远。
    ……
    回去吧。
    “哎呀，你把我撞坏了，要赔。”
    狗卷转身正要离去的时候，有位女孩子隔了小半米坐倒在地。
    隔空撞人？狗卷棘懵了，“鲣鱼干！”他没有。
    “再不来扶我就不是撞坏这么简单了，哎哟，我脑袋也摔坏了。”
    发展无厘头得狗卷棘一度怀疑是咒言误伤，“鲣鱼干，海带大芥。”请不要作弄他。“忘记你对我的计划，回到安全的地方去吧。”
    ……无事发生。
    事态升级。
    少女扒拉狗卷棘的衣摆赖上去，“我无法离开你了，你要对我负责。”
    少女正是大家以为牺牲的，身在叁途川的无色界操溯。
    突然降临的她在大街上转悠了大半天，怀揣一张卡，问遍所有“达到”标准的酒店旅馆，却没有一家不需要证明身份就可以办理入住的。
    差点就要以为今晚肯定要睡天桥底下了。
    随后，狗卷棘正气凛然的身姿照亮了她颓废枯萎的心灵。
    “他一定是好人。”
    是了，操溯对狗卷棘一见钟情了。
    “你叫什么名字呀，可以跟你回家吗？我喜欢你，想要和你在一起。你喜欢金枪鱼蛋黄酱？”根本不给狗卷棘拒绝的余地。
    “鲣鱼干……鲑鱼……鲣鱼干！”不可以……我拒绝。
    “呜呜呜帮帮我吧，我无家可归了，有看不见的东西要害我。”
    ……
    2018年的秋天，高专二年级的狗卷棘在独自出街的过程中包养了一位女孩子。
    从那天开始，狗卷棘经常夜不归宿，回来以后身上隐约散发出甜蜜的女香，表情也变得丰富了。
    五条悟注意到了这一点，准确地说，是注意到狗卷棘沾染上的香。
    ===================
    犬玫瑰花语：旅情
    突厥玫瑰花语：初恋    （虎杖的理解是“我爱你”。）
    状态so……bad，更新也许会回到正常的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