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了压在卿筱肩膀上的铜钱剑,卿筱如临大赦,转眼就穿门逃出去了。
这个女鬼虽然要加害鸷月,可她是高天风的女人。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给高天风三分薄面。
她逃出去也没人拦着,只是希望她不要再有下次。
就这女的,她敢有下次,都不用我出手。
张灵川对鬼物下狠手的时候,从来都不会手软,而且谁也拦不住。张府本来就是收妖捉鬼的大家,她敢惹我们,就等着玩完吧。
灵川,我有一个想法,我我从桌子上拿了一个鸡蛋,敲碎了以后。
将鸡蛋壳拨开,放在鸷月赤裸的胸膛上轻轻滚动着。
有些话我因为自己心里头害怕,所以不敢说出来,鸡蛋在鸷月胸口滚动的时候,肌肉还有些发酸。
掌心里更是出了汗,但是我还是尽量保持鸡蛋在鸷月的胸口的稳定,不会手滑掉下去。
鸡蛋在他胸口滚了一会儿,鸷月脸上青筋的数量明显减少了。
他稍微好转了一些,手指头又能自由动弹,牢牢的抓住我的手腕,宝贝,你是不是害怕飞僵把高家祖宅围了。
这一句话,恰似一根金属棍子敲在我心头。
凉凉的还有些疼,他居然猜到了我心里想的事情。
我现在最害怕的就是那群飞僵,把高家祖宅给堵了,然后破门而入把我们这些人全都吃了。
虽然有些大张旗鼓,可是也并非是不可能的。
至少我和张灵川两个人,加上一个拉肚子的白道儿,能对付的僵尸是有限的。僵尸本身就是阳间出现尸变的异类,也不归幽都管,鸷月和翡翠戒指的指令,它们也都不可能听的。
反正,只要有僵尸来把我们包围了。
那我们就死定了!
当然,这只是我自己自行脑补的想法,没法预防,也不一定会发生。所以,我也没有一直纠结在这个问题上。
我的手腕挣脱了鸷月冰凉而又虚弱的手,说道:你怎么不叫我嫂子了。
因为现在不叫你宝贝,以后就没机会叫了。鸷月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沧冷的眼中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但躺在床上的姿势,依旧十分优雅。
好似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保持最好的形象一样。
我有些不忍心,还是安慰道:鸷月,你要相信你哥哥,他一定会及时赶回来的。到时候,你身上的蛊毒。就没事了
宝贝,你听我说。鸷月有些涣散的眼神,认认真真的看着我。
我从来也不习惯,他那双妖冶的眼睛这般严肃认真的看人,我不想听你说丧气话,鸷月,你应该清楚。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要灰飞烟灭了,就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鼻子算算的,感觉特别的疲惫。
眼泪顺着眼眶里滑落的时候,又觉得自己特别的不争气。
经历了这么多次的生与死的考验,我依旧是对生死之事无法看透,一想到鸷月有可能会死。
心头就像被卡车车轮碾过一样难受,我不希望鸷月死。
他却轻轻的捉住了我的手,我我不想死的太难看,我这副皮囊还能坚持半天。如果如果皮肤开始溃烂了,你就把那碗药给我喝。
鸷月那双眼眸的眼波轻轻流转,落到了桌上那两万给那俩兔崽子准备的汤药。我心头难受,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凌翊走的时候,也始料未及,他才刚走,局面就控制不住了吧?
其实,我们大家都很需要他。
包括鸷月,也需要凌翊这个强大的哥哥照顾。
鸷月!我的唇开始哆嗦。
鸷月笑了,笑得是那种病态的妩媚,让人觉着惊艳又是心疼,他说,我想死的漂亮点,如果如果抑制不住蛊虫,魂魄魂魄也会千疮百孔的。我那么好看,宝贝,你都不喜欢我。我要是变丑了你就更
别说了鸷月,那碗汤,你绝对没机会喝!我斩钉截铁的说着,抬手就把鸡蛋递给张灵川,说道,麻烦你照顾一下鸷月,我我去看看那俩熊孩子。
好。张灵川把我给他的鸡蛋放下,还念了一些道家的真言,将里面的蛊虫镇住了。
才去拿一颗新的鸡蛋,给鸷月解蛊。
鸷月眯着眼睛,就这么目送我离开,我也是咬了牙狠心不在这间房间里和在一起。我觉得鸷月现在太悲观了,把我也引入了一个死局,让我没法脱困。
我去到那两个熊孩子的房间的时候,他们正在甜甜的梦想里睡觉。
身上没有了尸变的那些特征,整个人就变得十分的白净健康。
坐在床前,手轻轻的在他们的额头上摸了一下,又试着摸了我自己的额头。这两个小兔崽子,还是有些低烧。
突然,他们其中一个,在睡梦中抓住了我的手。
我刚想抽离,就听到那个孩子低低的喊了一声,妈妈妈妈,不要走,妈妈。
好,妈妈不走。我也只下意识的出口安慰,以我的年纪也就够当这两个小屁孩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