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感觉这个背带裤小鬼对自己没有威胁了,彤彤这才从我的怀里飘出来,落在香炉前面,小眼睛放光的看着香炉后边的那杯红葡萄就。
她闭上眼睛,小脸恬静的先问了一下那杯酒水的酒香。
觉着醉人才小心翼翼,伸出一只手指在杯子里蜻蜓点水的点了一下,然后放在嘴里舔了舔。
这瓶红葡萄酒没有经过脱糖的工序,有种甜甜的味道。
又是让人初醉微醺,觉着身心愉悦,那甜甜的口味更是小孩子的最爱。我本来就喜欢喝甜的饮料,遇到这酒就觉着有些停不下口。
更别说彤彤这样第一次品尝美酒的小姑娘了,她左看看有看看,看到我对她点了下头。才踮起脚尖捧起那只透明的高脚杯,往嘴里倒酒,认真陶醉的样子煞是可爱。
感觉她的小脑袋都要钻进杯子里了,杯中的酒液晃啊晃,她的小脸也染上了夕阳一般灿烂的红晕。
那般的美好,那般的娇俏。
这般模样都不像是一只鬼了,至少这是我见过最通人性的鬼了。看着她的模样,就好像看着自己的亲妹妹一样,有说不出的欢喜。
我也喝,我喝!
那只背带裤小鬼头似是看彤彤喝酒也觉得馋了,突然转身,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脑袋上还有个碗口大的疤吓人的很,没有焦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彤彤那张染了红晕之后俏丽的脸孔。
那般模样虽然恐怖,却好像是为彤彤出醉微醺的样子迷得也有些醉了。
彤彤正喝着酒,娇小的身子摇摇晃晃的,甚是娇憨可爱。
听着背带裤小鬼一说话,险些没被这杯酒给再呛死一回。一瞬间就被吓的缩到我怀里了,姐姐,我我怕它,它好恐怖。呜呜呜彤彤害怕彤彤不要见到它,它和那个坏人是一起的。他们拿火烧彤彤彤彤怕疼!
彤彤彤彤那个背带裤小鬼说话就跟机器人一样生硬,被撞出血洞的脑袋瓜子流出来的血还干在脸上。
却丝毫不觉得自己可怕,伸出了手要去抓我怀里的彤彤,彤彤,彤彤跟我回去,回去
敢情这个家伙还在想着要抓彤彤回去给南宫池墨当小鬼,血淋淋的小手让人觉着头皮发麻。那个连君宸压根就没有要阻止的意思,更似乎要有推波助澜的意味。
他松开了牵着背带裤小鬼的另一只手手,饶有兴趣的看着背带裤小鬼慢慢的飘过来。脏兮兮的血手,一点点的靠近我和彤彤。
彤彤吓得哭出来了了,娇小的身子抖的就跟筛了糠一样。
她搂着我的脖子,不敢看外面的情况,将小脸儿死死的埋在我的胸口。
我是能够充分感觉到彤彤的害怕,她曾经有过被炼化的十分痛苦的记忆。对于这只曾经折磨过她的背带裤小鬼,更是表现出极为强烈的排斥。
对我来说,我早就把彤彤当做是自己的亲人了。
谁敢欺负彤彤,那就是跟我作对。
我瞪了一眼那只背带裤小鬼,它的手微微一缩,似乎是要缩回去了。可是没有焦距的瞳孔里闪耀着执着,咬着牙,一遍遍从牙缝里挤出彤彤的名字,彤彤彤彤跟我走跟我走!
彤彤颤抖的更加厉害,看来已经是怕到了极点。
大哥,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脸上的表情一冷,问连君宸。
连君宸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一样,喝了一口酒,淡淡的说道:是这只小鬼对彤彤有兴趣,并非我授意。它既然喜欢,我也没道理阻止,毕竟这是南宫家养的小鬼。
这种一推四五六的口吻最让人厌恶,他分明就是纵容这个背带裤小鬼干坏事。
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我不打算给连君宸面子了。搂紧了彤彤幼小的身子默念佛经,目光紧紧的盯着背带裤小鬼,将它作为自己唯一的目标。
只见那只小鬼近在咫尺的小手突然就冒起了丝丝的黑气,它手上的肉就好像烤焦了一样迅速的变成黑灰,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它这次把手猛的缩回去,就没敢再伸出来。
这只手明显是被我身上在白天里看不到的佛光灼伤了,手指头都融掉了。只剩下空空如也的手掌,以及森然的白骨。
连君宸看到这一幕,才缓缓的皱起了眉头。
他微微一招手,将那只受伤的背带裤小鬼叫到身边。皱眉看了看背带裤小鬼头手上的灼伤,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慢慢的道出两个字:佛法?
连君宸知道佛法的力量并不稀奇,他家请了法力无边的维摩诘,应该是早就见识过佛法的厉害。
大哥,我早就说过,她是阴派传人,你偏不信。她可是比我还难啃的硬骨头,连君宸,这么多年了你还这么自以为是。凌翊揉了揉我的发丝,脸上带着一丝宠溺之色,吻了一下我的侧脸,你的小鬼要招惹她,不是找死吗?
连君宸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但是很快就被平静代替。
他从金属盒中取出香烟,在鼻子下面轻轻嗅着,一双深沉的目光在我和凌翊的脸上淡淡的扫了扫,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你们两个又不是小孩子了,连手对付一个小鬼,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