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仅仅是一瞬间就恢复了清明。
倒是对面那人,毫无征兆地脸色突变,呆立当场,看得罗罹都有点懵。
发生了什么?
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提起鲑鱼就往蛇母身上爬。
这人明显在施展咒式,这可不是什么友好的表现,周围的人都被这人吓得惊恐的逃跑,他们还留下来等死不成。
蛇母的身体展开,游走进草丛中。
蛇母干架不行,但跑路还算不错。
等罗罹不经意地回头,只看到那人身上第二道咒力之环璀璨的展开……
“双……双环凶兽战士!”
罗罹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对方竟然有两个咒力之环!
对于罗罹他们这样的小部落,双环凶兽战士一直都只存在于传闻之中,哪怕负屃,罗罹觉得负屃特别厉害,但也只看到过负屃展开过一道咒力之环。
吞了口口水,驾着蛇母头都不回的逃跑。
太他妈刺激了,他们刚才居然与一个双环凶兽战士对上了。
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发愣放过了他们,按理面对双环凶兽战士,他们不可能逃得了的。
对面,名叫树桃的花树古族的青年表情比罗罹还不敢置信,看着已经逃远的巨蟒,喃喃自语,“这人……挣脱了我的恐惧之瞳!”
说挣脱也不对,恐惧之瞳,能够映照出人心最恐惧的画面,并将对方的感知拉扯进这恐惧的幻觉之中。
北荒大地之上,以眼为器的三大古族中,以花树古族的幻术最为厉害。
但刚才他的咒式成功了,只是眼睛中映照出的却是根本无法想象的两朵毁天灭地的蘑菇云。
那场面,根本不可能是人力能想象出来的。
自己一瞬间就被那画面震撼住,导致咒式瞬间失败,不仅如此,那画面带来的恐惧反而将自己拖进了对方的恐惧之中,不得不展开第二道咒力之环强行破开自己的幻术。
自己破自己的咒式,那感觉可不怎么好。
但他十分肯定,如果他继续留在那个画面里面,恐怕会面临十分凄惨的下场。
“那到底是什么?”
哪怕是想一想,身体都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内心存在这样的恐惧,他又是如何忍受下来的?”树桃实在有些无法想象。
其实罗罹的确对那两朵蘑菇云心有余悸,内心深处也本能地在恐惧它,但他更清楚的是,那就是视频里面的投影,不是现实。
所以,树桃永远不可能明白罗罹是怎么克服这种根本没人能忍受的恐怖。
“今天,我居然看到了世界的终结。”
“他,到底是什么人?”
一脑子的疑惑。
哪怕回到营地,都还有些精神恍惚。
花树古族的人看着有些不对劲,赶紧过来询问。
树桃只回答了一句,“以后遇到一个穿袍子的蛇瞳少年,千万不要和他共享幻觉,他身上藏着常人无法承受的无限大恐惧。”
听得花树古族的人一愣一愣的。
……
罗罹和鲑鱼一路上都不敢停留,等回到了族地都还心有余悸。
鲑鱼到现在有些不敢相信,“那人真的有两个咒力之环?”
他都以为自己看错了。
“可他怎么就这么轻易放过了我们?都施展咒式了却傻傻地站在那里等我们逃跑。”
罗罹也想不通。
无论如何,他们平安回家了。
罗罹摇了摇还在那傻眼的鲑鱼,“熏肉了!”
鲑鱼这才回过神,然后看着蛇母身上挂了一圈的肉傻笑得停不下来。
“我们居然真用水换到了肉,要不是那人来捣乱,说不定我们还能换更多。”
罗罹点点头,心道,可不是。
不过那么危险的情况,他们还能将肉食带回来,已经十分满足了。
罗罹说道,“等我们将这些肉吃完,避一避风头,我们再换一个地儿卖水。”
鲑鱼眼睛都笑眯了,脑袋点得跟小鸡一样。
现在又有肉食了,罗罹准备趁有时间再烧制一些陶管出来,将管道一直埋到耕地的位置,他要准备种谷子了。
而负屃那里,大河边上,天空中,一只身体娇小,但长着一对异常巨大的青铜翅膀的人,正拿着石枪,不断地俯冲河面。
是铜雀古族的举雀,他正和河里的巨兽搏击,希望能取到一些水。
场面看上去异常的惨烈。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一开始他们还勉强能从河里取到水,但随着他们弄出来的动静,只会吸引来更多更凶猛的凶兽。
今天特别巧,邪瞳,铜雀,通灵,花树古族的人居然都在这个取水点。
负屃正在看着天空中向河里搏击的举雀,按理举雀的青铜翅膀让他能在天空自由翱翔,是占了很大便宜的,但现在依旧没有取到水,河里的凶兽太顽强了,根本没有让步的意思。
旁边通灵一族的夜蛾也皱着眉看着,一头银色长发在河风的吹拂下,如同柳絮一样张扬,背上背着两米长的的木盒子,里面的虫子发出吱吱的声音。
天空中,举雀飞了回来,取水失败。
一群铜雀古族的人围在一起,独特而尖锐的叽叽喳喳的声音,如同一堆小鸟在开大会。
这时,花树古族中有人向铜雀古族和通灵古族的地方走去,似乎带来了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