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这般想来,越是觉得命运的力量不可抗拒。
可我不是鬼啊,我也是人,为什么要用化龄符封印我呢?爸爸杀了我,爸爸杀了我那个孩子站在棺材旁听着我们的对话,小手抚摸这那具都已经氧化成了灰色的尸骸。
晶莹透明的眼泪吧嗒吧嗒的落在棺材里,眼泪根本就不是虚幻而成的。而是真正的水汽凝结成的眼泪,落在那一副娇小的,却被金山银山包围的尸骨上。
晕开了一个又一个深色的水花,他眼中的沉痛与悲哀。
我不知为何,突然就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我想靠近小男孩,告诉他,他是人。
可看到棺材里的尸骸,实在是没有勇气这么说,他的尸骸早就变成了枯骨。就算当年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可也让人折腾死了,现在到头来依旧还是个鬼。
这个孩子的尸骸装殓的石棺太过明显了,这也是一种阵法,以北斗七星阵。将最终见的那只石棺守护,同时也用此阵将这个孩子的灵魂和身体永远封固在这里。
不能入人世间,更不能去幽都。
外头大殿里的大棺材,原来并不是这个孩子的棺椁。
那里面又装着什么呢?
难不成还是老黄皮子的尸首
我脑洞大开,小男孩却指了指门外,你们走吧,我想静静。
这种悲伤的气氛中,我肯定不能问他静静是谁。
他现在是想起了当年被封印在这里的事情,才会一时间无法接受,一个人在角落里舔舐伤口。也不想再留人在这里赔他,因为他心里清楚,活人留在这里陪他,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这孩子虽然被困在这里许多年,内心已然是安静和善良的。
他只是太过孤寂了。
白道儿到了现在还有些舍不得走,念念不舍的看着棺材旁边的小男孩。要不是我拖着他走,估计他真想在这里呆个千八百年,才肯回去。
当他被我拖到主墓室内,自己的尸体旁边的时候。
那个白道儿才泪眼汪汪的看着那具挺着大肚子的尸身,他差一点就痛哭失声了,但是还是哽咽出来了,可怜的我啊,才三十岁出头,就客死异乡。呜呜呜
好了,别哭了,你应该应该能还阳吧。我说的有些不确定,然后抬眼一脸希冀看着凌翊那张冰凉清俊的脸孔。
他笑得时候,总给人一种温润如玉之感。
不笑时,不怒自威,身上的那股威严的气势总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让人不敢轻易抬头,与之仰视对望。
凌翊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眼中如冰封一般的沉冷。
这会子看到我的目光,才温润的笑起来,他能还阳,可我帮了你这么多事,你总得补偿我,是不是?
我人都是你的,你让我补偿你什么?我看白道儿在旁边,好奇宝宝一样的看着我们,整张脸都红了。
这家伙还不认识凌翊,所以在旁边看凌翊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凌翊可从来没有在意过旁人的眼光,直接就把白道儿当做是空气了,既然你这么说,那便夜夜都满足我。
我我的脸都滴出血了,他在说什么啊啊啊啊啊
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手搓揉着衣角,说道:回去吧,这里头空气不好,而且怪冷的。况且你又伤在身,这样对身体不好?
怎么?你不是说你整个人都是我的,那我愿意如何支配,便如何支配。难道不好吗?还是你觉得我受伤了,就不行了?凌翊狡猾起来,就跟只狐狸似的。
他强行抓了我的下巴,眉毛一拧,逼迫我和他燃了灼灼火焰的双目对视。
我觉得自己都要被这团火焰给烧没了
脸红之下,想移开脑袋,却根本动不了分毫,只能老实就范:好,不过不过能过些时日吗?这几日大家大家都忙着寻找线索,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你总是那样那样猛烈,会会影响体力的。
你的意思就是说我行咯?凌翊双眸一眯,问我。
我点头,恩,你行。
他似乎特别满意我这个答案,抬了地上那个大肚子的僵尸,就带着我们去寻找墓道口。这个山腹里的坟墓构建还是和那种地下玄宫不同,它的墓门开口处,是在山下。
而主墓室,和陪陵的一些主要殉葬的人员,都会安排在半山腰上。
这样下去的话,就要沿着螺旋向下的墓道口走。
这墓道口,有三条。
三条基本上都被堵死了,一条是给殉葬的畜生走的完全是,使用绳索升降的一个通道。通道口站一个人,下边站一个人,就能直上直下的运输全身给绑了的活生生的牲畜。
还有一条道,能容板车过去,是专门运送随葬品的车道。
最后,才是给人通行的阶梯。
凌翊带我们走的是一条极为宽敞的,车马走的通道。地面是平滑且螺旋向下,减少下山阻力的一条通道。
通道在山下的位置,是被封死的了。
可凌翊完全不放在眼里,抬脚就把障碍物给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