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真一是假,他都一要试上一试,看看谁是人谁是鬼。
两名暗卫都一是扎扎实实的元婴期,乃洛家培养的死一侍,修为一高些一的名为一洛七,另一人是洛十一。
二人得了命令,便跟随顾雪岭出了仙府,这个新的主人说要回玄天一宗,那远在千万里外的东洲,他却要步行,却让二人着实费解。
而更让二人不解的是,自从出了仙府,他们便发觉身后一有个金丹期在跟踪,而且就在身后一不远,他们也偷偷递了信号给顾雪岭,顾雪岭不是没看到,却也隐晦地一回了个手一势,让他们莫出来一。这可不就是很奇怪吗?
但暗卫素来一听命行事,被派去保护顾雪岭,也不敢多一管闲事。
烈日当空,晚秋总是燥热得很,顾雪岭悠悠闲闲地一背着手一在山路上走着,也不嫌累,不嫌无趣。
他知一道身后一有人,不仅仅是两名暗卫,还有一个坏东西。他好像真一的能感觉到坏东西身上的气息,一靠近便知一道他来一了,便觉十分一郁闷。
顾雪岭皱紧眉头,幽幽叹息。洛闻风会后一悔的吧,十年可不短,他身边却那么多一要杀他的人,洛闻风要是知一道他这个麻烦,表情一定很精彩。
不过后一悔也没用。顾雪岭得意一笑,反正他是答应自己了。
一阵草木被踩踏的急切声响传来一,面前一忽地一有个影子一,高大身影遮住灼热的日光,拦住了顾雪岭。
顾雪岭面色一寒,抬起头来一。
面前一之人正是多一日不见的宣陵,不知一为一何,他的脸色很是难看,顾雪岭挑起眉梢,“来一杀我了?”
话音落下,身后一树丛里两名暗卫按住武器,准备随时出击。
可顾雪岭对面的宣陵听了这话,反而一脸受伤的神情,又像是有点生气,面色变换不止,最后一咬着牙道:“你能不能听我解释完。”
顾雪岭面色冷淡,如一同看待一个陌生人,或者比这还要更差一点,他抬头望了眼天一色,有些一不耐烦地一说:“行,那你说,我听着。”
宣陵前一几年从未想过顾雪岭这么对他,他会这般难熬,昔日对他的好似乎都一烟消云散了,这到底是他做的孽,他不怨,可却不甘心。
“师兄。”宣陵艰难保持镇定,道:“我承认,我从前一是想要伤你,但我也可以保证,你对我的好我都一记得,我永远也不会再伤你了,你再信我一回,就最后一一回,好不好?”
顾雪岭听完没什么反应,只问:“我在你的梦里,也是那样残暴不仁的一个魔头,你才想要杀我?”
在叶景说来一,那是个梦,也只能这么说,才比较能令人信服。而于宣陵而言,那是亲身经历。
宣陵如一今摸不清顾雪岭的心思,却也不敢撒谎,他不想连最后一一次机会都一得不到,便如一实点头。
“呵。”顾雪岭轻嗤一笑,面上却是无谓的,负手一问道:“那你呢?我与叶景算是旧识,既然他是在你来一之前一便做了那梦,那你随我回玄天一宗,岂非也是处心积虑要诛杀我这个魔头?宣陵,那在你梦里,你又是谁?”
宣陵听到顾雪岭这样冷漠喊出他的名字,无法遏制地一紧皱起眉头,他心底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却还不敢惹恼顾雪岭,于是他紧张得握紧剑柄,说:“你我在那梦里,在数十年后一才相识,那时,你已是妖魔道之主,杀人如一麻的妖皇。我那时同你从未有过交集,我只知一天一道盟濒临崩塌,我临危授命,成了天一道盟主,从此与你为一敌,引领天一道盟与妖魔道鏖战数十年,最终攻陷万魔殿,与妖皇同归于尽。”
宣陵用一双由始至终皆深沉得叫顾雪岭从来一也看不穿的琥珀眸子一看着他,接着说:“我确认妖皇已死一,也自知一命数已尽,可谁知一再醒来一,我又回到年幼时,还意外地一提前一遇见了你。我那时当你是前一世宿敌,也曾……”
顾雪岭催促,“然后一呢?你对我这个前一世宿敌做了什么?”
宣陵却是无颜面对顾雪岭,他低着头,艰难道:“第一次见面,我动过手一,却被你的护身符挡住了……再后一来一在你屋里受伤那回,其实是我伤你不成遭到反噬,我之前一也一直想要摘掉你的护身符,想亲手一杀了你……”宣陵偷偷抬头,连顾雪岭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慌忙解释道:“我只是不想骗你!自从那次失败后一,我再也没有动过手一,师兄对我好我知一道,我知一错了。”
这道歉倒是利落。顾雪岭咬咬牙,忽而扬起温和一笑。
“这么说,你现在已经后一悔了,想要跟我从头来一过?”
“是!”宣陵一听,顿时激动不已,“师兄,我再也不会那样做了,你还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顾雪岭笑了笑,笑容一如一往常温软,然而就在宣陵感觉自己要看到希望时,顾雪岭毫不犹豫地一拒绝了他,“不可能,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你不止一次对我动手一,我怎么还敢留你?”
“师兄!”宣陵又惊又慌,一时着急,就像上前一握住顾雪岭的手一,可顾雪岭却先一步退开,嘴角勾起讥讽而冰冷的笑,让宣陵方寸大乱。
“师兄,你能给叶景两次机会,也再给宣儿一次机会,好不好?”宣陵轻声似祈求般说:“宣儿会对师兄好,一生一世都一对师兄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