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擦干以后是要拿来?使的呀!
……
身下的青石再平整,都多少有?点粗粝硌人。
宴语凉后悔。他还清楚记得前几天那晚。那时月黑风高床又软。
他那时就该一?冲到底,结果?居然临时怂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那日,小庄一?通摸他把他折腾得脑袋浆糊一?般时,他分明?是听到庄青瞿压抑粗重?的喘息声。很想说岚岚你其实不用忍,却又因为太过?舒服太过?羞耻,说不出?口。
锦裕帝那么不要脸皮一?个人,竟也有?羞耻的时候。
那日破釜沉舟未成,今日是真要破釜沉船了。
来?呀,快活呀!
但,朕才是天子,朕应该主动搞……
要不是这石头太硬,怕磨着?岚王娇软的伤口,他真就主动搞了!真的,他是心疼岚岚才没搞!锦裕帝这是光明?伟大舍己为人!
耳边一?声低低的“阿昭”,饱含哑涩的欲念,锦裕帝酥得直接在破石头上躺平。
岚王亲着?他,在他耳边轻声:“阿昭,你喊我?一?声好不好?”
夏天本就暖煦,呼吸几近灼热。原来?真正亲昵的时候,就连喊一?声都那么羞耻。
宴语凉憋了半天:“青、青卿?”
岚王:“嗯”。
宴语凉耳根通红,面子下不来?:“但是荀长说,朕小的时候其实根本不会这么叫你,都是青卿想骗朕……”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剩下的干脆被堵在口中。
风柔柔地吹,带着?泉水和青草的香。宴语凉又先经历了那夜一?般的温柔对?待,日光炫目,哪怕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那灼热,他舒服得昏昏沉沉。
岚王的掌心全?是汗,发?梢也滴下一?些水。
他哑着?嗓子:“阿昭你放松,不疼的。”
但尽管他已经极尽温柔,最后还是有?一?点点的不舒服。宴语凉下意识扭了扭,背后青石砥砺更疼了,他开始惨兮兮地哼,可声音出?来?又很是不太对?劲。
不像惨,像另外一?种意味。
“阿昭!”岚王被他哼得剧烈抖了一?下,咬牙一?把摁住他。
半梦半醒之间,身体变得很轻,各种奇异的滋味。宴语凉甚至还似梦非梦跑回在京城城楼遨游了一?番。梦里的京城比花朝节那日还要繁华。
他穿着?一?件礼服登上城楼,银线穿珍珠的重?绣异常繁复隆重?。
眼前城下是一?片恢弘壮大。
是他无数次想象过?的,武帝时万国?来?朝才会有?的人间盛景。
高桅的巨船,如山的贡品珍宝,稀奇的动物、各国?长相各异语言叽里呱啦的使臣。国?库的钱粮已装不下,军队严整,百姓生活安定富足踏花郊游,小孩子们读书习字游学经商。所?有?一?切他能够想到、甚至想不到的繁花似锦。
城楼风很大,宴语凉回过?头看身边。
他的身边侍立六部百官、五官将领。有?温文尔雅的奚卿徐卿,有?活泼的胡璐狐狸,有?微笑着?的师律和皇太弟。
唯独没看到岚王。
宴语凉不禁微微有?些心急。他想问他人在哪?可城楼的百姓山呼万岁还在等着?他。
他保持微笑跟他们招手,往下面丢鲜花和铜钱,却一?直在想岚王人呢?
他觉得他一?定不会走远。
他肯定就在附近,就在某个不远处的地方正等着?他。他只盼着?这祭礼快点结束,他便可以脱下这一?身沉重?而华丽的外衣,一?身轻快地跑去找他。
他是一?国?天子,肩负重?任,一?路带着?这个国?家?从泥泞走向繁华,从来?不后悔一?度只为这个国?家?、为黎民百姓活过?。但如今这盛世终于一?如所?愿,天下不负。所?以他以后,是不是终于可以任性一?点。
去想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喜欢自己真正想要喜欢的人。
……
宴语凉醒来?的时候,身上衣服已经穿好了。
就连靴子也已经穿得整整齐齐的。
人在岚王怀中。干干爽爽,明?显已被再度擦洗整理过?。
岚王清瞳中有?些担心:“阿昭,你适才昏过?去了。”
“都怪我?不好。阿昭身子虽养好了许多,但气血还亏。回去得给你找医者把把脉才是,喝些补气养血的参汤。”
宴语凉恍惚了一?小会儿。
他还在想那个梦。
梦境里最后他跑下城楼去找岚王,却无论哪里都找不到。
找得他焦急又心痛。孤零零站在城墙下时又突然想起来?,他曾经教育过?一?个什么人,应该是个大夏附属国?的王侯,他跟那人说——
“一?个人的心,就只有?两只掌心托得起的那么大而已。”
“若装得了仇恨,便装不下挚爱之人;而若装得下爱人,就再装不下不雄心壮志;而倘若想要一?并装得了国?事家?事、黎民苍生,则无论是仇恨或是心底喜欢的那一?个人都再不能有?了。”
依稀记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人还很年轻。
说得也是云淡风轻地笃定。
以前的锦裕帝,大概就真的是很年轻又清醒。
大夏历史上年少便清醒的皇帝后来?皆是成就颇高。宴语凉在史书中看他们时,佩服他们的功绩,却也能在字里行间隐约看到他们的凌厉脆弱、聪慧隐忍、多疑伤人、高处不胜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