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别看似不大,弄出来的味道却是天壤之别。
罗罹也是第一次尝试这样的石板烤肉,等吃进嘴里面的时候也惊讶到不行。
有些后悔,以前的肉都浪费掉了,简直是烤出了新天地,新世界。
说起来也的确如此,本就是一套不同的烹饪方式了。
让人意外的是,今天负屃居然也在,负屃从山洞出来的时候,罗罹还慎了慎,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罗罹和鲑鱼几乎做了同一个动作,将手上的肉使劲往嘴巴塞。
鲑鱼鼓着包子脸,还向负屃摊了摊手,就这一点了,没了。
负屃一愣,这两人到底对他有什么奇怪的误会?
看着两人手上的两根短木棍,负屃眼睛微不可察地上挑了一下。
据他所知,在最古老的部落流传着奇怪的圣训,荣光时代的先祖们吃饭的时候会使用两根小木棍一样的工具。
虽然不知道两根小木棍和吃饭有什么关系,但他们因此骄傲且傲慢。
这个边缘区域毫不起眼的小部落为何……
这时天空中的那只庞大的“甲壳虫”飞了下来,八只眼睛下面的口器含着头小绿皮恐龙,嘴巴一松,那小绿皮恐龙就掉在负屃面前。
整个过程,罗罹和鲑鱼的嘴巴都是张得合不拢的。
“他好像不用抢我们的肉食。”鲑鱼不自觉地道。
罗罹看了看那只“甲壳虫”,又看了看山洞口还守着树杆上骨头的蛇母,“……”
那只绿皮恐龙体型不算特别大,应该是皮肉细嫩的幼龙。
负屃开始烤肉。
还好罗罹和鲑鱼刚吃过,不然非得尴尬地流一地口水。
鲑鱼说道,“真威风,你看他额头都有图腾,也不知道邪瞳部落有多大。”
大地之上,几乎所有人都十分崇尚咒文,但咒文无法记忆,也就无法绘制,因此这种崇尚就发展成了现在的图腾文化。
在身上绘制图腾,是一个部落的凝聚力的表现。
大部落都有自己传承了不知道多少年代的图腾,特别是那些越古老的部落越重视图腾的意义。
负屃额上的眼睛图案就是邪瞳部落的图腾,人人为之骄傲。
当然小部落也有自己的图腾,是生活艰难中的精神慰籍。
鲑鱼有些伤心,“我们部落就没有图腾。”
罗罹:“……”
以前好像也是有的,但后来越来越穷,饭都吃不饱,哪还有心思关心其他,就被遗忘掉了,老族长当初给他说起也十分悲伤,他们记不得自己部落图腾的模样了,这其实也预示着一个部落的消亡。
看着鲑鱼羡慕又伤心的眼神,罗罹想了想,在火堆里面找到一只烧焦的炭作笔。
开始在地上鼓弄了起来,算是逗小孩子玩。
罗罹是照着蛇母的眼睛画的。
想了想,还给鲑鱼找来一件自己小时候穿的袍子。
在袍子背面画上蛇母的竖眼,在袍子正面写了一个“鱼”字。
当然,他这个族长也是部落的一份子,也不能例外。
所以,等负屃刚将猎物分解好放到火堆上,两个穿着袍子,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一大一小的人的笑声不断传来。
鲑鱼高兴坏了,摸着胸口的字,扬着小脸,笑得停不下来,一个瘦小到不行的孩子脸上灿烂的笑格外的惹眼。
罗罹还在逗鲑鱼,“你这个字认“鱼”,是你的名字,我这个字认“罹”……”
负屃是真的有点懵,他不自觉地竖立起了耳朵,图腾?前面的图案又是什么?
听族里的智者说,古老的圣训中提道,在无法计数的古老年代,最荣光的部落中是有一种名叫“文字”的图案,它们不仅仅是图案,它们记录地理山川,记录每个人说的每一句话的意思,是无法想象不可思议的存在。
可惜如此伟大神奇到无法言语的东西,消失在了时间的侵蚀中。
负屃摇了摇头,有些好笑,他在乱想什么,这不过是没落到不行的部落,一定是乱画的。
不过画得还挺好看。
但……巧合吗?
加上刚才两根小木棍的事情,他总觉得这个不起眼的小部落似乎有什么秘密。
他原本只是对罗罹那双眼睛上的咒式产生了兴趣,现在似乎他的兴趣又多了一些。
而另外一边,罗罹和鲑鱼还在浑然忘我地开心着。
“我们这样看着才像一个部落的人。”鲑鱼一会看看罗罹一会看看自己,特别的满意。
图腾真的能让人很有归属感,哪怕仅仅是罗罹临时画的,但穿着一模一样的袍子,画着一模一样的图腾,让鲑鱼习惯了被抛弃的心灵得到了安抚。
他一直患得患失的,连做梦都梦到部落里面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他决定以后也像他们小族长一样,穿这样的袍子,别人一看就能知道他们是一伙的。
只是高兴的时光永远短暂,特别是负屃的烤肉味飘了过来,烤得乌漆嘛黑。
有人在“浪费”肉,而有的人在为下一顿就要饿肚子了犯愁。
罗罹不知道,他们对负屃的肉食感兴趣,而负屃对他们的兴趣增加了也不是一点半点。
在负屃眼中,罗罹他们的部落已经由一个不起眼的小部落,变成了一个有秘密的小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