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的眼神太过灼热,萧慎玉却好似什么也没感觉到,他伸手握住江砚祈那只不知何时爬到他腿上的手,警告道:“别胡乱勾我,否则——”
“否则如何?”江砚祈挑衅道,“此时此刻,你能拿我怎么样?”
“自然是我想怎样就怎样,至于我到底想怎样……”萧慎玉故意停顿,又侧首与江砚祈挨在一起,放肆地盯着他,“很简单,把你按在桌案上,不用脱外衫和中衣,只需要扯下你的裤子,然后……”
他没有再说,只是看向桌上的酒壶,轻佻一笑。江砚祈在这样直白的警告下红了脸,只是混着微醺的痕迹,没叫萧慎玉看清楚,他呼了口气,低声骂道:“不要脸!”
萧慎玉捏着他的手指,笑了一声:“知道我不要脸就别胡乱勾我,勾了就得负责,我可不吃作死又撒娇这一套,自己想清楚,要不要乖乖的。”
自然要乖。若是没有旁人就罢了,可这里乌泱泱的一大殿的人,萧慎玉这无所顾忌的性子,万一真把他摁在桌上了,他以后还怎么做人?江砚祈想都不敢想这后果,现实对他太过残忍,他想作死都不敢,只能不甘又温顺地勾住萧慎玉的大拇指,道:“不作了。”
他那张脸上又是蔫里蔫气的,萧慎玉只当他是求欢不成,欲求不满,忙安慰道:“好了,不要着急,想也可以,想也没有错,只是要分分时间场合,我又不是不给你。你自个儿想,哪次我没有把你伺候舒坦?回去再说,你要多少给多少,别在这儿浪。”
“……我要你闭嘴滚蛋!”江砚祈捏住他的手背狠狠一掐,咬牙切齿地道,“你他娘才是欲求不满!我们两个到底谁浪?”
萧慎玉从善如流,“我欲求不满,我浪,来,吃片你喜欢的烤鱼,莫生气了。”
“你不把鱼刺给我挑出来,我怎么吃?”江砚祈不领情,命令道,“挑好了再给我。”
“好。”萧慎玉不说话了,开始专心致志地挑鱼刺。江砚祈静静地看着他,没忍住被笑意泼了满脸。
“小郡王和摄政王还真是恩爱。”向原在萧清帷身后落座,收回眼神,“不管不顾了,也不知底下的人怎么想。”
“别人怎么想又关他们什么事?”萧清帷喝了杯酒,只觉得酒气翻涌,不能再喝了。他扫视大殿时没有遗漏长陵郡王府的位置,此时那处只剩下岑乐沂一个人,江慕南不知何时没了踪影。他收回眼神,不自知地蹙起了眉头。
向原一直在注意他,见状道:“方才属下回来时撞见了二少爷,他瞧着也喝了不少,许是在外面吹风散酒呢。”
萧清帷闻言顿了顿,没说话,看起来像不怎么感兴趣。向原想了想,说:“殿下,您看起来也有些醉了,要不然属下扶您出去走走吧,也好散散酒气。”
“……也好。不过你不用去了,在这里守着点皇上,我自己出去走走。”萧清帷伸手拦下向原,起身出了大殿。
“皇兄出去了,也不知能不能跟慕南撞上。”江砚祈看好戏似的,突然伸手撞了撞萧慎玉的胳膊,“诶,怀川,你说他俩今天能发生点什么吗?”
萧怀川对别人的私事不感兴趣,但对陪着、顺着江砚祈的玩乐好奇之心很有兴趣,他道:“我猜会。”
“我感觉不会,上次在太子府,慕南跟着皇兄出去,晚上他回来时被我撞见了,脸上可不止只有巴掌印,还有拳头印子。”江砚祈摸了摸脸,“肯定是皇兄打他了,经过上一次,这一次皇兄必定提防小心,不可能再让他得逞了。”
“是么?”萧慎玉来了兴致,“不如我们打赌?”
江砚祈看他,“赌注是什么?”
“我押江慕南今儿能讨到好处,你压不能,若是我赢了,今夜就为我侍酒。”萧慎玉提起酒杯,将酒杯口压在江砚祈手上,让杯子里的点滴余液顺着滑了出来,将那白皙的肌肤打湿了。而后他微微俯身,吻住了那片肌肤。
江砚祈在这样的动作暗示下明白了“侍酒”的含义,他光想想就觉得气血翻涌,好半晌才道:“那要是你输了怎么办?”
萧慎玉抵着他的额头,诱哄道:“你说,你想让我怎么办?”
江砚祈撞开他,“我说怎么样,你就怎么样?不反悔?”
“不反悔。”萧慎玉看着他,笑意粘稠,“易安,你要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赢了。”
这诱惑太大了,江砚祈很快就把持不住,输了赌局后要面临的危险令他迟疑不定,犯怂不敢轻易答应,但萧慎玉下的赌注也十分诱人,两者就那么一抵,谁也不输谁。
“好。”江砚祈爷们儿似的,硬气不已,“赌就赌,如果你输了,你就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萧慎玉看着江砚祈,江砚祈也看着他,然后做贼般地凑过去,在他耳边说了个“咬”字。
“……”萧慎玉捏着他的脸,轻轻推开,低声道:“好,我应了。”
第85章 嫁否 嫁。
萧清帷出了大殿,他其实不太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明明知道出了大殿就有可能遇见江慕南,而对方绝对不会浪费这个好时机,但他依旧用酒后散味这个理由为江慕南提供了机会。
思及此,萧清帷纠正自己的措辞: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愿意承认。他自嘲一笑,顺着小道走去。
今年的雪季还没有到来,但岁末时依旧寒冷入骨,萧清帷呼了口气,吹散了面前的冷风。他感觉有人靠近,是很轻却很急的脚步。下一瞬,一股重力压在了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