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的这么好的吗?编辑告诉梦子的时候她还不相信,看来真的是非常受欢迎啊。”
中年男子还想说什么,就被后头来的人给打断了。
“我说你们在这里聊什么呢?”
几个西装男人都从附近过来了,显然是一起约应酬的老板,久川悠希非常娴熟地融入了他们,好像已经谈了几百年生意似的。
虽然我很想降低存在感了,但是他们还是注意到了我:“……这位是?也不给我们介绍一下?”
球球各位大佬让我走吧!
没想到这时候,转移了他们注意力的,居然是——!
前方站在路两边的人们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静静观赏着这美的让人无法呼吸的一幕。
我顺着众人目光的方向看去,最前方的男人手提一柄白色灯笼,上面画着花魁专属身份的纹路,是枝叶散开的蕨草纹路。
“今天有眼福了啊,这可是京极屋的蕨姬花魁!”
身边的人们议论纷纷,可我头皮却忍不住在阵阵发麻,凝固的血液也在血管里加速涌流起来,就好像感知到了什么注定要见面的东西一样,让我不由自主地看向她的方向。
尾随其后的是,是四名手捧花魁日常用品的秃,都是约莫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身着和服,打扮地浓妆艳抹,也就是未来花魁的预备役,是有可能成为花魁的孩子。
身着盛装的白肤少女打扮地艳丽无双,和服极尽可能地染上这世间最为华美的色彩。高耸的兵库发髻上饰以玳瑁质地的松叶簪,珊瑚簪和吉町簪、金色的菊花结、纹绘这繁复樱花的朱色木梳,以及垂着金色流苏的发饰。
花魁眼角飞红,浅浅映着鶸色的双瞳,仿佛于绿叶之间环绕的一捧芍药,尤其是偏头看来的时候,如傲雪寒冰的眸子里浅浅盛放的不是小意讨好,而是视人为为蝼蚁般的不屑与嘲弄。
她就像是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女王,忘却了一切不幸与悲伤,保留下来的,只有一片雪色的苍凉与纯白。
我在这样的美丽中,脑海中却只剩下几个斗大的字!
雾草,是上六堕姬!
走过我身畔之时,堕姬似乎也感受到了我这个十二鬼月的眼神。
她顶着繁重的发饰,向我这里投来了轻飘飘的一瞥。
那眼神,如红叶落地,如八重樱绽。
堕姬看向魇梦的时候,眼中倒映了着一身深绯色竖条纹和服、外披暗色羽织的青年。
他半长的头发被扎成马尾,只余鬓边两缕刘海,清秀的面容乍看如女子一般愁美,一双薄荷绿的眼睛正向她看过来,有着些许惊讶。
下弦一又换人了?
不过,这次倒还挺好看的。
她这么想着,便对青年微微勾起了些许嘴角。
花魁一笑,道路两侧的人们都躁动起来。
而堕姬又收回目光,复又看向远方。
……
谁让她偏偏是一个喜欢美丽事物的人呢?
第38章
受到了花魁抬爱的我,果然没法逃离被人行以注目礼的命运。老板们都纷纷看向了我,而久川悠希的眼神也古怪极了,好像想说些什么,却又生生忍住一样。
“看来蕨姬花魁喜欢这一款的年轻人啊!哈哈哈!”
“哎,人家后生生的模样好,吉原的女人不就这样吗?要么图好看,要么图钱!”
之前的中年男人加入了话题的讨论,试图在我身上烧起一把战火:“也是啊,花魁不就很容易喜欢这些舞文弄墨的作家?讲漂亮话可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胡扯,那是因为我们是同事!
你们这群面包人懂个屁的十二鬼月!
我转过脸,暗自翻了个白眼。
“别这样,我们久川先生也是一表人才啊!不仅长得俊朗,身高挺拔,还是东大法学的高材生!”
被柠檬浸透的老板们不甘示弱,把战火又转移到了我们这里唯二长得还有点人样的人身上。
“就是,久川先生的公司可是做军火生意的!就这一点,我们都比不过啊。”
不是吧,这家伙,家里做军火生意的??
我有点惊讶地向他投去了目光,久川悠希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也对……瞧他这暴脾气,可不是李云龙那种动不动就“二营长,你他娘的意大利炮呢?!”的类型。
这家伙家中遭逢不幸,我怀疑他家里培养他根本就不是来经商的,而是投身政界。
东京帝国大学法学系,学成出来妥妥的政界嫡系。这年头人都结婚早,估计他老爹年纪也不大,虽然就这一个儿子,不过继承人这种东西,本就胜在质优不在多。
到时候儿子当官老子从商,卖的还是军火……现在是1920年,不用说,祖国人看了就懂了吧?
啧啧,打的真是一手好算盘。
可惜被屋鬼女败了这完美的计划。
“既然诸位都聚齐了,在下就不打扰各位雅兴了。”我说:“我就先行告退吧。”
可刚刚被怼的中年男子偏偏不让我走,他假意挽留:“别急啊。既然是与我们久川先生熟识的朋友,不如就留下来陪我们这些年长之人去耍两把?本来相遇就是讲个缘分,也好让我们沾沾被花魁倾心之人的光呐!”
我笑的很勉强:“不了吧,我真的还有事……”
“害,来吉原能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