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肉怎么简单了!想把烤肉烤得美味多汁也很难的好吗!请你现在就向全世界的烤肉店道歉谢罪!”
刚才还打着“烤肉翻车概率低”算盘的最鹤生当即原地起跳,同亲哥理论起来。
灰二眼睛一亮,被他放在纸袋最顶上的西蓝花绿油油的挨在他脸边,把他衬得愈发红光满面。
“所以你现在是承认烤肉有技术含量?”
最鹤生想也不想地点点头,“对啊!”
灰二满意笑道:“好。那如果我今天能做出能让阿市他们满意的烤肉,你就得承认我也是个合格的厨师了,以后做饭不能只让我在旁边看着,Ok?”
最鹤生:“?!”
怎么就突然变成厨师资格的问题了?
我们刚才不还在讨论烤肉?
“我能烤出好吃的烤肉,不就代表着我有完成一定技术含量菜品的能力了吗?”
灰二见最鹤生一时懵逼,趁机将自己的歪理强塞给她。
“而我既然已经有能力完成有技术含量的菜品了,不就意味着我已经有资格开始独立尝试做菜了吗?”
最鹤生:“???”
虽然你说得好有道理我也无法反驳,可我确信一定有哪里不对!!
…………
幸村精市自己也有个妹妹,亲的。
名字叫幸村想世,上个月刚过完三岁生日,是在他初二那年发病之后出生的。
当时幸村精市的病来得毫无预兆又急又凶,已有五个月身孕的幸村惠津好几次因为焦虑儿子的病情差点导致流产。
清濑理惠听闻消息后断然无法对妹妹所处的困境坐视不理,与家人一番商议后决定暂时定居在横滨。就连常年在国外比赛的仙石要也赶了回来,陪着幸村精市的父亲一起寻医问药。
总之,那段时间整个家族都被幸村精市的这场病闹得人仰马翻。
无数的意外将家人们原本的行程安排挤成一团废纸。
就连再见到灰二与最鹤生,都已经是想世出生之后的事了。
彼时刚动完膝盖手术的灰二坐在轮椅上,最鹤生在后面推着他。
两个人从宫城到神奈川,也不知道一路上历经了多少艰难险阻,反正最鹤生看上去挺累的,不过她一言不发,倒更让人心生不忍与敬佩。
幸村一见到自己的两位表亲就忍不住地笑,说:“倒也不必这么安慰我。”
真要比惨,灰二还是比不过幸村的。
同样是可能会葬送自己职业生涯的伤病,不过幸村还得加上格林巴利综合征导致的呼吸肌麻痹窒息死的情况。
最鹤生听后并不赞同地撇了下嘴角,“没安慰你。这人用不惯拐杖,不坐轮椅你可能得下个月才能见到我们了。”
“你都不让我用拐杖,熟练度当然上不去啊。”灰二反手搓了搓最鹤生的脑袋,让她去买点吃的。
等最鹤生转身离开后,他从轮椅上起身站起,踉跄地走到病床边,一点也不见外地坐了上去。
他搂着幸村的肩膀问:“听说你小子前些日子在闹绝食,昨天还跟人吵了架?”
“只是没有食欲而已。”幸村无奈地眨了眨眼睛,“昨天网球部的队友来看我,说话的声音不小心大了点……是我不对,让妈妈担心了。”
“有俗话说知子莫若母。”灰二又顺手拿过放在幸村床头柜上的果篮,挑了个颜色好看的蛇果放在他手里,“在你挺过这关之前把自己身体搞垮,病好了你还拿什么打球?”
“医生说这病治愈的几率不高。”
“但不是没有。”
“是这个理。”幸村很是牵强地笑了笑,“可我乐观不起来。”
“万一好不了呢?”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轻声喃喃道,“那种指尖被剥落的感觉,想要起身时却发现下半身没有知觉的感觉……前天我让护士小姐拿网球给我,本来只要拿在手里就能摸到上面有一层刺刺的绒毛,可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灰二拧眉问道:“那么严重吧?”
“才怪,说得夸张了。”幸村又笑起来,恍恍惚惚,不太真切,“其实麻痹的时间只有一阵,刚好就是在护士小姐给我网球的时候。之后又慢慢好些了。”
“可我又忍不住地想,假如以后我真的不能打网球了该怎么办?”他的视线挪到灰二的膝盖上,“哥,要是以后你不能跑步了,你要怎么办?”
幸村以为灰二会沉默许久,可话音刚落,便听到他说:“如果我不会死,也不会给别人造成麻烦,那我会选择继续跑。”
幸村:“以跑步爱好者的身份?”
灰二:“这很可耻吗?”
幸村:“不会不甘心?”灰二:“不然能怎么办呢?”
“其实我也想过去死,可现在我还活着。”灰二看见幸村惊讶地睁大双眼,嘱咐道,“这话你可别告诉最鹤生,不然我可能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幸村点了点头,又失笑道:“原来你也没那么乐观啊。妈妈还让你来开导我……”
“除了楼上ICU里的重症病人和持有资格证的心理医师,这里没人有开导你的资格。”见幸村对蛇果没什么兴趣,灰二直接拿过咬了一口。
“毕竟我们都没得过你的病,没法感同身受。所以我的任务只是来唤醒一下你对生活的美好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