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和服,真的贼难洗!
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为了洗衣服我甚至不小心烫坏了一件和服,简直就是人间惨剧。
我美滋滋地收拾好床位,对里面还在生气的人喊了一句:“少爷您好好地躺在里面啊,我给你煮药去了!”
“……”
“哎,对了,阿菊还要我继续讲上次没讲完的故事呢,等待会儿太阳出来了就是一个好天,到时候一边晒衣服一边跟她聊聊天,也挺有意思的……”
竹帘又被人“唰”地一下拉开了,无惨更生气了:“不行!明明是我点的故事,凭什么让她先知道!她就是一个贱民,要不是被买来,现在只能在这种天去做捞珍珠的海女!”
这孩子怎么回事,地图炮就算了,还专挑别人不喜欢的说。
啊,好难过,难过到昏古七了。
我作西子捧心状,一副痛苦的样子:“我要是不被少爷您要来,我也只能在这大冷天的去海里捞珍珠,嘤嘤嘤嘤嘤嘤我明白的,不用少爷您提醒我,我这种粗使下人被少爷要来都是我的福气,就不应该去肖想我不配拥有的东西……”
“嘤嘤嘤我这就这就去厨房砍柴!”
“……”
我哭的情深义重以假乱真,逼真极了。
就当我快要出门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把竹帘放下的声音。
确认了没有听到挽留,我就快快乐乐地出门去了。
无惨看着自己的手心,确定了自己确实还拥有鬼的体格,但是却被限制必须按照病人的模式做事,而且似乎自己的嘴有他自己的想法,还会说出千年前自己会说的话。
……这可真是一个奇怪的梦。
第33章
无惨终于确认了,自己现在真的是在做梦。
他环顾这间这间过分熟悉,熟悉到以前的自己只要一睁眼就觉得头晕目眩、恶心反胃的屋子,现在却几乎忘得一干二净。
甚至在初见之时都已经有些怔愣,仿佛是第一次踏足此地。
就当无惨打量着这间屋子里的物件,忆往昔峥嵘岁月的时候,他听到了对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接着便是急促的脚步声和拉门声。
无惨微微眯起眼,下意识用手挡住了从门口偷出来的阳光,可在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梦里,并不用怕被太阳晒死的时候,他又放下了手。
细微的阳光落在脸上,无惨还是忍不住去躲避,就像人会本能地去躲避滚烫的热水一样,他本能地让自己的身体重新缩回黑暗的屋里,却于竹帘的细缝里看到了那个熟悉到眼角发热的身影。
可身体却像是无法受他控制,说出来的话,还是一如千年前一般。
好像在梦里,熟悉的身影就会下一次从褪色到斑驳的记忆里鲜活起来,再一次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上一次做梦已经是很久之前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他正想着,没想到心神一动,就下意识把话说了出来。
“现在是卯时一刻了。”
“少爷您昨天下午就睡下了,是不是都不知道现在是几时了?”
他一抬头,就看到步梦一掀帘子凑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盅看起来黑糊糊的药。
明明都来府上几个月了,她还是穿不习惯十二单,走路磕磕绊绊的,好像下一秒就会摔倒一样。
“你要是今天敢把这药泼我身上,你就——”
无惨的话还没说完,我就下意识接道:“从这里滚出去~”
“——从这里滚出去!”
我看着被抢了台词的老板秀丽的面容由白转红,像是施上了一层淡淡的胭脂,这可是后世再也见不到的景象。
哎,小孩长大以后就变凶残了,路人说他脸色白的像死人一样当场就被满门灭口,才不会像现在最多敢怒敢言。
就这么想着,我默默地伸出手,大胆着胆子,捏了一下。
草,好软,要不再捏一把?
这么想着,我就又捏了一把。
反正我是梦境的主人,想做什么邪恶的事不行?反正老板也不会知道。
这要是在现实中可是大逆不道的死罪,此时此刻在梦里不做白不做!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魇梦,冲!
少年无惨红瞳圆睁,好像是不敢相信我居然会做出这种万恶不赦的事情一样,他气的声音都在发抖:“你怎么敢……你竟然……!”
我一边憋笑,拿起放在盘子里的药盅,想要正经说话,可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您、您先喝药,别气坏了身子……对不起,噗!”
无惨现在看起来就想打爆我狗头。
但是他最后还是含辱忍下,眼圈红红地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这种明明相貌及其妖艳,内心却脆弱的像颗玻璃心的设定我真的是百吃不厌。
就像我看到迪亚波罗也会觉得意大利妖妇真是好香好香一样,对着无惨我也是一样的态度。
我软音夸道:“好,我们少爷最乖了~”
“你不是说去后厨砍柴吗?还回来做什么?”他冷笑一声,把药盅随手甩在盘里:“舍不得我屋里这点炭?也不怕被药味儿熏死。”
“哎呀,和我们少爷比起来,区区药味儿算什么,这能算事儿吗?这根本不是事儿。”
我哐哐锤胸,拍出胸口碎大石的气势:“我,永远喜欢我们少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