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位里有点晒,石臻不想坐那,于是拿了车钥匙出去,打算找家餐厅填肚子。才出去,就遇上秘书小姐姐的眼神,他全当没看见,扯开大长腿就往外走。
“明天有3个预约,上个星期五就约好的,待会发行程表给您。”秘书小姐在背后幽幽地说。
石臻:“……”
一路做电梯到B3层,石臻先去地下车库取车,心里有了餐厅的位置,自然不必多作纠结。下午的车库人少得可怜,车多到爆棚,放眼望去几乎找不到一个空位。
石臻慢悠悠往自己车走,不透风的车库里永远着混着一股几十年都散不掉的机油和霉味,直到他坐上车,这味道还保留在他的车里。石臻捏捏鼻子,这味让他想打喷嚏。
“好饿。”石臻自言自语,调整好后视镜,准备发动车子。
忽然,车库里传来脚步声,只见方女士一行人正从自己车前走过去。三个人的表情都不轻松,目不斜视步履匆匆,也就没发现车上坐着的石臻。
只见三人走了一段,然后在斜对面一辆红色车边停下,一名司机下车,替方女士开了后边的门,方女士身子一矮,便坐了进去。随后,那名女秘书也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而高飏则一直站在一侧没有动。这时,车后面的窗户被放下,露出方女士不拘言笑的脸:“高飏,待会你去把事办了,顺便把合同副本也带回来。”
“是。”高飏点头让到一边,淡淡看着窗子升起,车子启动,最终驶离他的视线。他一直站在原地不动,直到方女士的车彻底车库消失尽头消失,他才如释重负般挪了挪步子,表情少许轻松了一些。
可惜,下一秒,他的表情将更紧张。
石臻开车到高飏身边,放下车窗,冷冽的眼神撞上高飏,吓得他不自主后退了两步,撞到了别人车的后视镜。
“石先生也出去?”高飏咽一口口水,心脏跟着收紧,悄悄将双手藏到身后,因为西装口袋没法藏。
“去哪,我捎你一段。”石臻冷冷说,表情怎么看都是不客气。
“不麻烦了……我自己走。”高飏几乎是擦着一侧的车身在往后后退,他领教过石臻的厉害,在搏击上,他绝对是输家。
“上车。”石臻按下副驾驶的开门键。
高飏已经退了三分之二的车身,他觉得自己如果此时跑的话,往安全楼梯的方向可能胜算会大一些。
“快一点。”石臻一条手臂挂在车门外,食指和无名指间夹着一枚孔方兄。
高飏犹豫了两秒,终于低下头,犯错误一样拉开石臻车子后面的门,可是,拉不开,石臻根本没有开后门的锁。高飏无奈,只能坐进了副驾驶室。
“去哪?”石臻发动车子,瞥见高飏细瘦的手臂上,两条褐色的皮环还在。
高飏下意识把双手藏在公文包下面,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心脏却是快要跳出了喉咙。他怨恨这个男人当时的见死不救,但是他还没有实力报复,这样突然撞上,让他措手不及。
“嗯?”石臻突然扭头看向正襟危坐的高飏。
高飏立刻神经紧张起来,眼神乱得几乎没聚焦。
“安全带,我不想被扣分。”石臻冷冷说。
“对……对不起。”高飏手忙脚乱地系安全带,手臂上两条褐色皮扣再次跳出来,在白色衬衣的映衬下,尤为突出。
“去哪?”石臻又问一遍。
“福库街。”高飏压低声说。
“嗯。”石臻踩下油门,车子终于驶离了车库。
第9章 结案
车子一路开了近一个小时,两人全程无话。
到了福库街,石臻按下按钮,只冷冷说两个字“到了”,就放他下车。高飏逃也似的推开车门,没注意石臻车子的高度,脚下没踩稳,还崴了一下。
石臻望着他一路同手同脚离开的窘态,挑挑眉有点想笑。这时他手机响了,不看也知道是司徒封打来的,十有八九是收到当天件了。“喂?”
“干嘛寄一堆餐巾纸给我?”司徒封在那里气急败坏地问:“还都是用过的。你个变态!现在我桌子上一堆纸巾,全公司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你个变态!”
石臻听他讲完,眉头一蹙,不紧不慢地回道:“用过你妹,你扒拉一下,里面有东西。”
司徒封问:“我不想碰?我洁癖……有什么东西,你这个变态、变态、变态!”
石臻依旧气定神闲:“洁癖你妹,都是干干净净从纸巾盒里挑出来塞进去的。你脑子里想了些什么?赶紧翻一下,有几片玻璃片。”
司徒封不服气说:“这样更变态,人家寄刀片,你寄玻璃!”
石臻:“……”
“等一下,我翻翻。”司徒封那头沉默了一下,似乎在认真翻找,过了会儿口气依然不好地说:“你干嘛寄玻璃给我,划伤我的手,你负责养老吗?”
石臻一听乐了:“行,送你去敬老院,养你一辈子。”
司徒封:“……”
石臻等了一会儿问:“找到没?不算小,你瞎了还是玻璃化了?”
司徒封在那头笑道:“你丫的,让别人做事就没句好话是吗?”过了几秒,他又说:“不对啊,你这可不是玻璃,是三色琉璃,你哪来的?”
石臻大言不惭地回答:“我捡的。三色琉璃是工艺品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