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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月前,他本想讨宣陵开心,为他治愈白发之症,岂料五师妹云鹊儿自己不知道从何处摸来的方子,未经南长老允许便煎了药送来。
    宣陵本来不觉异常,只是每日醒来时觉得头发掉的有点多。
    结果,等到第五天,宣陵一觉醒来,头发全掉光了……
    从那之后,宣陵一直光头着到了现在,每每见了顾雪岭也提不起兴趣跟他假扮什么同门友爱,能喊一声大师兄已是他忍耐的极限。
    顾雪岭也觉得对不起小师弟,道歉数次,也找过南宫清想办法,南宫清哭笑不得找来了南长老补救,最后五师妹被罚了一通,南长老检查过,没发现那药里带毒,反而还都是稀罕的灵药,也说不清宣陵为何会脱发。
    约莫是补过了头?
    南长老对治疗脱发也毫无经验,摸索到现在,每隔几天一碗药送来,还让宣陵每日入睡前用药油抹头皮,俱是颗粒无收。天一凉,南宫清贴心地做了顶帽子给宣陵戴。顾雪岭也想效仿师父,伙同愧疚不已的云鹊儿打了只狐狸,做了顶小红帽给师弟道歉。
    顾雪岭动之以情道:“听说后山有千年何首乌,黑发生发有奇效,五师妹今日一大早就进山了,打算将功折罪。后山那么危险,五师妹还只身前往,宣儿就莫要怪罪我们了好不好?这顶帽子也是她的心意呀。”
    宣陵冷漠道:“那大师兄为何不跟着去?”宣陵倒是没怎么怪罪云鹊儿,也一点都不担心。
    他这几个月去后山试炼过数次,知晓后山基本没有什么危险,况且五师姐已是练气巅峰,这次入后山根本还是南长老让她去历练,为筑基打好基础而已!别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五师妹要进深山,那里还是很危险的,师父不会让我去的。”顾雪岭又把小红帽递过去,“这也是我的诚意呀,宣儿收下吧?”
    宣陵懒得理他,转身开门。
    “师父还在等我们。”
    好吧。顾雪岭摸摸鼻子,将帽子放回去,随他出门。
    小雪飘落,一层层压过檐顶,天地一色。甫一开门,北风裹着小雪逼入房门,冷得叫人头皮发麻。顾雪岭撑伞亦步亦趋跟着宣陵,一大一小一前一后,在雪地上留下几串脚印。
    到南宫清院前时,一身轻便的齐云山正出门来。
    顾雪岭顿时羡慕极了。
    七师弟齐云山曾是散修,拜入山门时早已筑基,他有修为傍身,自是不怕冷的,而顾雪岭没有修为,身体也不强壮,只能躲在屋里过冬。
    齐云山停下给顾雪岭行礼,“大师兄。”
    顾雪岭点点头,问:“师父也找你了?”
    “再有半月便是除夕,外门的弟子都下山过年去了,还有一些路途遥远不愿归家的弟子,宗主让我好生照应着,我过两天正好下山采买,过来告知宗主。”说着,齐云山特地问顾雪岭,“大师兄要不要一起去?”
    自从被验出废灵根后顾雪岭就没下过山,上回被骗去兽潮是例外,但他往年几乎每年都跟着去的
    齐云山见他这几个月来心情不错,便特地问了一回。
    如今收了师弟,还跟师父说开了,顾雪岭也不似以往消沉了,他有些心动,“那我先去问过师父。”
    齐云山笑着应好,又跟宣陵寒暄了几句,这便走了。
    宣陵目送齐云山离去,进门前问顾雪岭,“大师兄要下山吗?”
    顾雪岭点头,“我很久没下山了,每年这个时候山下都很热闹。”晚上有灯会看,白天街上也很热闹,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顾雪岭砸吧嘴巴,低头见宣陵似是眼巴巴看着自己,心下一动,又问:“宣儿要一起去吗?”
    宣陵想了下,问:“师父会去吗?”
    “师父自然不去。应该只有七师弟去。”
    宣陵眸中甚是坚定,“去。”
    原来师弟也想下山玩,他带师弟去,说不定师弟就能原谅他了?顾雪岭想着,一脸笑容推门进去。
    南宫清已等了许久,门外几人嘀咕了那么久他自然也听到了,便笑问:“跟师弟说什么这么开心?”
    “师父。”顾雪岭笑着跑过去,扯着南宫清衣袖一脸讨好道:“师父,我想跟七师弟下山玩两天。”
    南宫清登时皱眉,似是不同意,“怎么突然想下山?”
    顾雪岭早就想好了借口,“宣儿上山这么久,可从来没有下山逛过,我想带他到天誉城里逛逛,而且七师弟也在,不会有危险的。”
    南宫清看向宣陵,宣陵立马垂首行礼,掩去眼底的郁闷。
    顾雪岭有些急了,忙道:“往年可以去,今年我也要去。”
    “下山玩两天,我没说不准。”
    往年都可以,今年也不是不可。再看看小徒弟,上山后还受了不少委屈,却也争气,一入练气便是练气三层,可以有些奖励。南宫清点了头,拍拍顾雪岭肩膀叫他站好,在桌上拿起木尺要给他量身,“再过些天便是新年,今儿叫你们过来量身做新衣。”
    顾雪岭心愿得逞,回头朝宣陵眨巴眼睛,摘下兔毛披风展开双臂站得笔直,看南宫清量完手臂量腰身,他又道:“也给宣儿做吗?”
    “自然。”南宫清三两下熟练地量完身,没好气地拍拍他后腰,“腰都胖了一圈,去年的衣裳又不合穿了。”
    顾雪岭比了比腰,他记得去年似乎的确是要更瘦一点,却死不承认,“哪有,只是衣服穿多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