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就引起骄傲的凤凰一族不服气的心理了,“你吹一个我们看看。”
白玉堂坦然地摘下了挂在腰间的律管,通体翡翠的短管在他手中骚包地转出了两圈虚影,随后才轻轻放到唇边。
美妙的音乐流泻而出,尽管在人族范围内已算是高明,凤凰们却是满脸嫌弃——
这样的音律,还敢跟他们比?随便来一只刚出生没几年的小凤雏,都比这吟得好听。
白期盼了。
白玉堂的乐声从清悦忽地往上一抬,就好似蓝天白云忽然划过闪电,同时到来的,还有轰鸣雷音。
曲子奏到高潮了。
可这依然没能让凤凰刮目相看。其中一只正要不耐烦地打断白玉堂,让他不要再丢人了,一粒冰凉的小点落在了它额上。
一只只凤凰倏地化为人形,手掌张开,接到纷纷扬扬的白点。
碧空澄澈,火云万里,可是,天下雪了。
最先发现霜雪的凤凰懵懵地凝视着掌心白雪,仿佛被看不见的东西退了一下,踉跄地差点忘了飞行,“怎么可能!他的乐曲明明还是凡间音乐,怎么会做到引动天地!我不信!”就像猫炸了毛,“我都做不到!区区一个人类!不可能做到!”
容貌美到了极致,便能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音乐高到了一定境界,也是差不多的效果。能引动异象,必然是好音乐。
可是!
凤凰们想不通,在他们的感觉中,这乐声明明三分艺七分技,绝对没到游鱼出听,驷马仰秣的地步啊!“啊啊啊——”一个凤凰抬手拼命抓挠着头发,“想不通想不通!”
“但是,天道不会说谎。”另外一个凤凰迷惘中带着坚定,“可能因为种族不同吧,或许这是人族才能欣赏的音乐?就像我们不觉得老虎的啸声多好听,虎族的虎却都认为他们的王的啸声威武雄浑,不同凡响。”
“原来如此!”
“肯定是这样了!”
“也有可能是他乐声中有我们还没悟到的东西,学无止境啊各位!”
白玉堂听得他们讨论,瞳中泄出些许狡黠。
“诸位。”他大义凛然,“你们动手吧,我绝不反抗!”
“这个……”
擅长禁地是该死,但是……但是……
凤凰们互相对视,立刻就知道同族心里也是舍不得一个音乐奇才被杀。
好极了!
达成一致!
他们间的领头被推了出来,面对白玉堂,“咳咳,人族,本来是该杀了你的,念在你误入的份上,便随我们走一趟,待探查出你的确无辜后,我们会放你走。”
带这个人族走,然后天天吹律管给他们听,就不信了,以凤凰一族对音律地精通,还能悟不透人族音乐的奥妙!
于是,白玉堂就被他们带走了,走之前,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岩浆湖。
姓阮的,凤凰我帮你拖住了,你可要争气啊,别给五爷掉链子!
安全后,其他人从藏身的地方出来,挖空的石头里面那对男女。同样是连滚带爬地出来,大口大口喘气。
“居然还能这样偷渡进敌窝?”一参赛者满脸恍惚,“这要是混好了,就算他同伴那边没办法成功,他也可以找个借口去湖中心骗凤雏了。”
另外一个参赛者也感慨:“我怎么就想不到这样的办法呢?”
和马克同行的女人说:“那公子精通音律,能使六月飞雪,你就是想到了,没有那么神乎其技的律艺,也没办法让凤凰网开一面。”
“哎,我说妹子。”那人纳闷,“你到底是哪个队伍里的?难不成你和那白面书生才是一队?”
“我说的是实话。而且……”女人脸一红,“他好看。”
“……”算了,还是想想怎么过岩浆湖吧。
有人试着写出船,但是刚一下水就被烫化了。想到了阮小七,半是忧心半是幸灾乐祸,“这么凶残的火湖,那汉子真的能游到湖中心去吗?岂不是中途就受不住烫死了?他要是死出黄粱梦,哪怕他的同伴过了这关,他也不能在接下来三场关卡中出现了。”
除了林稚水等人,其他人对阮小七能游过去并不抱希望。哪怕有些人认出来他身上穿的是入火不惧的火鼠裘,也不觉得他能够游出五十里。
他们发出预言:“不是游不动了沉湖底憋死,就是受不住煎熬,自暴自弃脱了火鼠裘,强行离开黄粱梦。”
“你们觉得呢?”林稚水歪头看向李世民和刘秀。
“这还用问?”从阮小七下岩浆起,轻松的神色从没在李世民脸上消失过,“都说擅泅者溺于水,这点对阮小七可行不通。他肺里一口气,能在水底憋个三天三夜,实在累了,沉下去稍作休息,五十里也不难游。”
刘秀点点头,“我和世民兄想法一样。”
阮小七确实没辜负小伙伴们的信任,五十里的岩浆湖,他毫发未伤就游到了湖中心。
接下来也很顺畅,这群凤雏仗着天险,还有成年凤凰的巡逻,周身没设什么屏障,阮小七认认真真观察两天,找了一个最合适的时机,把药饼儿掏出来往其中一只凤雏泥丸宫一拍,凤雏浑浑噩噩地睁开双眼,没有任何反抗就被阮小七团吧团吧,塞进胸口。
然后,他灵机一动,吸了一大口气,沉进岩浆底,决定在下面呆上三天,呆到时间够了,直接“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