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高僧,眼前的这一番景象,大概也只是我在深受打击之后机缘巧合之下发生的。
我自己的分量自己掂量的清楚,但为了就宋晴,只能语气冰冷的和他谈判:鸷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杀不了我,我却可以用佛法反击你。你最好最好把宋晴给救上来
救她?鸷月的柳叶细眉轻轻的挑起来,唇角是一丝冰冷妖媚的弧度,眼睛却依旧在审视着我,小妹妹,我看你是太过天真了。我的两个心爱宝贝死了,总是要有人陪葬的,不然它们两个岂不是白死了?
他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瞳孔变得格外的阴毒。
就好像一只吐着信子的毒蛇,随时准备爆发起来咬人。
我皱紧了眉头,心想时间拖延的越久,大概宋晴生还的几率的就越小。缓缓的我闭上了眼睛,嘴里快速的念着经文的内容,我把我能想到的经文都念出来。
鸷月那只掐住我的脖子的手,就这么一震,就松开了。
我赶忙朝井边冲过去,那两个淹死鬼大概是怕我身上的佛光,慌里慌张的朝一个方向狂奔,嘴里鬼哭狼嚎的喊着:鸷月大人救命。可是还没来得及跑远,身体却一点点的化为一丝一丝的黑气,如同烟雾一样的消失在空气中。
看来就连这两个家伙,都是鸷月安排好的。
我双手紧紧的抓着井边的青色砖石,将头探下去,看着深渊一般黑暗的井下,大喊着宋晴的名字:宋晴,宋晴,你听得见吗?
那下面居然好像没有尽头一样,我的声音下去了,就这样消失了。
想必掉下去的宋晴,能听到我叫喊的声音的几率很小,就算勉强能听到我的呼喊。
她在下面回应我,我也未必是能够听得见的。
一般有深浅的井,由于比较狭窄,声音下去了会反弹上来,形成回音。这一次,声音下去了,居然就直接消失了。
井里面好像能涌出一股特殊的阴气,吹在人得了脸上,会让人感觉寒毛直竖。
这让我感觉到格外的恐惧,人也失去了理智。
我伸出一只脚来,直接跨过了井边的青砖,想要下去找宋晴。我小时候学过一点蛙泳,还有狗刨,在水里面应该是暂时淹不死的。
刚才我一时疏忽大意,让你用佛经给镇住了。可现在,我可不会轻易让你得手了。我还没跳下去呢,耳边就响起了轻轻的阴柔的呢喃声,小腹被一双手轻轻的环住了,你下去了可是会死的。小妹妹,我还真有些舍不得你死呢。
这个死变态,他每每都想置我于死地,现在还惺惺作态的说舍不得我死。
你松开我。我用力的挣脱他的手,没想到他抱的很紧,根本就挣脱不开,这可把我惹毛了,你还想尝一尝被佛法伤到的滋味吗?鸷月,你少在这边惺惺作态。
现在谁敢拦我就宋晴,我就找谁拼命。
鸷月的手却搂的更紧了,居然还用舌尖舔了我的耳垂,挑逗着我,我让你随便念,看看你那点微不足道的佛法能不能伤害到我。你果然不是普通的活人,难怪他不惜一切的接近你,我说,以他的个性如何能喜欢一个活人?你倒不如跟着我,我至少会对你说实话,而不是利用你。
右眼皮一直在乱跳着,让我的心情异常的狂躁,我在担心着宋晴的生死。这个鸷月,却在和我提凌翊接近我,是别有目的的。
这样挑拨离间的伎俩,未免也太小儿科了吧?
心里面窝火,却没办法在鸷月冰冷的怀中爆发出来。
我咬牙,佛经已经从我的牙缝中恶狠狠的挤出来,我必定是要先对付了鸷月,才能救出宋晴。
要是在平时,面对鸷月,我的理智会告诉我,我在以卵击石。
但现在,我根本就不在乎鸷月有多厉害,我只在乎宋晴是否活着。一边在他怀中剧烈的挣扎着,口中的佛经语调越念越重,仿佛要随时置他于死地一样。
鸷月就像他说的一样,突然好像不害怕我念出来的佛经,纹丝不动的搂着我,语调变得慵懒而充满了笑意,你真是越来越有趣了,看着只是个普通的活人。可身上的佛法精研,都要赶超极为厉害的高僧了,要不是我做鬼有些年头了,不然还真压制不住你。小妹妹,只要你肯跟我,我必定帮你救你的朋友,好不好?
这种充满诱惑性的言语,让我一下僵住了。
这鸷月竟然不想杀我了,还许诺只要我跟他,就会帮我救出宋晴。脑子里却突然浮现出,好多属于凌翊的画面,我居然是犹豫了。
如果鸷月只是普通人,我还能撒谎骗他。
但他是鬼物,从小宋晴的爷爷就告诫我们,不要轻易答应鬼物的任何事。不管开出的条件多么的优厚,以鬼物扭曲的性格,无论如何都是活人吃亏的。
而且,答应鬼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跟你跟你是什么意思?我心里又害怕宋晴离开我,又不敢轻易答应。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讨厌自己,我真的舍不得和凌翊分开。
脑子里还想着,要帮凌翊找天魂,帮他治伤。
怎么能轻易就跟了鸷月了?
这样的我,太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