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道儿就是拿着这金坛把尸妖的骨灰全都麻利的弄进去,把金坛装满来,密封了金坛的坛口,才低声招呼了我一声:苏小姐,快快帮我一把。
好!我拍了拍宝宝的肩膀,想让他回去。
这样,我才方便腾出手来,帮忙那个白道儿搬东西。况且,我宝宝今天晚上出来的时间已经够了。
宝宝立刻明白过来,轻轻的用脑袋蹭了蹭我锁骨的位置,然后便快速的钻进我的肚子里。
我腾出了手,忙和这个白道儿一块把尸妖的骨灰弄出去。
那个大坛子可真是重死了人,我和白道儿两个人一起抬出去,我们两个还是出了一身汗。才刚搬到房间外面没多久,就放下了金坛,呼哧呼哧的在原地喘气。
汗液冰冷在了额头上,我平缓了自己的呼吸,只觉得今天这一天过得实在漫长。要是今后的每一天,都是这样的漫长,那我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外头月亮高挂在正当中,时间顶多也就是十一二点的样子。
我们身后一阵阴风刮过,吹得头发丝乱舞,我回头一看。就看到一袭粉色从眼前晃过,直接就钻入了黑暗里。
我想应该是那个女人,带着她的孩子离开了。
但是房间里头突然就有了亮光!
那在东北角点燃的蜡烛突然自己就亮了,火焰明朗稳定,一看就是阳间才有阳火。远远的似乎就能感觉到火焰上的温暖与舒适,宛如是有一道温暖的热流流入人的心房。
周围有些阴冷的空气,也慢慢的似乎变得有些暖和。
我心头一凛,这个被吹灭的蜡烛,它能自己亮起来吗?
你的蜡烛有自燃功能?我奇怪的问那个汗流浃背的白道儿。
他身子骨真是虚,搬个金坛,汗居然流的比我一个女人加孕妇还要多。他一边用袖子摸着额头上的汗,一边说道:怎么可能自燃
这番话说完,他脸上立刻生出了警惕,又道:是有人进去了吧?!那蜡烛是不可能自燃的,又不是涂了磷粉!而且,鬼魂也是不可能点亮阳火的。
他排除了两种可能之后,那就只剩下活人进去这一条了!
我们这才一转头的功夫,房间里就进去别的活人了?
我搞不清楚状况,却不想再进那个有森森的房间了,就站在门口朝里面喊了一声:有人吗?刚才是你进去了吗?
北斗玄鱼只能帮助我在黑暗中看到邪祟,可不能帮我在黑暗中找到活人啊。
里头没人回应,只有一步一步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脚步声。
那里面果然是进了人了,只是那个人是偷摸进去的,好像要故意避开我和这个白道儿的视线。可是她却不想破坏规矩,进去了以后宁可惊动我们,也要在东北角的地方点燃了一支蜡烛。
电闸在哪儿?我用手肘捅了捅那个白道儿,低声问他。
他也小声的回答我,我去给你拉开,就在门口的墙上。
白道儿过去拉开了电闸,我刚好走到房间的门口,把房间里的灯打开。虽然这么做,有点坏了规矩,可我实在是想知道里头到底是进了什么人。
这黑灯瞎火的,我是绝对不会贸然闯进去的。
灯在打开的一瞬间,闪烁了几下,房间在变的亮堂起来。
我在灯第一下闪烁的时候,就看到那个人窈窕颀长的背影,那个背影我太熟悉的。那是司马倩的背影,我心里一凛,大喊一声:司马倩,你来这里干什么?
那司马倩回头看了我一眼,就当着我和那白道儿的面,踩着脚下一切能够利用的东西,双腿一蹬,居然是跳上了高处的那扇窗户。
她就跟个功夫绝顶的盗贼一样,随手就打开了窗户的阀门。
呲溜一声,人就没影儿了。
白道儿愣住了,因为司马倩动作实在太快了,他站在原地半天,才反过来问我:你认识刚才那个女的?她进这里干什么啊,这里没什么东西可以偷的。
认识。我随口一回答,然后才猛然反应过来。
没什么可以偷的?
那司马倩来这里干嘛?
半夜三更的,来这里打酱油吗?
我立刻问那个白道儿,快去看看,有什么东西少了。
这里是烧死人的单独的一间,你以为,都是给那些有钱人单独开的小灶。你以为这里有什么值钱的,就算有也被烧成灰了。除了他们不要的骨灰盒,还能有什么。白道儿看看四周围,觉得有人来这里面偷东西实在荒唐。
这个地方的确是有别于其他焚化炉,那边要是开启,所耗的能源就大了。而且房间也大的多,只要送来尸骨,就能往炉子里头送。
而这间房,是张灵川托关系找的。
这个白道儿还特地,半夜里在这等着我们,给我们单个的开炉子。
平时,这间房,只提供给有特殊要求的死者家属。所以,有钱人就是任性,在火葬场都有vip特权。
我特么也不知道,司马倩到底是脑袋被什么踢过了,居然跑到火葬场来偷东西。
但是,我还是心生了警惕,说道:不管怎么样,你先看看有什么少了的。哪怕只是没人认领的骨灰盒,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