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最后，它还是败了，虽然对方也没能讨着好，但它输了是事实。端看现在的它连它死敌都敌不过，还得费劲巴拉仰仗一个对它多有不满的子民，才能勉励维持，不让自己输得太难看，就可见一斑。
    啧，想起来还真是落魄。
    对于混沌能察觉他并没有表现在外的那一份嫌弃，温汀并不在意。
    双方等级差距在那摆着呢，要是混沌连他都无法敌过，它凭什么去跟它敌人对抗？
    况且，就算被混沌察觉他心中想法，又能如何，难道对方还能揪着这点不放不成？
    真要如此，那这个未来可能的家，他真不打算要了。
    道路千千万，又不是只有一条道能抵达终点，他只不过不想自找麻烦，走崎岖之路罢了。若这个家真地让他待得不舒服了，那不要也罢，他最多比别人多花几倍时间去跋山涉水就是，还真当他非得就吊死在它一棵树上不成？
    而且，温汀也没那个功夫去想这些杂七杂八的事，他现在一心二用，一边忙着应付混沌那跟强力抽水机似的，且抽起来没完没了的力量抽取，一边还要挤海绵似的，抓紧任何一点时间，挤出尽可能多的力量，给时空泡祛除施加在它身上的限制。
    按说，混沌做这件事更加合适，哪怕它并非这个限制施加者，凭它的实力也应该能轻松做到。
    可它没有。
    温汀不认为对方是没想到，或者视而不见，而是眼下不合适，或者干脆就是无能为力。
    要知道，时空泡孕育之初他们能动手脚，等它成长起来，可就未必。不然，凭什么时空泡就能轻易穿梭虚无海，并且将混沌从虚无海中捞出来？
    总不可能是靠温汀那在混沌海连垫底都算不上的修为吧？
    温汀有自知之明，但他并不因此而觉得他自己就可有可无。不说别的，仅时空泡谁也没认，而在他手上这点，就足以说明一切。
    温汀可是清楚，时空泡并不是他无意中获得，而是曾在“域核”手中待过很长一段时间。
    结果，“域核”跟它“无缘”！
    之前温汀还觉得这很有道理，缘分实在是不可捉摸。
    现在，他不这么想了。
    十有八~九这是时空泡没有选中对方，施加了某种影响，让“域核”觉得他跟它无缘，而非真的如此。
    不过话又说回来，时空泡这么做后，造成了既定事实，那假的也就成真的，这两者之间已经无法分辨。
    由此，温汀得出一点，他身上应当有时空泡看中的地方，还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应该非常特殊。
    说到这个，温汀文明之道也算得上符合这个条件，但他总觉得还差了一点什么。
    而就这一点，不光没能让混沌将最后那一点残余侵蚀完全祛除，同样，也没能将时空泡最后一点限制撤销。
    温汀当然没有放弃，但看到两者如此相似的情况，他开始反思这其中存在的问题。
    要说温汀用的最多，也最熟悉的其实不是文明之力，而是源文之力。
    这两者，暂时看来，似乎文明之力更加强大，即便他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源文之道胜过文明之道，但论爆发力，前者是不如后者的。
    不过后者有明显缺陷，文明之道，顾名思义，要有文明，且文明得强盛，这一道才会强大无比。
    一旦文明陷落，那这一道就如无根浮萍，瞬间被打落回原形。
    而源文之道不同，它普遍存在于各个地方，上至混沌海，下到各个界域，都能使用，最多就是各处源文之道略有差别罢了，整体上还是趋同的。
    也就是说，源文之道适合任何场所，没有任何限制，而文明之道局限性却非常大，不是文明师天赋强大就意味着强大，还需要有一个强大的文明来配合他们。
    人族强大吗？
    温汀哑然。
    答案明显是否定的，或许潜力强大，但论实力，也就勉强在最底层的界域中混上一混，到了世界这个级别，就已经有些不够看，更别提再往上走，混沌海中别说垫底，连当小虾米的资格恐怕都没有。
    这样一个文明，却依旧让温汀的文明之力拥有越阶祛除混沌污染和时空泡限制的能力，已经足以说明温汀的特殊，以及人族文明潜力之高。
    是，温汀的确还调用了其他种族文明之光力量，但核心是借助的人族文明之光力量这点，并不会因为异族庞大的数量而改变。
    但也就仅限于此，再多便不能了。
    混沌和时空泡身上问题最终没能彻底解决就是最好的印证。
    面对混沌遇到的最后一点麻烦时，温汀还没想到这上面，但在看到时空泡也跟混沌一样，他就觉得这不是偶然，必定是这其中还欠缺了什么，而这东西极有可能是他所具备的。
    这就让温汀想起，他文明之道虽然特殊，但跟源文之道比起来，就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虽然前者明显比后者强大，可论起特殊性，文明之道还真比不过源文之道。
    他的源文之道真正的包罗万象，所有他能想到的修炼之道，他的源文之道似乎都能衍化出来，就连时空泡所擅长的时空之道，也具备。
    按说，文明之道也应该囊括其中才对，但他至今没发掘出来，不是不能，而是在这之前，他压根就没想过这点。