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宫侑,无论从生理还是心理,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好吗!!!
不死心,于是他又换了个方法试探。
他决定约最鹤生出门。
虽然没有明说是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但光是约定这个动作本身,就应该在“宫侑”这个人的光环加成下变成能够令人面红耳赤的事情……吧!
彼时宫侑一通分析猛如虎,结果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在面对清濑最鹤生的时候竟然连“吧”这么不肯定这么没自信的语气助词都用上了。
而事实上,最鹤生的反应,也的确符合了他的预期——最坏的那个预期。
她不仅没有表现出任何紧张激动的情绪,那双望着他的眼睛还颇为不满。
事已至此,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最鹤生并不喜欢自己。
但!之前也说过,知道和承认,这完全是两码事!
宫侑十分烦躁。他聪明了这么些年,有朝一日却自己给自己找了块铁板还踢了上去,这哪能不让他郁闷。
偏偏他又和这个让自己郁闷的源头约见了……
就连大喊发泄一下情绪都不行——因为宫治这臭小子在旁边,被宫治知道他不仅自找苦吃还连最鹤生的电话都没有,绝对肯定一定会被嘲笑。
啊,继“承认自己没有魅力”之后,他又要担上“被宫治这狗嘲讽”的风险……
今天真是糟糕到了极点……宫侑躺在沙发上怀疑人生。可好死不死,刚才那个未接来电又打了过来。
他烦躁地直接挂断,结果没有两秒,它又打了过来。
有病吧?!!
宫侑愤怒地从沙发上弹起来,直接将那串数字拖进了黑名单里。
他这么大的动作自然要被宫夫人教训:“又发什么神经?沙发跳坏了你赔?精力用不完现在出去跑几千米好嘛这位小先生。”
宫侑:“……”
人倒霉,喝水塞牙缝,连亲妈也要骂他!
少年气鼓鼓地回到楼上自己的房间,爬到上铺倒头就睡,直到宫治把他喊起来让他滚去洗澡。
“你真的是猪吧?不洗澡都能睡着?”
宫侑睡得晕晕沉沉,但他还能记得宫治骂了自己。
约摸着凌晨三四点的时候他睡饱了醒了,便开始作妖地在双层床的上铺现场表演辗转反侧。
被吵醒的宫治忍无可忍,猛地踢了一脚床板,这才重获世界太平。
翌日,稻荷崎不用训练,然而节假日格外喜欢睡懒觉的宫侑破天荒起了个大早。
他倒腾出来的动静自然又把宫治闹醒了。
“你是傻X吗!不睡觉又在吵什么?!”
看上去比宫侑更沉稳——这个由对照得出的结论,完全不能作为宫治是个好脾气的佐证。
他先是抄起了床头书桌上的一本书,看都没看地朝叮呤咣啷这些杂音的源头砸去,再接着用枕头将自己的脑袋整个裹住。
宫侑看了眼距离自己两三米外的那本书,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
经过一晚的冥思苦想,他已经做出决定——他决定顺从自己的自尊心,不想去见最鹤生那个让他感到无比挫败的女人。
但门还是要出的,他才不要给宫治用那种怜悯的轻蔑的看弱智的眼神看自己的机会!
哼!
……
最鹤生连着给宫侑打了很多个电话。
第一个无人接听。
第二个被挂断。
第三个被挂断。
而后来的第四第五第六……第十二个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一次又一次的转留言箱提示音让她逐渐感到了一种熟悉的窒息感。
灰二最后一次在跑道上摔倒,没能爬起来的那天,她就是这样在家里一个又一个的电话打过去,结果都没有人接。
而那天她也仅仅是想跟灰二说晚上不用去补习学校接她,及川和小岩要夜跑,可以顺路带她回家……
最鹤生的脸色开始变得不对劲。
频繁到不正常的盲音让她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意外。
一直盯着最鹤生看的仙石要见状便问她:“怎么了?”
怎么打个电话还把脸给打白了?
“他一直不接我电话……”最鹤生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手指因为不安微微地颤抖着,“舅舅,宫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天灾不太可能……那就是人祸了?
腿……或者手……要是骨折了怎么办?
就像哥哥那样。
“别急别急,你别自己吓自己。”仙石要连忙捧着她的脸搓了搓,“宫治呢?你给宫治打个电话看看?”
“噢噢……宫治,还有宫治。”最鹤生慌慌张张地找到宫治的电话。
又是讨厌的等待接通,她的心脏几乎悬停。
直到电话对面传来宫治平静的问话时她才觉得自己呼吸上了一口空气。
“宫治?”
“是我。”他说,“是找我有什么事吗?最鹤生。”
“宫侑……他还好吗?”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好像有点哑。
“他还好吗?他好得很啊。”宫治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地告诉她,“宫侑刚刚上楼去了,不在旁边。”
“真的?”
“我骗你这个做什么。”
宫治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并不是很想回答关于宫侑那个傻逼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